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家法伺候

翟三一甩长鞭，鞭子甩脱长棍，他又要举鞭抽去，我大吼一声：“把他给我锁到柴房去好好的赏他一顿鞭子！好教他知道天高地厚！老子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瞎了你狗眼！”

翟三听了也是一怔，似乎此时才明白，但还是走上前去一把拎了柱子的衣领送去柴房，我回屋拿了衣带扎了，解虎在外面候着，见我出来时问我：“这几个意思啊？一晚上过了两次招，你这还没沾上便宜，这小子挺能耐啊。”

我瞪他一眼说道：“这小子就是真石头老子也啃碎了他！”说完朝地上呸了一口血丝迈步往柴房走，解虎在身后闷笑。

等我刚站在柴房门外时，便听见鞭子“刷”一声落在皮肉上的声音，我却直觉得身上起鸡皮疙瘩，却没听到柱子的惨叫声，不会一鞭子就将他打死了吧？这个翟三，下手还真是没轻没重！

我走上去一脚踢开门，看见一道鞭痕落在柱子前胸，皮肉开裂，血已经渗了出来，他却咬着牙不出声，还真是个硬朗的汉子。

“继续给老子抽啊，没吃饭吗你？”我违心地厉声对翟三说，他举起鞭子又一鞭子甩了下去，这次是更狠了些，一鞭子落在他肩上，血一下就冒出来，他额上的汗忽地顺着额角流到下巴上，奶奶的，翟三这虎玩意还真听话！谁让你下这死手了？可是柱子咬着牙还是不出声。

解虎见状忙站起来把我往外推：“大哥，我觉得吧，柱子这小子做事太莽撞，不值得大哥对他动气！你堂堂一个山大王！方圆百里谁不怕你？你何必跟一个小子见识？是吧？”

“老子对他宽容，他倒觉得老子太好说话，竟然扇老子耳光？要找死老子有的是办法！翟三，给我打！往死里打！后山的狼可好久没吃上热乎的了。”我跳着脚的喊，话音未落又一声鞭子落下，这才听到柱子闷哼了一声。

“今天这个翟三是不是没带耳朵呀，你去看着，别让伤着他的脸，不然老子拿他下酒！”我悄悄叮嘱解虎，他立即表示领会，转身进去了。我站在门旁听动静，他一进去就把翟三推了出来。

“大哥，你……”翟三一眼瞅见我，大咧咧地叫了一声我立即让他禁声，他这才回眼看看屋里又看看似是 明白了些什么。

“我说看你这一身结实肉，平时干活杀人也不含糊，怎么今天连个鞭子都使不动？三鞭子人哼都没哼一声，是不是没吃饭？给老子回去睡觉去！”我故意大声说完，挥手让他回去睡觉，他再次看看屋里，一脸复杂的神情转身走了。

我悄声俯在门外向里看着，见解虎拿着鞭子在柱子身前打着转一面骂道：“你小子忒不知好歹，我们大哥因何叫作鬼见愁？那是杀人不眨眼，你今日几次三番在她身前试死，她都不计较，你还敢打她？平时我们弟兄几个哪个敢在她面前大声说话？她这么待你，是瞧得上你，小老弟，你放聪明些，她明明知道你是来杀她的，换做旁人，她早一刀砍了脑袋喂狼了，还让你在这儿活着？

“许是，她见你眼熟，像她哪个家人，别看她平时大咧咧的，其实，她太过不易。”解虎叹了口气，给他松了绑，让他坐下，自己把鞭子丢在一旁说，“她十二岁的时候，家乡发大水，她抱着一块木头飘到下游，被一个渔夫救了。可是那个渔夫是个烂赌鬼，经常打骂她，在她十四岁那年把她卖给一个官老爷家当丫环，可是那个官老爷不是好东西，在她被买去以后的第二年，一天夜里，摸到她房里把她侮辱了，没几天又把她卖到青楼去，她誓死不从，被吊起来毒打，又被关在地窖里不给饭吃。

“后来，她假意顺从，吃饱饭后，找机会用菜刀把青楼的老鸨子给宰了，又血洗了整个青楼，你也许不相信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杀得了那么多人，可是，当一个人绝望的时候，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后来，她一路逃到南方，遇到一个老头，听了她的遭遇就收留了她，还教了她一身好功夫。

“六七年以后，那个老头死了，她又无依无靠，四处卖艺，流浪，就到了这附近一个破草房，打算就这样过完下半辈子，可是又遇上常胜山的山贼，她就把那些山贼的头领们尽数杀了，自己跑到山上当了山大王，我们这些弟兄们有的是以前那些山贼的手下，有的是后来闻名而来拜了山头的，她当了这山大王三年，我们这帮弟兄跟着她有酒喝，有肉吃，有衣穿，她虽比我年幼，可是我服她！她待我们几个弟兄都像自家亲人一般你是看见的。

“劫来的钱，哪回不是只留一少半，送出去一大半？她一个女人家养活着我们这么一大帮老爷们，她容易么？你姐姐，那小妮子，不是咱们大哥杀的，都是他们自己杀了自己，随你信不信，我大哥她其实是想放他们一条活路的。”

“解虎！怎么听不见你抽鞭子的声音？是不是身上的毒还没清干净？要不要老子教你怎么抽人啊？还是你也想吃鞭子了？给我滚出来！”我听差不多了，往远处走了几步后大声吼了一嗓子。“得，今天跟你说的太多，我领罚去了，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解虎说完，拿了鞭子推门走了出来。

“娘的，你在里面睡觉呢啊？我怎么一声抽鞭子都听没见？怎么？你现在是老了，抽不动人了是不是？那种人是需要你多废话的吗？你平日里杀人的劲儿哪去了？鞭子给我，看我今天抽不死他！”我一面对解虎大骂一面冲他直竖大拇指，他也一脸的奸笑，嘴上还叫唤：“哎哟，大哥，算了算了，刚才翟三已经把他抽的皮开肉绽的，抽打的狠了，咱们还得给他看病吃药，实不划算，我已经教育他了，明日里不给他饭吃，饿他一天，好好思过！别给脸不要脸！你这伤还没好利索呢，走走，我送你回去，别跟这不长眼的小子置气。”我小声对他说明天去账房领赏再拿药给柱子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