第3章 劝架

苏砚本来想直接往死域的方向赶去的，后来转念一想，不知道进去以后还能不能活着出来。反正都失踪了两年了，我晚两天去找他也不算晚，可能他们没进死域只是留恋在某地呢？

苏砚也曾想过放弃寻找，跟叶子非亲非故的，也只是一面之缘而已。但摸着怀里的功法感想到：终归是答应人家了，出尔反尔不是我的本性。但死前总要让我先把师傅交代的事情办妥再在这北漠到处转转，欣赏下这绮丽也不枉此生啊。至于这一转是多久，就算问苏砚他本人，也是难以回答的。

在北方游游荡荡几天，早已要把帮叶子寻人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今日此时苏砚走的口干舌燥，一袭白衣也蒙上了一层灰尘，不禁懊恼不已。却发现前方几里之外有一座城市，雄伟壮丽。心想真是三千世界本无穷啊，目的地应该到了，于是就决定进去逛逛。

苏砚是个爱看热闹却不爱管闲事的人，但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正如这次一样，在绍阳城里闲逛看到很多乞讨的流民，正在考虑要不要拿出点钱来施舍，就见到人群涌向一方，出于好奇心也跟着过去看热闹了。

在人群中已有两人战的不可开交，招式凌厉，劲风习习。再仔细观摩是一个苦行僧和一个帝国军官在纠缠不止。看了差不多一刻钟后，苏砚暗中点头，帝国果然卧虎藏龙，在这边境蛮荒之地竟然能看到如此对决。

决斗逐渐进入白热化，二人的魄道也微弱了许多。而此刻空气犹如一下子凝结般，苏砚知道两人马上要决一胜负了。

在两道黑影即将碰撞千钧一发之时，苏砚化成一道疾风从场外袭来。右手用巧劲轻轻一掌击在苦行僧小腹上注入微量魄道，使对方魄道暂时紊乱，无法使出音波功法。左手又急速转身抽出佩剑“嗙”一声巨响，卫长的长刀已近被苏砚恰到好处的架住。

两位点到即止吧，苏砚收起长剑站在两人中间拱手说道。

苦行僧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自古英雄出少年，在此地看到卫长大人的实力已让我大吃一惊，今见施主真令贫僧叹为观止！

卫长见苦行僧已经无意再战，便停下手来对着苏砚上下打探一番，只见来者年纪不过二十五岁上下，身材中等，一身白衫经过风沙洗礼显得有些凌乱。腰佩三尺利剑。从对方刚才的出手看来实力定然不俗。于是拱手回道：“侠士这是为何？我与大师正在切磋，如不分胜负那流民如何处理？”

苏砚接过话茬，请问卫长是否想让这些流民有个归宿，安居乐业。

看来先生也是和大师同一个想法啊，我也是奉命而为，为此我无能为力，如果先生硬要阻拦，那下官只得得罪先生了，说罢，架出招式。

且慢，我并非此意，我跟城主相识，请带为引荐。这流民的问题我会有办法让城主妥善安排。

“请问少侠如何称呼，也好说与城主。”卫长试探的问道。

“在下苏砚，你说与城主，他自然相见，有劳了。”苏砚再次拱手。

“那就有请先生与我同去城主府邸把。”卫长心想应该真认识城主，否则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城主府邸，议事厅。

花卫长，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妥了吗？城主伟岸的身躯犹如一座铁塔耸立在前。

“城主属下办事不力，碰到一些问题，不过有一个少年说与城主相识，让属下引荐，有事相商。”花卫长作揖。

城主剑眉紧蹙：“是何原因，又有何人要见我。”

“详细信息还未知，本不应该为此人而打扰城主的，但他实力不虚，应在我之上。所以我想他并非泛泛之辈，他叫苏砚。”花卫长迫于城主压力有点胆颤。

“哦？苏砚，我有一个师侄到正叫苏砚，到如今应该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白袍是他的特点，腰佩三尺剑？”城主掳着胡须思索着问道。

“与城主形容十分相近，应该就是此人。”花卫长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安然落地。

“那还不快快请来。”绍阳城主兴奋地说道，似期待已久。

“铁师叔近来可好？自从上次一别至今十年有余，师傅可是天天挂念啊。”苏砚来到大厅双手一拱，亲切的询问。

铁城主拉着苏砚的手“侄儿啊，这穷山恶水，兵荒马乱的一路行来是否吃了不少苦？来来来、看座。”转身对着花卫长说:“你先下去，我要跟侄儿好好叙旧，其他事情等下再聊。”

“砚儿怎么来此蛮荒之地啊。你师父可好？”铁城主命人送来茶点，亲和的问道。

“师傅身体很好，功法已入大成佳境。侄儿是来领略这大漠风光的，当然也是遵师之嘱将这'寒魄丹'送来给师叔的。师傅说此丹性寒，有助于高强度的功法修炼。能够稳定心脉。”

当苏砚提到‘寒魄丹’的时候，铁侯已经盯着盒子双目发直。老江湖的铁城主自然知道这灵丹的妙处。

“那我就不客气了，师侄。我现在还真是需要这灵丹！”铁城主既不虚伪也不客气。

“师叔准备怎么处理那些流民？”苏砚抓住时机紧接其后问道。

“哎，这件事我也很头疼啊，我本是想让这些流民先进城整顿再作安排，但帝都有命令，禁止流民入城，以免影响秩序和混进奸细。”铁城主看似无奈的回答。

“小侄到有个办法，不知道师叔能否听我一言。”苏砚试探性的问。

“但说无妨！”

苏砚缓缓的说：“这些流民大部分是前线村庄的居民，与异族都有深仇大恨，又经过战争的洗礼，并不是一般的村民，他们具备自卫能力，若能稍加训练，那么假以时日必定能训练出一支帝国的生力军来。”

铁城主心想：“看来这‘寒魄丹’不是白给啊，还要让我安排那些麻烦的流民，跟他师傅一个样，当年我可是吃了不少亏啊！”

铁城主清了清喉咙说道：“侄儿啊，刚刚我也说过了，不是我不想留下那些流民。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啊，国君直接命令下来，我岂能抗命。”

苏砚暗暗思量：“师傅果然没说错啊，真是个老狐狸，要他帮点忙还真不容易，想来我这又是何必呢，又不管我的事，何必趟这潭浑水。转而又想难道让这些无辜的流民枉死？”

“师傅叫我来这一趟一是为了给师叔送这‘寒魄丹’二是为了让我历练一下，看能不能帮上师叔的忙。如果师叔有什么事情没有时间去做的那不妨让小侄去替你完成。”苏砚想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铁城主暗想：“嘿，小子，着道了吧，就等你说出这句话呢，你是我师侄，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师兄面子，也根本没有国君下的命令；只是觉得市容太差才找个借口而已，何况你说的方法也确实可行。”

铁城主露出为难的表情：“那好吧，我写个奏表给国君，希望他能同意。”说着看着苏砚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你刚才说的话都算数，我还真有件事情要师侄去帮忙解决！”

真的上当了，姜还是老的辣啊。苏砚了解到现状只能无奈道：“算数，当然算数了。这给师叔帮个忙是无可推托的。”

“哈哈哈，师侄果然是爽快之人啊。老夫十分高心，师兄果然收了个好徒弟，师侄远道而来也应该累了，先去休息吧。我先写奏表上君。其它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再谈也不迟。”铁城主撸须笑答。

城主府邸的一个年轻侍女带着苏砚到处参观了一下，这是一所八进的大宅子，宅邸门口耸立一对威武的石狮并有卫兵把守，一路游赏来到后花园时见到了早已等待多时的花卫长。花卫长走近对着侍女说：“苏侠士就由我来带他去客房吧，你先下去！”侍女闻言而退。

花卫长对着苏砚拱手说道：“原来苏兄是城主的师侄，刚才多有冒犯请见谅，我是绍阳城冲锋卫的卫长，花卫。”

“哪里，哪里，是在下让花兄为难了，在下苏砚，一浪荡游客。”苏砚微笑着回礼。

“不知道苏兄有没有说服城主，我也不想看到那些流民丧命。”花卫关心的问道。

苏砚心想：“看来这花卫也是有心之人，这边城多灾，本就应该相互扶持，应该多一些像花卫之类的人。”

“我已经跟师叔商量过了，这些流民对于异族都是恨之入骨，要是能加以训练，必定能变成直插异族心脏的一柄利剑。”苏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花卫思索着：“这是个好方法，类似的想法我也跟城主提过，只不过城主怕流民里有奸细，会坏我国大事，所以一直没有采取这方法。但为什么会轻易改变主意，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你是城主的师侄吗？”

“实不相瞒，师叔说有一件事情要让我帮他处理，我答应了，我想这应该也有关系吧？”苏砚觉得花卫是可以信任的人便实话实说没有隐瞒。

“哦！花卫一惊，城主有说是什么事情吗？”花卫很吃惊的询问。

看着前后反应相差如此之大的花卫，苏砚心里顿时疑虑重重：“感情这花卫是来套我话来的？那究竟会是什么事情让他这类人怎么吃惊。肯定不会是小事！”

苏砚镇定的问道：“花兄，看来你知道点什么嘛！能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吃惊？”

“现在也不确定，还是等城主吩咐了再说吧，可能只是我多虑了。苏兄快请，我先带你去客房休息。”花卫说完便转身走在前头带路也不容苏砚再有什么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