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神经毒素

医院，易凡和胖子在一间小会议室见到了吴啸天，除了吴啸天，还有他的助理卓清莲和几个医生。

吴啸天冲易凡点点头，“你们先坐一下，我先听医生说一下情况，雷主任，请继续。”

“嗯，是这样，像病人这样的情况，我们初步怀疑是吸入性中毒，但吸入性毒素很难被化验出来，血检和尿检都不一定能有结果，前期的急救措施我们一直在做，在没有明确是什么毒素之前，我们也只能按照常规的流程来……”

“麻烦你们了，如果化验不出是什么毒素呢？”

“如果化验不出是什么毒素导致的中毒，我们只能根据临床观察来判断毒素的类别，使用该类别毒素相应的解毒剂，没有其他办法……”

“病人有过呕吐，并且已经陷入昏迷，我们的判断是一种吸入性神经毒素，神经性毒素一般都是有机磷或有机磷酸酯类化合物，所以我们也使用了相应的解毒剂，现在看来，病人的情况没有进一步恶化，但能不能清醒过来，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还要看他的神经系统受到的创伤程度和接下来的恢复程度……”

“好，我明白了，辛苦你们了。”吴啸天有些疲惫地道谢。

在吴啸天与医生交流的过程中，卓清莲的表现有点出乎易凡的意料，她似乎比吴啸天还要着急和担忧，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些悲恸，双手的手指不时用力地绞在一起。

医生离开之后，吴啸天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看着易凡道：“你在电话里提醒我吴毅会有危险，是你那边发现了什么情况吗？哦，对了，小卓，你先去ICU那边看着吧，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

“好的吴总，那我先过去了。”卓清莲看了易凡一眼，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嗯，说说吧，你那边发现了什么情况？为什么还提醒我要小心留意身边的人？”看卓清莲离开之后，吴啸天才问道。

“今天从您那儿离开的时候，我们就被人跟踪了……”

“被人跟踪？你确定？”易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吴啸天便打断了他的话，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愤怒，“整个公司里知道你在调查这件事的人除了我就只有小卓，你的意思是说小卓？你说清楚一些，我不明白小卓在这其中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你们被跟踪又跟吴毅出事有什么关联？”

易凡指了指胖子，说道：“这是我同事黄盖，这些天他一直跟着吴毅，孙洪 志出事的时候他也在现场，从而判断出那并不是一起意外，如果今天他没有被我临时叫过来，吴毅不一定会出事，就算出事，也能很快被他发现……”

“嗯，”吴啸天冲胖子点点头，“保护吴毅并不在我的委托范围之内，你们能这么做也算有心了，我也跟吴毅说过让他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单独活动，可他根本听不进去，唉……”

“从您那儿出来之后我发现被人跟踪，正好我那个女同事要去金桐调查，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让她独自开车去金桐，而我中途下车之后再与黄盖汇合，跟在那个跟踪者后面，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目的，适当的时候将他控制住……”

“可是我们跟到半路，那个跟踪者居然放弃了跟踪，下高速返回钱塘，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可能被人耍了，对方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跟踪我们，而是故意演了这出跟踪的戏码，目的就是要我把黄盖从吴毅身边调离……”

“这样他就有了对吴毅下手的机会！”吴啸天接下了易凡还没说完的话，“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怎么对你们这么了解？你们安排人在吴毅身边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他又怎么这么清楚？你们抓住那个跟踪者了吗？”

“那人只是一个开黑车的，有人给他钱让他跟着我们，他也并不认识那个人。”

“你怀疑是小卓向人透露了你们的信息？”吴啸天黑着脸皱着眉头，“她一直在我身边，我也没有对她隐瞒，她确实知道你们在调查吴媛和吴恒的事，虽然这些条件都成立，但我还是不相信她会这么做。”

“不相信的理由是什么？”易凡不信任一切非逻辑的判断。

“小卓来公司八年，做我的助理五年，该保密的事情不用我说，绝不会从她嘴里向别人透露半个字，这也是我这么倚重她的最大的原因，别的不说，我看人识人还是很准的，再说，她有什么动机那么做呢？”

“如果是无意的呢？比如无意中在她信任的人面前说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无意？”吴啸天稍稍犹豫了一下，旋即摇头道：“不会是无意，如果真的是小卓透露出去的，那绝不是无意，我了解她，她说话做事都很谨慎，在公司也从来不跟人闲聊。”

“那您的意思是，有意的可能性反而大于无意？”易凡敏锐地抓住了吴啸天话里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是很肯定的潜在表述。

这次吴啸天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如果抛开一切的主观判断，我同意你的这个推论。”

“当然，我也相信您的判断，”看吴啸天神情黯然，易凡接了一句，“这还仅仅是我的推论，就算最后证实是她透露的消息，我相信她也未必就一定有恶意。”

“为什么这么说？我家里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还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面来安慰我？”

“安慰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相信您比我更明白这一点，小卓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一下，吴毅出事是谁发现的？现场的情况清楚吗？”

“也是公司的人，老孙罐头厂的同事，我刚刚已经问过他了，他说自己去卫生间，就见吴毅倒在洗手台边上，怎么也叫不醒，于是通知了其他人和救护车，当时现场比较混乱，他也没留意到什么具体情况……”

“有那两件东西吗？”

“不确定，至少现在没发现，当时人多，大家都以为吴毅是突然急病发作，所以也没人有保护现场的意识。”

“不，这不符合逻辑，”易凡摇头道：“如果是红桃J做的，他不可能不预先考虑到这种情况，他既然能够成功作案，就绝对不会放过这种彰显其标签仪式的机会！如果这样，他也就不是红桃J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现场没有那两件东西，凶手就是另有其人？”

易凡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如果凶手是红桃J，那么那两件东西一定会有，而且不会因为现场的混乱情况不被发现，他不会遗漏掉任何细节。”

“就算能够证明凶手是你所说的红桃J又能怎样？吴媛和吴恒已经走了，现在吴毅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你所说的红桃J到目前为止也仅仅是个代号……”

易凡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吴啸天的话，是庄倩的号码打过来的，易凡接起，“小倩，什么情况？”

电话里传来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