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异族

看着漫天袭来的矛雨，探查体内空空如也的魄道，苦行僧知道一切即将结束；于是双手合十，心中默默忏悔。来之前他就明白死域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他当然是报着必死的觉悟前来，他不曾后悔，士为知己者死，阿弥陀佛。

下一秒苦行僧就要变成刺猬，但为时未晚，苏砚不会放弃，只要用那一招的话，必定能救和尚与水火之中，于是他下意识汇聚全身魄道。

千钧一发间苦行僧脚下的沙土却现异常，张开血盆大口须臾间把苦行僧吞噬。

漫天的矛雨只插进坚实的沙土里，现场一片狼藉。异变突生使苏砚出乎意料，这当然也是好事避免了苦行僧被刺成刺猬，但突然消失的苦行僧此刻不知是福是祸。

当然苏砚此刻无法顾及苦行僧的安危因为突施冷箭者已近在眼前。

尘土飞扬中只看到成百上千的军队战阵有序而立于自己身前，而且这群人形貌异常，各个不穿衣饰、长着马身人首、手持大斧或弓箭、凶神恶煞的瞪着苏砚二人。天边还有数十只长有巨型蝙蝠翅膀的人型怪物、手持长矛警戒着。

苏砚明白这次是碰到了异族了，异族与帝国互相争战数百年，双方一直是见着就杀的关系，异族有着人类望尘莫及的感官能力，只要探查出有人类的存在就会发动攻击，这一点都不奇怪。可是另他意外的是这次竟然会碰到一整支异族的军队。

死域这地界是越来越热闹了，先是两人无意中闯入死域，之后是失散，然后遇到了星宿联盟的人和苦行僧，再之后出现了神秘人，现在连异族都出现了。

苏砚的嘴角露出轻蔑的微笑，把简挡在身后，拿出腰间的酒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沉吟：“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苏砚用衣袖擦拭了嘴角，把酒壶随手一扔，强烈的魄道使他的发鬓无风自动。随即拔出‘苍龙’，蓝色的剑刃微微呻鸣显然也渴望这次战斗。

“逍遥游•腾龙”熟悉的招式用的那么的轻松自然、一蹴而就。由魄道积聚所形成的蓝色藏龙如白驹过隙，一瞬间就把异族的方阵撕裂，几次来回冲突对方阵中如翻山蹈海，风卷残云般狼藉。

异族的士兵丢下死伤同伴后开始后撤，苏砚也不想赶尽杀绝，将剑入鞘；以为他们会知难而退，直到一匹与其他人马不同的异族站在阵前。苏砚才明白对方不是退却而是为那人让开了一条道来。

细看那异族就算是在强壮的族群里也高出一头来，肌肉更加结实。皮肤微微泛红，浑身毛色亮丽细长，手持一柄发出黑黝黝暗光的巨型铁斧，铁斧除左右双刃外中间还有一柄矛尖，巨斧比人马的身体还大上几倍。他用生涩的人类语言说道：“你不像是帝国军队的人，有如此能耐真了不起，做我的宠物吧，我能饶你小命。”

苏砚有点意外，竟然有异族会说人类的语言。千百年来除了佣兵团队以外的战争中，双方几乎都是没有交流，如同人类与没有智慧的野兽的战争，可是今天的遭遇让苏砚明白对方其实始终在了解人类，学习人类，难道他们真的打算戮尽人类取而代之？

苏砚思考片刻说：“无稽之谈，虽然我们人类和你们异族一直处在战争中，但我不想有无谓的杀戮，我也不想牵涉进对你们异族的战争中，你们自行离去吧，免得徒增伤亡。”

红色人马仰天长啸：“好大的口气，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改变主意了，你这种人类不配做我的宠物，我要杀了你。”说完就朝苏砚疾驰而来。

异族中的人马也是以速度见长的一个族类，他们拥有强健的身体，优异的速度和傲人的耐力，帝国的军队面对异族的人马方正往往要吃亏；所以帝国军人想出以远程兵器攻击人马方阵的办法，用比长矛还长的弓箭附加上魄道在几里开外就朝异族射击，虽然命中率很低，但这样往往有奇效会让人马方阵自乱阵脚不能近敌。但不久后人马军团里突然多出蝠翼人编队，从高空对帝国重兵器军团投射长矛。由于重兵器移动不便，又无法对高空射击。于是帝国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所幸的是人马军队的数量是十分稀少的，蝠翼人则更加珍贵。不是必须拿下的战争，异族一般不会出动它们。可这次竟然出现了几百匹人马和数十个蝠翼人，可见异族对此次任务的重视。

红色人马转瞬即至，速度之快让苏砚咋舌，巨斧在苏砚的面前高高的举起。

巨斧起码超过两千斤重（帝国重量）。如果被它击中就算是金刚之身也会粉身碎骨，所幸这巨斧巨大沉重，所以攻击速度应该会比较慢吧。

苏砚想利用自己轻便的优势制敌，抽剑瞄准对方，准备一剑封喉。可他却看见了人马嘴角那丑陋的微笑，几千场的战斗经验告诉他已经命悬一线，于是他下意识的放弃进攻转为后退。就在苏砚用脚跟推动身体的刹那，巨斧只在他眼前画出一条黑线，轰然落地，溅起满天尘土。

苏砚的额头上渗出一丝鲜血，他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这怎么可能，如此巨大沉重的兵器怎么可能如此迅速。

对方显然也十分惊诧看着苏砚赞赏：“能躲过我一招的帝国人，你是第一个。”

苏砚不敢轻敌严阵以待，果真如他所料，人马挥动巨斧如同挥舞一片羽毛般轻松，巨斧在他手里舞动犹如一片护体屏障能攻能守。前者只能吃力地躲闪腾挪才能避免受伤。

在闪避中苏砚也在寻找着对方的弱点，异族无法使用魄道是他们的弱点，但是他们拥有一项甚至多项天赋，每个人不尽相同。而且这些天赋千奇百怪无所不含，比较常见的包括变身、变形、化身、潜行、自爆等。但其只要不使用常人就无法知晓它们的天赋，这就成了异族的杀手锏和帝国人的梦魇。

苏砚将‘逍遥游’发挥的淋漓精致，找到人马的攻击空隙发动攻击命中对手。几次三番后他吃惊的发现对方竟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虽说为了避免自身的伤害苏砚都将魄道使用在逍遥游上提升速度而减小了攻击的力道，但是对于‘苍龙’的攻击性苏砚是再清楚不过的’，莫非坚如钢铁的皮肤就是眼前这个人马的天赋？

对于苏砚的疑惑，人马也看在眼中。哈哈大笑说道：“你猜的不错，这就是我的天赋，任何武器都不能对我造成伤害。”说完之后人马索性不再格挡防守而是疯狂发动摧枯拉朽式地进攻，四周严正以待的人马军队也开始呐喊助威。

人马的大力攻击无法格挡，苏砚只能左闪右避。他也尝试利用‘极光’进行远程魄道攻击，但是柔美亮丽的光线击中前者只能在其身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不出一会便会自行恢复。

人马的攻击更加猖狂，边挥舞巨斧边吼道：“乖乖俯首待戮吧，你的攻击打在我身上真的很痒。”

苏砚虽然每次都躲过了巨斧的攻击，但也被许多凌烈的劲气弄得衣衫褴褛，这让他很懊恼。人马不可能没有弱点，犹如人一样。灵光一闪苏砚想到了大部分人的弱点喉咙，既然现在没有其他方法不妨一试。

苏砚边战边退，他用魄道凝结成飞剑从不同角度用不同速度射向人马的喉咙口。

人马起先不顾飞剑只管加快速度追击苏砚，但随着飞剑不断的命中人马的喉咙，使他的行动慢慢变缓，甚至一度停下来用巨斧抵挡飞剑的攻击。

看来是有效果的，苏砚心中得意。于是他加强了飞剑的攻击，从一把变成三四吧高速的运转，目标不单单是喉咙，也会时不时的攻击面门，飞剑不断的冲击着人马的身体，人马大怒。

“可恶的胆小鬼，懦弱的人类，你只会像蟑螂一样一味地逃跑，敢跟我堂堂正正的一战吗？”人马歇斯底里的用着生涩的人类语吼道。

“丑陋的异族，你敢站在那里不防守让我打吗？快来追我啊！”苏砚回以嘲讽。

“好吧，我站在这里，看你怎么攻击。”人马索性停下脚步，将巨斧横挡在身前。

这反而让苏砚犯了难，本来在追逐中苏砚总能从人马的动作间隙中找出破绽施以攻击，而现在对方只身立在原地，巨斧俨然成了一面巨盾护住人马的弱点。苏砚绕着他转，他也在原地跟着转，根本没有破绽可寻。

在追击的同时苏砚露出无赖般的笑容说：“人马兄弟，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如各自散去？”

“我们族人从来不会放过一个人类。”人马打了一个响鼻回到。

“可如今这状况你也看到了，你连追都追不上我，何谈伤害到我，不如就当没见过我。”苏砚嬉皮笑脸的回应。

“笑话，我族铁骑数百严正以待，你已如同笼中困兽。不如束手待擒？只要你甘愿做我的奴隶我还是可以绕你一命的。”红色人马哈哈大笑。

“不是吗？”红色人马用尖锐的眼光望向苏砚身后的简嘶声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