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冷艳女兵

　　在空中飞行了两个多小时后，飞机终于降落到了地面。

　　路扬一下飞机，穿着一身迷彩作训服的班长老游就幽灵一样地闪到了他的身后。“你小子这一趟真是神速啊！这才两三天时间就回来了。”

　　“神奇吧？”

　　老游愣了一下：“是挺神奇的。”说着，他往停机坪边上瞄了一眼，旁边，停靠着一辆北汽勇士。

　　路扬指了指那车：“班长，那不是连队的车吗？接我的？”

　　老游悄声说：“你小子规格挺高啊，老大亲自开车来接你了，走，赶紧跟我上车。”

　　连长于德凯果然坐在车上，看到他们上了后排座，连长才转过身来：“路扬，你坐到前面来。”

　　“为什么？”

　　“到前面来，方便听你的英雄事迹啊！”连长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着他，好像自己这个兵突然变得陌生了。

　　“不麻烦领导了，我就和人民群众坐在一起。”路扬说着打开车窗，也不管连长是否同意，直接就点上了一支烟。

　　“你小子行情看涨啊！脾气也涨了，要不我下车，先给你敬个礼呗？”连长继续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路扬心里直发毛。半晌，连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涨就涨吧！看在这次你给我长了脸的份上，让你小子得意一下。”

　　汽车像离弦之箭冲出机场。

　　车子一上路，连长和老游这两位顶头上司就逼问起路扬的这次奇幻之旅，路扬却没有说的兴致，在车里翻箱倒柜找吃的，吃的没找到，但是在车坐后面看到了两支携带实弹的95式突击步枪。

　　连长说：“别翻了，今天不用再吃饼干了，留着肚子晚上吃大餐吧！”

　　“连长请客？”

　　连长说：“我没钱，我接到的命令是把你送到师部。老游啊，一会这小子去吃大餐了，我请你吃个刀削面怎么样？”

　　“就刀削面？”老游说：“连长，你可真大方。”

　　连长嘿嘿笑了两声，腾出一支手来，从副驾前面的柜子里拿出一大包东西丢到后面来，里面有饼干、巧克力、面包、水果、牛奶。

　　“让你坐前面不来，本来不想给你吃的。好了，现在赶紧汇报一下你的光辉事迹吧！”

　　路扬有吃有喝了，心情大好，一路上，他把这几天的经历讲得一波三折，宕荡起伏。连长和老游都不说话了，车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路扬在吃喝和叽叽喳喳的声音。

　　连长和老游把路扬送到师部就离开了。

　　这是一年多后，路扬再次见到了李国庆。这个刚刚升任副师长的大校显得有些意气风发，他像连长在机场见他时一样，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噌地站了起来，很简练地说了一句话：“走，回家吃饭，随便认认门。”

　　李国庆的家在干部家属区里，一套很普通的三室二厅的住宅，虽不奢华，但是干净亮亮，客厅墙上挂着一幅井冈山会师的油画印刷品和一把63式自动步枪的枪模，显现出这个家庭的军旅渊源。

　　路扬看到李国庆亲自进了厨房，心里有些诧异，这房子的女主人呢？但是他到底没有问。只是跟着进了厨房：“首长，我帮你吧！”

　　李国庆系好围裙，拍了拍路扬的肩膀：“在家里没有首长，只有叔叔，你现在去客厅玩一会，我简单做点吃的，想必你一天没吃热食了，咱们今天做点刀削面吃怎么样？”

　　路扬心里企盼的大餐转眼间沦为和连长请客一样的待遇，好生失落，但嘴上却说好。

　　“你阿姨在单位，经常加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不管她，先做点吃。对了，李佳怡一会儿也回来了。”

　　“李佳怡？”

　　“哦，李佳怡是我女儿，比你……比你大两岁，你叫姐，她刚刚毕业，在军区医院工作。”

　　路扬重新回到客厅，开始百无聊赖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在油画的对面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这是一个典型的军人之家：一身军装的李国庆和他同样穿着军装的妻子——一个气质优雅、端庄的中年女性，后面应该就是他们的女儿李佳怡了，一个绝对能称得上超级美女的女孩，娇媚、白净的脸上几乎毫无瑕疵，很好地继承了她母亲的优雅，两个小酒窝透出一丝可爱的同时，又隐含着一丝冷若冰霜的高傲。

　　客厅的门响了几声，有人进来了，路扬抬头一看，正是李佳怡，一脸素颜，身材高挑匀称，至少一米七以上的身高，比照片上更多了几丝光彩靓丽，尤其是穿着一条白色短裙，两条雪白的大长腿穿着一双高跟鞋，怎么看都没有半分军人的影子，倒像是一个时尚的美女模特。

　　看到她，路扬竟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个一直想干掉自己的女杀手玉凤凰，这两个女人都很美，但玉凤凰像是烈焰，而李佳怡浑身不自觉散发出的清高气质，侧更像是冰霜，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路扬正在心猿意马地打量着李佳怡，心中无限遐想的时候，李佳怡走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叫路扬的傻兵？”她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些许轻蔑。

　　路扬被她眼神里的东西刺了一下。

　　“我是路扬，怎么啦！”他挺起胸膛，借助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和身高的优势，挑衅地回应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美女。

　　李佳怡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主人就给路扬留几丝情面，她一边放下手中的小包，一面慢慢地坐在沙发上，用一头狮子打量自己猎物的眼神，肆无忌惮仔细打量着站在前面的路扬。尽管她是坐在自己的前面，但路扬依然感觉到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居高临下的骄傲和优越感。

　　“读高中就是不良少年，到处打架惹事，到部队后没一个月，就敢殴打班长，并借格斗训练的名义公报私仇，把排长也打进了医院，更离谱的是，居然去爬人家姑娘的窗户……我真不明白，我爸怎么会招你这样的兵，简直是祸害人民军队。”李佳怡冷冷地把路扬的糗事一件件撩开，一点面子都不给。

　　路扬的肺都要气炸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大气球，随时都爆炸，但是三秒钟以后，他居然笑了。

　　李佳怡嘿地冷笑了一下，说：“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别生气？如果受不了的话，门就在你的右手边，可以自己大步走出去。”

　　路扬突然不生气了，他一点也不觉得眼前这个有点刻薄的冷美人可爱了，但他就是不生气，他非但不生气，而且笑得更灿烂了。

　　“首先，我要纠正一下你的几处错误，第一，我读书时打架，打的都是混蛋流氓，属于为民除害的正义之举。第二，在新兵连打架，是因为受到了不公平对待，老兵和排长以为新兵都是好欺负的，该打，再说了，我们都是在训练场上动的手，属于战友间的交流切磋，他们没手下留情，我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被打的一方只能恨自己技不如人，所以，我也没有错。这第三吗？说我爬人家姑娘的窗户，更是血口喷人，连队已经有了结论，爬窗户偷看的是别人，我充其量只能算一个被人蒙蔽，代人把把风的无辜受害者。最后一条，我是被首长请到你们家的，不是我自己想来，或者愿意来的，如果首长让我走，我现在拔腿就跑，明白了？”

　　路扬面不改色地耍着自己的无赖理论，这让李佳怡有点意外，她扬起一头长发：“路扬，我发现你这个人还是有优点的。”

　　路扬一点也不谦虚地承认：“那当然。”

　　“你知道你的优点是什么吗？”

　　“你说说看。”

　　“脸皮够厚。”

　　“过奖！”

　　“过奖？你可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一般，一般。”

　　李佳怡快被路扬百折不饶的无耻精神弄得快要崩溃了，李国庆从厨房端着一大盆面条出来了：“两个小家伙，过来吃饭了。”

　　路扬丝毫不理会有点气急败坏的李佳怡，潇洒地转身去了餐厅，也不等李国庆喊开始，夹着面放到自己碗里，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