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气腾腾

刘顺儿一瘸一拐的站在宁书成身前，他眼珠发亮，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表忠心。

说实话，宁书成不是没见过别人拍马屁。

可拍成刘顺儿这个直白的还真是天下少有，眼瞅着春芽脸上的不悦更浓，宁书成轻咳了两声才止住了刘顺儿肉麻的马屁。

“事情可有眉目？”

“有，有，少爷派人来传话，小的哪里敢怠慢？那韩家娘子，只是……”刘顺儿说着，瞄了瞄一旁的春芽不说话了。

“春芽你先出去，少爷和刘顺儿有话要说。”宁书成摆了摆手，示意春芽出门。

“少爷，老太爷说……”

春芽加重了语气，见到宁书成仍旧不为所动，她跺了跺脚，跑出了门去。刘顺儿得意的哼哼了两声，似乎压住了春芽一头，随后才压低了声音仔细说明起来。

这两天刘顺儿没干别的，屁股上的伤刚能下地，就被宁书成派出去转悠。

目的不是别的。

自然是几日之后就要成亲的韩家娘子。

纳妾啊。

宁书成眨了眨眼，直到现在他还没完全接受这个事实。

宁书成说不好奇是假的。

作为一个二十八岁还住在大学宿舍楼里的单身教师狗，就算是在前几日情非得已之下勉强同意了宁老太爷的要求，答应纳妾，但宁书成还是忍不住让刘顺儿去当了先锋。

不过宁书成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放心的，这小子鲜衣怒马，没少荒唐，但是能让这么个纨绔子弟看上眼，想必不会太差才是。

不过刘顺儿查出来的信息不多。

宁书成除了知道韩家娘子品貌出挑，似乎是军户出身，其家人似乎立下过战功。而根据刘顺儿调查出来的信息韩娘子家住在长安边上之外倒是没什么其他的信息。而宁书成愈发好奇，吩咐了刘顺儿一声，便坐上了去长安的马车。

至于宁老太爷的禁足令，宁书成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据他所知，将近年关，宁老太爷一早就被轿子接近了长安城的皇宫里头，为求天命所归，每年一度的祭司宁老太爷难免要跑上这一趟为国祈福。对于这个八十多岁，身体还活蹦乱跳的老头儿，长安皇城里头其乐融融的李家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古时候，年纪过了八十可就是人瑞了。

别说是进皇宫跟自己家一样，就算是当众尿崩，甚至指着李渊的鼻尖儿破口大骂，李家父子也得堆着笑意捏着鼻尖子认了。

如今宁家唯自己这个少爷马首是瞻，宁书成才懒得理其他。

看媳妇总不犯法吧。

四水绕长安，盛唐时期的长安城远比史书上记载的更加波澜壮阔。也许纸面上的记载兴许只是一两句华丽的辞藻，但真真儿的出现在宁书成的眼前，却是一副难以描述的瑰丽画面。

几千年来，无数诗人不吝赞美之词，赞扬这一座拥有着千年历史的古都。

来自千年之后的宁书成更能理解这一座城市的厚重和底蕴。

“少爷，前边就是玄武门了，绕过去就能看到韩娘子的家，要不要小人……”刘顺儿站在一旁悄声耳语，眉眼间嬉皮笑脸。

“滚蛋，少爷我是来看媳妇，少出那些幺蛾子。”

宁书成瞥了刘顺儿一眼，这小子一撅屁股他就知道对方拉什么屎，若是以前那小子兴许还能听刘顺儿的歪道理，可宁书成却不是原来那个蠢货。

他准备悄悄的进村儿，看完了就走。

踏踏踏。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急促的响起。

战马的长嘶自身后传来，紧接着一队整齐的骑兵汹汹而来，刘顺儿缩了缩脖子，驱赶马车让开官道上的位置。

“明光铠？千牛刀？”

宁书成愣了一下，饶有兴致的望去，见到这队骑兵身上明晃晃的铠甲和腰间上佩戴的千牛刀，开口道。

“对，少爷，是千牛卫，咱们让开点，可别招惹了这些煞神。”刘顺儿低声回了一句，生怕自己响动大了一点就惊动了这些骑兵。

千牛卫，是禁军，腰间佩戴着千牛刀，掌管着长安城里的安危。

宁书成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对于大名鼎鼎的千牛卫，宁书成如何不知晓？

皇朝初立，虽然是盛世，但对外的危机一直没有全部解决完毕。突厥的问题才刚刚解决，如今的年份正是吐鲁番的威胁日益深重的时候，而边陲的高丽蠢蠢欲动，也不安分。

估摸着坐在皇城里头文治武功的李二父子正在琢磨着如何对吐鲁番用兵。

这些掌管城防安危的禁军披甲握刀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刘顺儿的马车让到了官道边儿上，那高昂的马蹄声却停在了宁府的马车前头。一个身披明光铠，腰间挎着千牛刀的千牛卫校尉扬马懒在了马车前头。

校尉勒住马绳，高声道。

“车辇上坐的开国县伯宁伯之子宁书成当面？”

找我的？

宁书成明显愣了一下，他抬眼打量了一下这千牛卫校尉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在原主儿的记忆中，宁书成完全找不出与之相符的记忆。

再者，宁书成一个在蓝田作威作福的开国县伯之子可认不得千牛卫这等禁军中的彪骑校尉。

“阁下是？”

宁书成拱了拱手，开口道。

谁知，他话音儿刚落，这千牛校尉顿时脸色一黑，他手中的千牛刀已然出鞘。他面如黑炭，手中一抖。

锵！

千牛刀扎在了宁书成脚下三寸之外。

一旁的刘顺儿忠心耿耿，他高呼着何人伤我少爷，然后抬脚就要挡在宁书成身前。

只是千牛校尉扫了他一眼，刘顺儿胖脸唰的一下变成了白纸便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被吓尿了裤子。

紧接着，千牛校尉翻身下马，立在宁书成身前，气势汹汹。

“承认就好，果然是宁伯之子，原以为某家不会得见，却没想到你竟跑到长安城来。既然碰上，那某家自然没有坐视不管之理。”

“鄙人程处嗣，韩娘子要叫某家一生兄长，今日，要向你讨个公道。”

程处嗣杀气腾腾，吓得一干仆从大气儿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