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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来访

书名:我与将军共枕眠作者名:逆听尘本章字数:2056更新时间:2021-12-27 16:31:46

“唔……”

“你小子来了不进去,苏先生找你半天了。”

小少年扒着他肩膀,笑得一脸阳光。

“嘿,”时玖朝他肩膀回敬一拳,“我不等着你这事儿精来寻我,怎么这么久。”

时玖给凝远个手势让他自己先去收拾,就跟傅守礼两人勾肩搭背一路进了书院大门。还有想过来搭话的听见苏启大名,也不敢造次,默默地干自己的活。

傅守礼进了门才问他,“刚才那谁啊?”

“礼部的大头,偶然碰见的,估计是想顺便在我这探探口风。”

傅守礼深以为然。他身为宰相的儿子,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远比时玖更深谙这里面的道道。

时玖跟他走了半天才发觉不对,“你带我去哪儿?”

傅守礼手指照他脑袋就是一个暴栗,“回住的地方整理一下啊!你傻吧你,我要是不提苏先生你根本进不了院门。”

时玖挑眉,迅速扑过去压着人挠他痒痒肉。

“咳咳。”

干咳的声音无比熟悉。

在青石板路上闹得正欢的两人顿时僵硬了动作。奈何这俩人都是厚脸皮,时玖迅速地整理衣服满面笑容热情地贴过去,“苏先生。”

反倒是苏启摊着一张脸,嘴角略带尴尬。

时玖这才注意到苏启身旁还站了一个人。高而徐引,时玖看着这人登时想起一句话:肃肃如松下风。

时玖眯起眼睛打量他,穿罗戴锦,不是凡品。面容端正,身板英武,怕不仅是书生。颊上一颗黑痣,倒显得人柔和许多。难得的是,时玖总觉得这人有点奇怪,具体来说他自己还说不上来……就觉得,这个人,跟他这身衣服和气场格外不协调,就像是硬被套上一层壳子一样。

时玖看了个过瘾,还没来得及反应,被傅守礼猛一把拽的回过神来。

那人奇怪地看他,眼神充满费解不耐。

什么眼神啊……时玖还没来得及发火,他家先生先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不放心道,“师傅知道人长得好像松下风,你也别盯着人瞧。还是老祖宗说得好,非礼勿视啊……”

他竟然不知不觉地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嗨,师傅,老祖宗还说‘食色性也’呢。”时玖摇头晃脑,这句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说出口来才觉出不对。

要说时玖最怕谁,这人要非苏启莫属了。时玖直到现在仍然记得初来学院时因为哭被苏启泼的一头一脸的茶水。

果然,苏启点点头,捋了把胡须,说道:“那你就以‘食色性也’作论点写篇大策给我,我明天要看。”

时玖面带微笑,目送苏先生和那人走远。

“那人谁啊?”待看不到两人背影,时玖立刻换了表情。

傅守礼倒是一反常态,正色道,“你别去招他听见没,那人来头大着呢。”

时玖被他勾的兴趣大起,凑过去不依不饶,“谁啊谁啊?”

“你别问了,别招他听见没?!”

“唔……”时玖黑亮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圈。

傅守礼心知坏了,无奈拉住他,“兄弟没跟你开玩笑,这人我们惹不起,别说咱俩,再加上尚野马咱们三人老子都不行。”

傅守礼一只指头朝天上戳了戳。

时玖顿了顿,眼珠子转了转。果然嘛,他从方才开始就觉得不对。不说那人身上的气质,就说能劳动他先生的,也就天家那些人了。旋即他又嬉皮笑脸地乐开了,“哎,知道了知道了,我招他干嘛……我跟你讲尚澹昨天来找我茬来着……”

书院后院住了半院子秀才,地方不大,都是官家子弟,谁也没通融。时玖也一样,和傅守礼两人合住一间单间。他年纪小,没乱七八糟的少爷架子,跟谁都能搭一句,在书院里也算吃得开,就连苏启也吃他那套。也正因为时玖稍微带了点与众不同,在学生里面尤其惹眼。然而时玖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苏启是跟他爹有些交情,也把他当亲徒弟培养,却最烦他卖乖那一套,看见了必要皱眉,皱眉了必要训斥,训斥了必要滔滔不绝,滔滔不绝最后语重心长地让他以忠厚为题交一篇经论给自己。

这才是傅守礼最服气的地方,时玖被罚了无数篇大论居然还能次次观点不同,创新立意,将二字论题上升到国家高度,实属新亭坑蒙拐骗第一棍。

傅守礼想到这里就以头抢地踉跄嘶喊,“我每次一想到日后的国家栋梁是你这种人,便觉背心发凉,前途无光,天佑我大楚啊啊啊……”

时玖没管他,自己趴在床上,把从苏启那里借来的书整理好,再把自己誊写的摘记和心得册子搁在一边,预备着抽时间还书,再跟苏先生聊一聊。

门板突然被敲响,凝远的声音紧接着从外面传进来:“少爷,有人找你。”

时玖眯起眼睛往外瞧了瞧,外面太阳已经很高了,快到饭点的时辰,谁有兴致来找他?

凝远没听见他说话,便又敲了敲门,口中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傅守礼早在凝远敲门的时候就老实地爬上椅子坐好,时玖只得简单整理下袖子和下摆,下床开门。

外面的人时玖早上也见过,只见过两面算不上熟悉,却给时玖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实在是这两次他本人的差别太大了。

两人相对而立,静默了一会儿。

傅守礼打破了宁静。

“高滔?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的房间离这里很远吧。”

名高滔的少年郎没理会傅守礼,只是沉默地看着时玖,朝他鞠了一躬。

“冒犯了,抱歉。”

说完这话,他人就转身快步走了。

傅守礼对他这一串行径表示莫名其妙,眉毛蹙起来,对时玖说:“他脑子没毛病吧?!”

时玖却知道这个人是在为那日跟他叫嚣的事情道歉。

他看着少年人颇为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庭院尽头的拐角处,青色的袍角碰到了墙边一株兰草,刮的它轻轻颤动。

“这个人又是什么来头?怎么也是生面孔?”时玖问道。

“这个人你也少接触,”傅守礼歪回在椅子上,说道:“他身份复杂,没由来惹了一身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