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间一少年

蜀山小师叔飞升的消息，很快便传遍整座浩然天下。千年修行第一人，这个名号或许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改变。

常年在云雾之中的蜀山，再次归于宁静，好似从未出现在人间。

它就在那里，但一直未曾发出属于它的声音。对于整个人间，蜀山显得太傲，太冷！它不过问世间的一切，却又在影响着人世间。

山下小溪，缓缓地流淌了不知多少岁月。它始终和它在一起，好像从未分离。

一只手伸进清澈的溪水中，洁白、无垢，比最清澈的蓝天还要干净。

一袭白袍，好一个白衣少年！

望着溪里的自己，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庞？

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不，都不是！

这张脸庞，似乎只能用一个美字来形容！哪怕多用一个别的词汇，似乎都是一种侮辱！

白衣少年郎右手微微摊开，小溪之中，换换飞出一把长剑，静静地来到他的手中。

少年看着手中的长剑，微微笑着，“许久不见。”似乎是跟剑对话，又似乎是在跟什么人说话！

长剑入鞘，负于身后。少年这才抬头，看着面前这座大山！

蜀山！

......

山下的小镇，一如往常一般的热闹，甚至有些吵闹。

少年郎走在街上，不时会有人转头看他，但是他并不在意，只是静静地走在街头。他不了解这一切，也不在意这一切。只是，他需要在人间行走，所以，他开始在人间行走！

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人群之中，有两个背着长剑的人在说着什么。

少年郎眯着眼，看着人群中央那俩个人。

他认识他们！

蜀山习武院的两名教习，此时在小镇里，想来是在寻找有天赋的少年吧？

少年郎并没有理会这俩人，只是自顾自的朝着镇子外走去。小镇太热闹，他实在没办法习惯这种热闹。

背着长剑，走在山间，远处有一个小村落。与世隔绝，和镇子里的热闹不同，这里显得很安静。

安静，是他最喜欢的环境。

......

“仙师是要去哪儿？”村头坐着一位半百老人，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负剑少年。

少年郎微微一笑，“你是在同我说话？我可不是什么仙师。”

老人看着少年，“像你这样的少年，又有仙剑伴身，想来是山上下来的神仙。寻常人家的孩子，可不敢在山里胡乱寻走。”

“蜀山离这儿很近，你们应该是见过不少山上的神仙吧？”少年盘腿坐在老人身前，一点也不理会灰尘弄脏他洁白的长衫。

老人似乎很久没跟人说过话，望着远处的青山，喃喃自语着，“山上的神仙总是飞来飞去，一把仙剑常伴左右，我等山野村夫，是无缘得见。仙师是第一个愿意下来说话的，想来也是第一次下山的缘故吧？”

少年顺着老人的目光，转头望着不远处的蜀山，“我不是什么仙师，不过，确实是第一次下山。应该算是第一次下山吧？”少年最后一句话，更像是在问自己。

想着发生过的一切，少年深深吐出一口气，“老人家，请问我能在这里借宿几日吗？”

“仙师愿意在这里停留，那便住在这里。”老人依旧望着青山，似乎在怀念着些什么似得。

少年缓步朝着村里走去，感受着村落中的宁静。他很喜欢这个味道，安静，没有丝毫吵闹。没有别人的打扰，可以安静的读书修行。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长久以来，他都是这样活着......

“铮——”

少年手中长剑毫不犹豫的朝着身前斩去！

突如其来的一剑，毫无道理的一剑！

“天地虽大，我只取身前一尺！”少年手握长剑，静静地站在街中，默默地看着身前渐渐泛起的红色！

红色的是血，殷红的鲜血迅速的染红少年身前一尺外的街道！

寂静的村落里，一时间散发出一阵肃杀！

“蜀山小师叔果然了得！”街边的小巷里，传出一阵尖锐的声音。

有些烦躁，因为这恬噪的声音打破了村里的寂静。

“你们知道我会出现？但是，我并没有回蜀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少年手握长剑，站在街中，话里有股冷漠的味道。

小巷里，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手里拖着一把长刀，刀背上串着五六个白色的骷髅头！披着一袭破烂的黑色长袍。

“自从黑袍人出现，你们这些渣滓都喜欢穿黑色的袍子，以显得与众不容？”少年突然笑起来，“殊不知，都是跳梁小丑！”

“世间的人都以为蜀山小师叔已飞升虚空，只有我们知道，所谓的飞升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黑袍怪人站在少年身前五丈，“林修？千年来的天才？真的是笑话！有人买你的命，我们就来了。至于怎么发现你的？还记得镇子里那两位教习吗？”

“蜀山里，也有你们的人？”林修到这个时候，依旧是那样的平静。

他是千年来最强之人，即使飞升失败，一身修为化作泡影，但他终究是站到过山顶的男人！

“看来，蜀山，也不是当初那个蜀山了。”林修叹了口气，“即使这样，你们，也依旧只是一群渣滓。”

黑衣人看着林修，“你们也出来吧。这是你们的小师叔，临走的时候，不出来见见他吗？”黑衣人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尖锐，那么难听。

话音落下，林修身后的巷子里，转出两个道人，身后依旧背着长剑，那道袍也是如此熟悉。只是，此时的他们却已成为林修的敌人！

“为什么，会背叛蜀山？”林修没有看身后那两人，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他还是想要知道为什么。

他在蜀山修行，虽然从不过问任何事情。但蜀山一直是家一样的存在，如今，他的家人，却要杀他！无论如何，他也想要知道个答案。

黑袍人歪着头，看着林修，“我很想知道，如今的你，还有怎样的实力。若你如今以不是真人之身，又要如何应对这里三个破障镜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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