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给一个交代

在众人回屋的时候，凌若悠只低声告诉了凌若雨一句话：等会儿只要你配合，我保证定能让你得偿所愿。

凌若雨在心里咀嚼这句话，呆呆地由丫鬟赤玉扶着去换衣裳。

正屋里。

老夫人和莫夫人各自坐了一个位置，默然无语。

莫夫人心里正在进行天人交战。哎哟，她家这个傻儿子啊，明明跟他再三嘱咐，他将来要娶的可是丞相府的七小姐，怎么这一出去就落水，还惹到了那三小姐？

她记得，这丞相府的三小姐，应该是庶出的吧？哎哟，事关女儿家清白名声的事，凌丞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下她该怎么和她家老爷交待？

莫夫人愁云罩顶，脸上的神色忽白忽青。

老夫人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莫夫人，她心里其实也愁呢。谁知道，那个莫家少爷竟是个拎不清的主，不好好安分地相看七丫头，反而和三丫头掉进了湖里，这能怪得了谁？

虽然三丫头是庶出的，但毕竟也是相府千金，可不是街头卖艺的野丫头，出了这事，想让他们吃哑巴亏，那可不成。只是，不知七丫头是什么想法。

莫家少爷换好衣服，便来到了正堂里。而此时，凌若雨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分别向长辈们请安之后，便站在了一旁。

凌若雨早在进来之时，凌若悠便告诉她，进了屋，最好扮端庄矜持的大家闺秀，什么话也不说，就静静地由着众人商讨如何处置这件事。

事到如今，她也看出，凌若悠对莫志远确实没有想法。既然她想成全她，那她当然没有理由去拒绝这样一件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确定所有当事人都到场，凌若悠便走出来，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祖母，请容悠儿说几句话，祖母，虽然我和莫公子早有婚约，但今天发生这件事，却是有目共睹的。虽然不是悠儿所愿，但却已经成事实，悠儿实在无颜面对莫公子，而三姐姐，竟然能在莫公子失脚落水的时候，挺身而出，依悠儿看来，这实在是老天爷安排的一场缘分，为了成全三姐姐和莫公子，悠儿愿意和莫公子解除婚约，只盼莫公子能给三姐姐一个交待，莫让我们丞相府被人看了笑话去！”

凌若悠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而她说的内容，却让在场所有的人哗然。

什么？麻子凌若悠竟然要和本朝堪称最有前途的莫少爷解除婚约，她的脑袋是被门夹了吗？她可知道，如果她放弃了莫公子，以后很有可能就嫁不出去了！

三姨娘和六姨娘听到凌若悠说的这一番话，一喜一忧。三姨娘喜的是太好了，她的女儿三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能得到莫家的允婚，实在是老天保佑，她不用担心以后三小姐会被夫人随便错嫁了。而六姨娘则是为自己沉默寡言的女儿凌若霜担忧，不知何时，她才会有这样的天赐良缘呢？

老夫人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对，今天三丫头落水，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如果不把这件事处理得圆满，以后难免落人口舌。难得七丫头如此深明大义，为府里着想，主动提出退婚。

但这毕竟是不适合在儿女面前能摊开说的事，所以，她挥手让众人回避。片刻之后，屋子里只剩下老夫人和莫家夫人，还有服侍的邱妈妈。

老夫人对莫夫人说道：“夫人，今天的事虽说是个意外，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莫少爷也该对我们家三丫头有个交待，否则，让我丞相府的脸往哪搁？”

莫夫人犹豫不决，“这、这……”她总觉得应该回家和他们家老爷商量之后再来说这件事。

“你放心，我们家三丫头，说起来也是德才兼备，才貌双全，绝不会辱没了你家公子的。”莫夫人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开口：“不如让她们两姐妹……”

老夫人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她冷冷说道：“丞相府的千金，可没有委屈到需要两姐妹共侍一夫的地步，不然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这件事莫府若不同意，那就请便！”

莫夫人听出老夫人话语中的威胁，不得不点头应允。

老夫人看到莫夫人知情识趣，也满意地笑了起来。

“既然这样，莫家和我家七丫头的婚事就换成和我家三丫头的了，明天就劳烦莫夫人拿着婚书来作更改了。还有，我家三丫头明年就及笄了，我看婚事不如就安排在三丫头及笄后吧，至于日子，等丞相去找钦天监再作决定。”

莫夫人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异议。

莫府来拜访那天，花氏因为娘家亲戚邀请去参加某个远房表哥儿子的百日宴，所以那天她和凌若雪就都不在府里。

而等到她们回来，事情早已解决。

想容院内。

凌若冰恼怒异常，不停地撒脾气。“母亲，你说凌若悠和凌若雨是不是串通起来给莫家哥哥设了陷阱？要不然，怎么偏偏就那么巧，莫家哥哥掉入湖里的时候，就被凌若雨碰上了？难道他们之间早就有了私情，不然，怎么就，就……”

从凌若冰的讲述中，花氏隐约察觉到她对莫志远有了或多或少的情愫。

所以花氏很严肃地警告她说：“冰儿，事已至此，为娘劝你，赶紧将那个莫志远忘掉，这件事由老夫人亲自出马，绝不可能更改，姐妹共侍一夫更不可能，你趁早死了这心吧。”

凌若冰的心事被戳穿，但自己的母亲却丝毫不给她留情面，说的话直接又伤人。她气愤地嚷了起来，“母亲，你怎么现在一点都不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