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肮脏的灵魂

花氏看着自己从小捧在手心疼的小女儿，不得不耐着性子跟她说道：“冰儿，听话，你和莫志远不可能的，忘了他吧。以后母亲一定会给你找个比莫志远好一千倍一万倍的。”花氏坚定的态度，让凌若冰明白事情绝无可能之后，她哭喊着，趴在花氏的怀里，“可母亲，从小到大，我就只稀罕这一个啊……”

惜悠院。

凌若悠刚回到房间，凌若曦就带着赤练来找她。

凌若悠扬起笑脸想跟凌若曦打招呼，可凌若曦却一脸阴沉地看着她。

“说，为什么擅自解除婚约？”

凌若悠自从醒过来之后，真是越来越脱离她的掌控了。

她可知道，小时候为了让母亲给她定这门亲事，她前前后后费了多少周折？

凌若悠不答反问：“姐，你知道，娘亲当时为什么会让我和莫志远定亲的吗？”

难道都没有事先调查一下那人的品德行为，就两眼一抹黑，打算将她像猪一样养肥，等到可以嫁了，就让人来把她接走？

凌若曦看到凌若悠这样问，突然警惕起来，试探性地问道：“悠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凌若悠对于凌若曦的反应，觉得有些奇怪，但她也没有多想，“姐，我看那个莫志远流里流气的，一看就觉得很讨厌，我不想嫁给他，正巧，三姐想嫁，就让给她吧！”

凌若悠说的一脸嫌弃，那姿态不像是作假。凌若曦这才放下心来。

她真是傻，凌若悠怎么可能也和她一样重生了？看来最近她真的是太紧张了。

照前世凌若悠那样的行为，她死后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怎么还可能得到上天的眷顾，得以重生呢？

凌若曦敛了敛心神，重新对着凌若悠展露笑容。

凌若悠想到一直搁在自己心里的一件事，便问道：“姐，我觉得近来有些诸事不顺的感觉，所以我想去庙里上上香，就当求个心安。”

小时候，凌若悠听老一辈的人说过，人死后，如果后人能为其点长明灯，就能够在黑暗中，让死去的至亲，顺利被引渡到极乐世界。而点灯的后人们，也能借此寄托哀思。她想为她的前身点一盏长明灯，她相信，这也是她的愿望。

上香？凌若曦不解地看着凌若悠。随即在心底冷笑，现在才想着解救？未免太晚了点，那样肮脏的灵魂，就算是神也不会救你的，凌若悠你就活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悠儿，你知不知道，上香是必须要出府去的？而路途遥远，最近的白云寺还得去城外的紫金山，凭你一个人想要得到花姨娘赞同出府去，简直难如登天……”

凌若悠对自己在这个府中的地位，很有自知之明。

凌若曦有老夫人，其他七个姐妹，各有各的姨娘，她们想要过得好，就看哪个姨娘最得丞相的宠。

而她，凌若悠，只因她出生那天，老夫人不慎摔了一跤，自此，每当寒冬腊月，老夫人膝盖处总会隐隐作痛。从此，凌若悠在老夫人眼里，就是一个特别不祥的存在。

她们的母亲林思音，又只有虚名而没有实权，根本无法给她争取到什么。可以说，整个府里凌若悠是没有任何靠山的。

“姐，那我如果要出去，该怎么做？”

不用说，花氏对她想去上香肯定是极力反对的，她甚至巴不得她早点倒霉才好，又怎么会同意她们出去呢？所以，她们姐妹能否岀府，关键就在老夫人对她们是支持还是反对了。

凌若悠决定不管老夫人心底如何看待她，她都一定要试试，得到老夫人的应允。

当天晚上，凌若悠带着锦碧，来到松柏院，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对于凌若悠的到来并没有感到十分惊讶。她笑呵呵地让丫鬟给凌若悠看座。正巧到了晚膳时间，凌若悠自告奋勇要来伺候老夫人用膳。

老夫人原以为凌若悠肯定站不了多久就要缴械放弃，但没想到，整个晚膳中，她都表现得和身为丞相千金时很不一样的气度，没有喊过一声累。

用过晚膳，凌若悠便接过老夫人身后丫鬟的摇扇，一下一下，缓缓为老夫人扇凉。

转眼便过了一个多时辰，这时，凌若曦频使眼色给凌若悠，但没想到，凌若悠就是不愿轻易松口说放弃。

凌若曦一着急，激动之下就抢过凌若悠手中的摇扇，“扑通”一声，就跪到了老夫人前面。她想着早点说破，即使老夫人不同意，凌若悠也无法说什么。

本来闭目养神的老夫人，此时睁开了眼睛，说道：“终于憋不住要说来意了吗？”

凌若曦一着急，不顾凌若悠阻拦，向老夫人禀明了来意。

“这么说，你们是希望我同意你们岀府咯？”老夫人微眯双眼，锐利的眼神却时不时地往凌若悠和凌若曦身上扫射过去。

“想要去上香是谁的主意？悠儿，是你吗？还是曦儿？”

老夫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人莫名地感到畏惧。

凌若曦听到老夫人的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凌若悠不想凌若曦为她太为难，就干脆自己说了：“祖母，这只是我自己的主意，和姐姐无关。”

老夫人冷笑，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以为我这是什么地方，仅凭你讨好卖乖，我就能让你们如愿？”

凌若悠因这句话，一口热血直冲心窝，今天是什么日子，集体大揭发？原形毕露日？竟连她的祖母，相府老夫人，也不惜撕毁一直以来良善的面具。

“请老夫人稍安勿躁，您不妨听听我的想法再说不迟。”为了今天能成功说服老夫人，凌若悠曾花了相当大量的时间在注意老夫人的生活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