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进入洞窟

第二天早上，我六点钟起床。我脑子里有太多事情要做，不能再睡觉了，二十分钟后我就从睡袋里爬了出来。煮好咖啡后，我在洞边散了一会儿步，它在呼唤我，我迫不及待地想爬进去。我回到营地，把大家都叫醒了。

在前往洞窟之前，我们狼吞虎咽地吃了最短暂的早餐。凯文帮助比尔从拖车上卸下手提绞盘和发电机，他们把它从坑边往后放了15米，安娜小心地将一根四分之一米的合成绳索的一端连接到绞盘上，马克把剩下的绳子扔到了绞盘的边缘。

"我选了一条250米长的绳子,"安娜说。"那样的话，一旦你到了底部，我们就多了40米。考虑到拉伸，我们也许可以用一个200米的长度来完成，但是最好是有额外的长度，而不是需要它而不是拥有它。"

我决定把马克也一起带走，安娜会控制绞盘，先把我放下来。当我到底的时候，安娜会把绳子抬起来，然后再把马克放下来。然后当我们做完了，她会把我们拉上来，让我们不用再往上爬了。与此同时，吉尔站在洞的另一边，用望远镜和自己的对讲机看着马克和我，并且在出现紧急情况时给我的妻子下达指示。

马克和我把安全带绑在我们的安全带上，背上背包，戴上安全帽。在把地质锤和对讲机连接到皮带上之后，我们戴上了攀岩手套。我在攀岩带上夹了一个钩子，把它锁上，然后把绳子穿过我的8字形下降绳。马克检查了我的设置，竖起大拇指。然后，我用左手抓住绳子上的绳子的一端，用我右手抓住绳子的自由端，把它放在我的背后。

安娜走到我面前。"范，我要你在下面非常小心。"她紧张地看了一眼那个洞。"顶部的地面已经解冻得比平时要低得多，而且不知道洞窟的壁有多么不稳定。在下降的时候尽量不要移动任何东西，并且在马克下来的时候远离侧面。"

"是的，亲爱的。别担心，这不是我第一次探索洞窟了。"

"不是这样的，你没有。这不像是在爬进一个尤卡坦石灰岩洞。我知道你很高兴能下去，发现洞是怎么形成的，但是请小心。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那个洞让我毛骨悚然，它不应该存在，但它确实存在。"

"我会的,"我答应。

安娜靠了过来，把我的头抱到她的怀里，给了我一个长长的衷心的吻，"我爱你，范"。

"我也爱你，"我微笑着想，在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后，她仍然能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幸运的大学生，不知怎么的，我赢得了学校里最美丽女孩的芳心。

"那好吧，我们开始吧。"她退后一步，离开了边缘，我准备走了。

我退到坑边，爬过环绕着洞的松散的土堆，慢慢地把自己放到了解冻的地面的斜坡上。我必须非常小心，因为从夏季的小雨中流入火山口的水已经在软水饱和的淤泥中刻下了深深的凹痕。我在泥泞中几乎沉到了靴子的顶部，很高兴能够到达永久冻土层的顶端，虽然泥泞的靴子使脚步变得危险。

我从洞的一边下来，时不时停下来仔细看看墙壁的冰冻表面。清晰可见的海洋、河流、风力和冰川沉积物层很快取代了冰层和腐烂的植物物质。在最初的五十米，泥泞的地下水沿着坑的两侧缓缓流下，在这些水平层上画上了垂直的褐色冰条。这使得墙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棋盘。在那之后，下坡路的其余部分仅仅是相同的。我停下来几次，把样本取出来放在收集袋里，这些都是习惯造成的。说实话，我没有在矿井周围的冰冻矿床上看到任何不寻常的东西。这个洞的边缘唯一不同寻常的地方是它们是平滑的，几乎是垂直的。通常情况下，我希望能看到被掩埋的树根和动物的骨头偶尔会从冻土里伸出来。相反，他们被折断或剪掉，他们的末端变黑了，好像烧焦了。

往下走了大约四分之三，我开始闻到臭鸡蛋的臭味。空气中弥漫着硫化氢的气息，令人惊讶。北坡的石油含有微量的天然气，你有时可以看到表层的石油向北渗漏，但是我没有在深坑的地面上看到任何石油，而PrudhoeBayOilField在将近9000英尺的高度上更深。

不管它是如何到达那里的，硫化氢足够密集，可以收集并在低处慢慢积累，特别是像洞底那样的地方，那里的风不能把它吹走。它也是有毒的，可以使你生病的浓度低至百万分之一百。当我走到地板上的时候，这种味道变得很强烈。如果我们需要停留超过几分钟，这种气体将成为一个问题。

我记得一次性的酸性气体呼吸器无用地停在我的实验室里，我想踢自己一脚，因为我不记得带上它们。虽然他们不会做任何事来保护我们的眼睛，但是他们会把硫化氢从我们的鼻子和肺里挤出来。当马克和我回到水面上时，我打算要求卡文从戴德霍斯带来一些全脸呼吸器。

我把自己从绳子上解开，向站在深坑边缘的吉尔挥手。"我到了,"我对着对讲机说。"你可以把绳子卷起来，把马克送下来。"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地面已经冻结，甚至没有松动的土壤。相反，我站在一块厚约6英寸的冰上，除了那里有成百上千的土堆从表面上堆积起来。我无法解释这个明显的证据，证明最近的液态水已经重新冻结成了我站在上面的冰层;地面应该至少在另外的150米深处保持冰冻状态。我四处寻找硫化氢的来源但什么都没看到。

几分钟后，马克到了洞底，松开手，走到我站的地方。"该死，教授,"他喊道，脸上带着厌恶的表情。"这里臭得像存放了一年的臭鸡蛋。硫化氢是从哪里来的?"

"一定是因为天然气与石油沉积有关,"我回答说，我的声音开始有点像我感冒了。洞里有什么东西让我的过敏症发作，让我的鼻子开始流鼻涕，我的眼睛在流泪。"阿拉斯加的石油通常含有微量的硫化氢。由于石油具有腐蚀性，石油公司在向输油管道输送石油之前将其清除，从而使原油变得更加清洁。"

"教授，看看这个,"马克说着，蹲下来，指着最近的土堆。他把手伸过去几寸。"这里有一些小洞，我能感觉到有气体从土里泄露出来。这很奇怪，它应该是冷的，但实际上是温暖的。"他靠过去，嗅了嗅洞上方的空气。"天哪，真臭,"他站起身来，揉揉眼睛，咒骂道。

我伸手过去，出人意料的是，有一大股气体从洞里涌出来。我环顾四周，看了看我们站着的其他堆积在冰上的泥土。"妈的,"我叫道。"我们得离开这鬼地方。"

"为什么?"他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问道。"我们才刚到这里。"

"普拉德霍湾天然气中甲烷约占四分之三，八分之一是乙烷、丙烷和其他较重的碳氢化合物，剩下的八分之一是二氧化碳。我不担心甲烷和乙烷，它们比空气轻，会漂出洞外。但是二氧化碳、丙烷和硫化氢都比空气重，在低地区积聚。"

"就像这个洞的底部一样,"马克说，因为我们危险正在悄悄降临。

"就像这个洞的底部,"我同意了。

尽管我呼吸急促，但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两者都是二氧化碳中毒的早期症状。与此同时，我的眼睛在流泪，鼻子在流鼻涕，肺开始燃烧起来。硫化氢与湿润表面的水结合形成硫磺酸，我头痛得很厉害，越来越恶心。更糟糕的是，硫磺的恶臭已经开始消失:硫化氢中毒的一个典型症状。"在我们下来之前，我们必须回去系上氧气罐和全面呼吸器。"

"好的，教授,"他关切地看着我，"你看起来绝对不太好。"

马克身体虚弱，越来越笨拙，他不得不帮我绑到绳子上，把绳子固定在我的攀爬绳上。然后他对着对讲机说:"安娜，这里有硫化氢和过量的二氧化碳，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这让范教授感到恶心，所以我要先把他送上去。"

"明白了，马克,"安娜回答，声音表达了她的担忧。"他准备好了吗?"

"是的,"马克回答。

过了一会儿，绳子开始把我拉起来。它加速越来越快，直到我实际上跑到了洞的一边。很快，我就到了永久冻土被潮湿污垢所取代的地方。我从边界上滑了下去，绳子把我的脸先拖到了一个泥泞的小山坡上。比尔帮助我爬过边缘的泥土山脊，解开了我的攀登绳索。

我咳嗽着，喘不过气来，跌跌撞撞地倒进安娜的怀里。洞底的腐蚀性气体引发了我平时罕见的哮喘发作，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在口袋里摸索，找到了我的救援呼吸器，在呼吸变得更容易之前，我不得不给自己三口气。与此同时，我的眼睛仍然在火烧似的，以至于我听到而不是看到比尔把绳子的末端扔回坑里，然后用绞盘把绳子快速放进洞里。在帮我擦干脸上的泥巴之后，安娜给了我一个熊抱，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自己脸上和衣服上的污迹。

"它下来了,"吉尔说，她的声音通过我们的对讲机放大。

比尔停下绞盘，我们等马克告诉我们他什么时候可以上来。

"好了，我准备好了,"马克说，"把我拉上来。"

比尔重新启动绞盘，绳子开始绕着它旋转的轴旋转。

我感觉自己变得更强壮了，我放开了安娜，转身回到那个坑里，就在那一刻，我透过仍然有点模糊的眼泪，我看到了凯文，他站在洞口的边缘吸烟，下风处，这样他的烟就不会影响我们了，他最后吸了一口烟，不小心把那个还在冒烟的烟头扔进了洞里。

"停下来!"我发出咯咯的声音，我的声音因为咳嗽而变得沙哑和痛苦。

凯文转向我，我们的目光相遇。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完全被我脸上的恐怖表情弄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