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奇怪的病

听到了里面聊天的大概，萧樱樱也听到了椅子挪动的声音，于是立刻就闪开了门口。

“看完了？怎么说的？”萧樱樱见陈文甲出来，问道。

“那个，萧小姐，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麻烦你了……”

“不用，我没事，你要去哪，我可以开车带你去”。萧樱樱此时好奇心爆棚，她很想知道陈文甲到底犯了什么病，居然让医生都不给开药了，还给介绍了一个她的同学，这人又是干啥的？

“你店里刚刚被砸了，不收拾吗？那些可都是古董，你……”

“咳，那些都是假的，没一件真的，真的谁会放店里，招贼吗？你说去哪，我送你去，你打车不也得花钱嘛，对吧，再说了，这事因我而起，帮你做点事也是应该的”。萧樱樱大大咧咧的说道。

“可是……”陈文甲很想说，我们不熟好吗。

因为张医生拒绝开药他此时正恼火呢，但是面对萧樱樱这样一个女孩，他也不好意思发火，再说了，店里的事也是自己惹的，自己完全可以走掉不管的，可是因为那瓶水他选择了留下，所以，有时候一时的善念可能会带来想不到的后果。

上了车，陈文甲拿出来那张医生写给他的电话打了过去，还是一个座机号码。

“喂，你好，我是陈文甲，张医生让我给你打电话……”陈文甲话没说完，对方就非常热情的说欢迎他过去，并且说了地址。

听到对方的声音很热情，陈文甲的心里好受了很多，此时萧樱樱问道：“你，到底是什么病啊，很难治吗？哦，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也是好心问问而已”。

“精神病，所以呢，等回来后，你离我远点，免得我发病伤到你”。陈文甲说道。

“真的假的？不像啊”。萧樱樱一边开车一边盯着陈文甲说道。

“那是因为我没发病”。陈文甲说道。

萧樱樱半信半疑，陈文甲不再说话，他在想张医生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肯说，直接让自己和这个人联系，像是为了撇开一切关系似的。

到了地方之后才知道，这里是蓝氏制药厂，接待陈文甲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看年纪和张医生差不多大，符合张医生说的是她同学的说辞。

“你好，陈先生，我叫朱晓涵，请坐，张医生和你说什么了吗？”

陈文甲摇摇头，没吱声。

“我们是一家科技企业，除了生产各种药物之外，还在研究各种新的临床药物，本来呢，她介绍你到这里是不合法的，因为我们的药还没到临床那一步，但是你现在又急需这种药，所以……”

“所以什么？”陈文甲问道。

“你要是觉得现在市面上的药物对你的病症没有作用，可以选择试用一下我们的新药，但是这个试药是要严格保密的，因为新药还没上市，还需要临床试验……我的意思你明白吗？”朱晓涵问道。

陈文甲一下子明白了张医生的欲言又止，也明白了这位朱小姐的模糊说辞，意思很简单，她有一种新的药物研制出来了，但是还没经历过临床试验，一种药物研制出来，再经过临床试验，那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所以有些药企等不及，就会在私下里找相关的病症患者，让他们先试药，这是一条捷径，可以避免很多的误区和弯路，还可以根据这些试药者的临床反应适当的调整配方。

“我没别的选择了吗？”陈文甲问道。

“我同学私下里告诉我说，你的病要是依然维持原来的剂量，可能半年不到你就疯了，还可能会随时死掉，因为那个药是有严格剂量的，你吃的太多了”。朱晓涵说道。

“那，这个药的副作用……”

“还不知道，所以我需要找试药人，每天记录自己的身体变化，反馈给我，当然，这是有奖励的，相当可观”。朱晓涵看着陈文甲这一身的外卖服说道。

陈文甲不想死，更不想疯，所以他最后签了协议，领走了第一批药物。

“你这到底是啥病啊？”回去的路上，萧樱樱再次问道。

“PTSD”。

“说人话呢？”

“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叫战后心理综合征”。

“呃……你打过仗？”萧樱樱问道。

“为了多赚点钱，我在叙利亚当了两年雇佣兵，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回来了”。陈文甲说道。

萧樱樱一听这话，眼神都变了，说道：“国家英雄啊，那里多乱啊，你在那里当兵？”

“什么英雄，我是为了钱去的，给钱多就去干呗，没想到这一下子把自己给撂那里了，回来后各种心里不适应，所以我让你离我远点，我现在时刻都处在精神病爆发的边缘，到时候再给你打了”。陈文甲笑着开玩笑道。

萧樱樱有些顾忌的说道：“不能吧”。

一来自己的胳膊不舒服，再说了，人家萧樱樱答应给两周的误工费，最要紧的是陈文甲不知道这药到底怎么样，既然是要试药，就在家里老实呆着吧，一看不好还能去医院抢救，所以，萧樱樱直接把他送回了家。

陈文甲也没客气，下车就走了，想起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和做梦似的，回到了家里，第一件事就把这些药放好了，这才倒了水准备试一试这药到底怎么样，因为此时要不是他强打着精神，都想不起来接下来该干什么，这种病症的一个突出表现就是精神涣散，通俗的讲，就是精神不聚焦。

按照朱晓涵的嘱咐，将一粒药丸送到了嘴里，温水服下，然后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等着药效发挥作用，开始时没任何的感觉，半个小时后，他的头脑开始有了反应，可以说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这两年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像一下子被打扫干净了，这感觉要比自己没去叙利亚之前还要清楚，陈文甲忽然觉得自己有可能会痊愈了。

这种感觉如此神奇，让他欣喜若狂，自从回国之后，他的脑子就一直处于混沌的状态，就算是送外卖也是极力维持而已，其他需要注意力集中的工作更是一点都做不了。

他坐起来，按照朱晓涵的要求，在电脑里详细的记录了自己此时的感受，然后就看到了之前一直在看的一本书《耶路撒冷三千年》。这本书他看了很长时间了，但是一直都因为注意力不集中，看着看着就神游天外了，或者是脑子里又开始出现战场上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和呼啸而来的子弹，这些都会干扰他的注意力，可是就在吃了这种药半小时后，他的注意力再次被拉回了正轨。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再看看自己看的书，已经接近尾声，也就是说，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他已经看完了这本书，这……

而且他还发现，自己在看书的这段时间里，周围发生的一切他都没有任何的察觉，自己的注意力真的这么集中了吗？可是这期间周围的任何动静，他都没有任何的印象，也就是说，自己沉迷到了这部小说里，是书写得好，还是药的问题，他也将这个现象记录到了试药反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