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震动

听到姜雾的声音，姜云的身子一震，手中长剑硬是停在柳诺德面前，不到三寸的地方。

“姜雾你为何拦我！”他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妹妹，表情不禁有些扭曲，又悲又怒。

危急时刻，姜雾猛然加速，一把拉住长兄。

“哥哥！你忘了老祖的话么！”

姜云闻言，表情顿时僵住，他的手立刻颤抖起来，长剑也把持不住掉在了地上。

“该死，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这个杀人凶手！”姜云指着柳诺德，声嘶力竭，“是他们柳家先动手，这叫我如何去忍！”

“呵呵，这位兄弟，你可不能随随便便诬赖好人啊！我们柳家向来一诺千金，现在两家也算扯平，我们又怎么会做这种下作之事呢？”

柳诺德笑意盈盈，他拍着手，慢慢地走到姜云面前，然后俯身帮他把剑捡起来，然后放在他手中，让他攥好。

“你没证据对不对，一切都只是你凭空妄想！”柳诺德压低声音，嘴巴凑到他脸边，“你也打不过我，就不要自讨苦吃了！”

“哈哈哈！姜家人，说好了一个月以后，再见！”

说罢柳诺德一挥宽袖，带着手下人离开。

就在柳家人的嘲笑声中，姜云跪在了街道上，双手狠狠地捶打着地面。

“柳诺德！我姜云他日定取你性命！”

“好！我等着呢！”老远的地方，柳诺德抬起一条手臂挥动了几下，随之而来的，还有柳家人一阵哄笑。

姜云抱着头跪倒在街道上，啜泣不已……

今天本该是姜家喜庆的日子，现在却是灰蝶飘飘，哀乐声声。

姜家大堂，几口漆黑棺木阴沉沉得压在每个人的心底，一个身披孝服的少年跪在灵位之前，泣不成声。

“行弟，你家的仇，我们姜家一定会替你们报的！”

姜承运蹲在火盆旁边，手里是一沓纸钱，他转眼看向，起身走向他。

这孩子从刚才开始已经哭晕过去两次了，他也是于心不忍。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义子，你的家人还有亲眷，我一定会为他们做主！”

“呜……伯父，不！义父，您的大恩，永世不忘！”

擦掉脸上泪水，一把抱住了姜承运的腰。

“唉！可怜孩子，你还有伤，先起来吧！让姜雾带你去治一下。”

身着白衣的姜雾轻轻走来，扶起了，一只手放在他的脸上。

“小弟莫要再哭，随我来吧！”

说着拉着他的手，将他从灵堂里带走。

走后，灵堂里姜家人凑了过来，连带着还有其他几个家族的人员。

姜承运招来一个行家的下人，沉声问道：“快说说，家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禀姜家主，昨日我们几个带着少爷去镇子上的书坊购书，临到傍晚才回去。回去的路上就看到成家帮的人从我们家方向赶出来，他们手里的兵器还带着血。当

时我们就觉得事情不对，就赶紧带着少爷藏了起来，等到我们回到家中，就发现……就发现老爷和夫人以及全家上下几十口人统统被枭首！”

姜承运胸口一阵起伏，身子往旁边一歪，险些倒下，他好不容易站稳身体，已是怒不可遏。

“老祖刚放过他柳家，他们就叫下属做出这等事情，真是天理不容呐！”

“姜大哥，行云大哥的事情，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

“是啊！行家与我米家恩重如山，大难之际我等必不可作壁上观，我看不如叫上兄弟们，将那成家帮灭了！”

如果不是姜承运在场压着，这些人真的就抄起家伙杀到对方地盘了。

“都静一静！”姜承运赫然出声，“咱家老祖已经承诺过不对柳家出手，你们这是干什么！”

“可是……”

“不必多说！再有一月，就是姜柳两家交战之时。我姜承运以姓名和我姜家的名声担保，在这之后，一切恩怨伤仇，如数报答！”

这件事最后还是被压了下去，只是这姜家上下，所有人这一天都没有再笑过一次。

晚些时候，姜雾在自家院子里看到了返回来的姜赤云，她立定半刻，然后走到他身边，却是看到他正在看着院中亭中兀自低泣的。

“老祖，您回来了？”

姜赤云微微点头，姜雾本想询问他去干甚，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看那少年，虽是男儿之身，却有着女子之形，他的后人倒是有趣。”

姜雾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应接，只觉得老祖为何如此奇怪，看他脸上不仅没有半点悲伤，甚至还带有些释然的笑意。

“老祖，既然他行家与我姜家有恩情，那这事……”

“这事情以后不许再提！尤其是在他面前！咳咳！”

不知为何，姜赤云的语气突然加重了一分，姜雾立刻惶恐，低下了头。

“老祖，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没关系了，你去安慰安慰他吧！”

说罢，姜赤云用手帕按在嘴角。背着手离开了院子，姜雾抓着衣袖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有些复杂。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惊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边陲十八镇，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听说那一帮子，昨天晚上，连人带狗都没了。”

“是啊，真惨啊！”

“惨？我看是罪有应得吧！”

“你可别胡说了！要是给柳家听到小心没命！”

柳家腹地大阁内，时不时地传出一阵东西破碎的声音，和一个男人怒骂。不少柳家人都待在屋外，只能小声议论，却不敢靠近屋子。

“该死！都该死！好你个姜家，竟敢对成家帮出手！我柳正宗也是你们能欺负的？”

房屋里，柳正宗披头散发，在他身边满地狼藉，还有一个侍女倒在地上，只是她的胸口已经塌陷，鲜血淌了一地。

“很好，姜家？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了！”

说着他又拍倒了身边一只木柜，里边书籍器皿碎落一地。

就在昨晚，他柳家门下看管灵矿的成家帮一帮上下六十七人全部死绝。

等到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就发现死者均是拦腰截断，在现场仅有一道水平与地面的切痕，连带着成家帮的宅子，还有他们的家里的草木，都被不知名的东西一分为二。那切口平滑如玉，而且现场外一个额外脚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