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话：城主丢下豹族女 妃子提到赶尸人

得犬和池阳小眼见计划大乱，正不知怎样收场？紧要关头，人秧从侧面斜插过来。闪展腾挪，一边假装和大泽的侍卫对战，一边小声对得犬说，足阿你们抓不到了，现在赶快抓我！

得犬和池阳小立刻会意，双双出手，打落了人秧手里的武器，逼退两个拼命救主的女侍卫，踢翻了一个挡在身前的大块头宫兵，在汉直家及时赶到＿＿阿足夫人安全归队之前，得犬手中的长刀，已经架在了妾子人秧的脖子上，反剪着她的双手，不失时机地把她推到了阵前！

人秧十分配合的冲汉直家大喊“城主救我！”“城主救我！”，一边喊还一边假装挣扎。

库都尔的侍从有人要冲上去，被汉直家用手势拦住。汉直家跟得犬对视了一会儿，又全面地扫了一眼池阳小和他的三十几个侍卫。

这时大泽的人已经腹背受敌。被残余的仪仗宫兵和汉直家的侍从们夹在当中。

汉直家说话前先哈哈笑了两声，声音像乌鸦。他说，如果我没看错，对面是得犬将军吧？你们这算是什么意思呢？

得犬说，汉直家城主，这一切都是因你的阴谋而起，本来事情是到不了这一步的！

汉直家假装糊涂，说得犬将军，我不明白你讲的是什么？

得犬说，我不想同你理论，索性把话挑明了，你给我的经书是假的，现在请你换回那部真的＜＜无字经书＞＞，或者交回禹王的平衡法杖。这次交易令人遗憾！

汉直家很镇定，说，经书的真与假，你是怎么认定的呢？

这倒是得犬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他总不能说是人秧告诉他的。便有些迟疑，池阳小在一边看得明白，既然汉直家心中有鬼，他的态度也强硬不到哪里，便替丈夫作答，说，汉直家城主，我们大泽人做事直来直去，经书的真假自会有人来做一个公断。现在要紧的，是你把禹王的法杖拿出来吧！让我们回到交易之前，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我们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引发一场对两家都无益的战争！

汉直家笑了，说，难到咱们的战争还没有开始吗？你丈夫的刀现在就架在我妾子的脖子上，你还要跟我坐下来谈？

得犬接过话说，汉直家城主，如果你觉得这是战争，那更大的战争还在后边。

汉直家一哂，说，有多后边呢？你们是禹王的信使，从大泽到库都尔，轻船快马都要走两个月，你要让我等多久？

得犬说，不用着急，禹王的无敌战船“左岸号”就停在天毒。从天毒开到金水，金水再开进扶风河，最多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左岸号”船上有禹王的六条冰龙，它们也许会先到一会儿！

汉直家嘴里还在硬着，但心已经有点虚了，干笑了两声，说，如果你们大泽人一定要找茬儿打这一仗，我也只好奉陪了。库都尔城外那三万亡灵也一起等着你们！

话越说越僵，得犬点点头，说，好！为了表示我们的决心，我先杀掉你的妾子来约定这件事！

说完手一伸把腰里的那把短剑也拔出来，担在了人秧的脖子上，接下来他只要双手一剪，人秧便人头落地！

人秧假装惊恐，说城主救我！不要让我因为一部假的经书死去！那样会很不值得！

没成想汉直家不为所动，他对人秧说，人秧，为了库都尔城的强大，就用你的人头，来换一根禹王的法杖吧！我觉得这是值得的！当全城人都有水喝的时候，他们会觉得那是你圣洁的血！

人秧听了这话却是真的哭了，她说，汉直家，你这样无情无义！真神会惩罚你的！

汉直家笑了一下，扭头看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已经到了关城门的时间，再拖下去，等月亮一露头，可能树林里的鬼魂就要出来游荡了，他不能再跟大泽人在这里对峙下去。便说，人秧，为了表示我很爱你，我不亲眼见你死去！我决定回城了！

说完，他手一挥，领着足阿夫人和卫队，下了大路，真的就抄近道打马回城了！

大泽人身后的那些仪仗宫兵们，见主子走了，也躬着腰，抵着自己手里的长枪，倒退着悄悄离去。

人秧见状撕心裂肺，顿着足，用悲愤的豹子的声音冲着汉直家的背影吼叫了半天，那是豹人族特有的语言，现场没人听得懂，只是觉得她是在痛苦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这种感觉是对的，如果把人秧刚才说的话翻译过来，大致意思是这样的：

汉直家，你真是个猥琐的人，你根本配不起我！我现在对真神发誓，我背叛你了！并且有一天，我要用牙齿咬断你的喉咙！

得犬和人秧用苦肉计并没有打动铁石心肠的汉直家。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一点方向也没有。他把两把刀剑从人秧的脖子上拿下来，撑到地上，重重地喘着粗气。

池阳小说，如果我们杀进城去，硬抢回法杖，可行吗？

得犬也吃不准，扭头看人秧。

人秧哭了一会儿，然后倔强地擦干眼泪，像是把所有的不快都忘掉，她沙哑着声音说，不可行，汉直家和禹王一样，也是一位半神，他的法力可以把一条小河的两岸对叠起来，让一条小河消失，这是我亲眼所见。所以，我们这三十几个人，不可以跟他硬拼。况且城中还有他的军队。

池阳小说，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就这样拿回一部假的经书向禹王复命，然后发起战争？那样信使的荣誉何在？

人秧说，还可以试一下别的方法。汉直家一直惧怕一个人，这个人叫卦艾，是个有名的大法师，你们听说过吗？

得犬说，是那位传说中的赶尸人吗？也是南方鬼城马骨大营的头领，可以指挥上万条尸体一块儿做战的不败半神？

人秧说，对，就是他。听说他最近一直在库都尔城外的亡灵中采尸，挑选他相中的士兵，如果能找到他，并且他肯帮忙，可以威胁汉直家交出＜＜无字经书＞＞或换回法杖。

得犬听完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他问人秧，那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