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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神秘消失

第7章 神秘消失

书名:白狐传说作者名:蛟龙本章字数:2929更新时间:2021-06-22 09:36:47

本以为今天会是个晴天,谁知道还没出屋,漫天的鹅毛大雪就簌簌直下,天越来越暗,北风开始呼啸,雪花打着卷在山野里狂舞。我推开门,“呼”的一声,雪都钻进了脖子里,顿时感觉身体都凉透了。这难以琢磨的鬼天气,实在是令人气恼,为什么我要去办事的时候,这天公偏不作美,是害怕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吗?牛盼也好言劝我,还是等雪停了再去吧,毕竟去榆树川的路极为难走,平时老白头的四驱车都勉强开上来,更何况下这么大的雪,全凭两条腿走,外一掉在雪壳子里,小命也就呜呼了。他说的雪壳子,只有当地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山路总是凹凸不平,雪又一冬不化,加上风总往一个方向吹,时间久了,有坑的地方就被雪盖了一层又一层,最深的地方足有一米深,要是不知道踩进去的话,十有八九会被困在里面冻僵。我觉得老天爷是在跟我作对,他越不让我去,越证明他心虚,莫说下这大雪,就是下刀子,今天我也去定了。

我是谁,我是吕则明。

见我如此坚决,牛盼只好硬着头皮,裹上棉大衣,戴上棉帽子,极不情愿地跟在我屁股后,浑身缩得像个刺猬一样,一声也不坑。我走在前后,我们之间只差一步的距离,他之所以不跟上来,是对我的决定有意见却又不好发作。走着走着,我还真后悔了,下这么大的雪出门,我还是头一次,如果你没有在暴风雪里走过,你永远体会不到,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眼前基本上是半明半暗的状态,耳边的风呼啸肆虐,“嗡嗡”地叫着,那雪花“噼里啪啦”地落在脸上,伸手刚把脸上抹净,转眼又落一层,而且是不化的。怎么样落的,怎么样甩下去。在小学的时候,曾经学过一篇课文,名字叫《英雄刘胡兰》,说国民党反动派迫害刘胡兰那天,风吹过脸上像刀割一样,我直到今天才体会到什么是被刀割的感觉。这还是好的。当我们顺着山路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路上的雪已经没过了脚踝,两边的山更是苍茫一片,分不清哪是哪,如果再继续走大路,晚上能到榆树川就不错了,显然这是不可行的。所以我们必须抄近路,近路就在顺着深山孤岭横插过去,翻过这座山,就能看到榆树川的小村子,我和牛盼手挽着手,趟过没过小腿的雪地,手里还各拿着一根棍子,用来测试雪地的深浅,越往深处走,树越来越高,也越发的浓密,心情也就越压抑,我甚至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尽头,就像是我走进了一个陌生的霜花的世界,跟早上的那几块玻璃所展现出来的情景没有分别。

我正在心里发着感慨,却没留意脚下,结果一脚踩偏,当真陷进了一个没腰深的雪壳子里,幸好牛盼机灵,拉住我的胳膊,要不我非栽进去不可,经过一翻折腾,我俩总算是从那雪里踉踉跄跄地爬出来,实在是太累了,而且浑身上下都沾着雪,连眉毛都挂着霜,当时我们的样子,就像是被抢劫了礼物的圣诞老人。

风雪实在太大,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我们猫在一株大柞树后面,准备喘口气歇一会再走。

牛盼冻得嘴唇哆嗦着,鼻涕都流了出来,而且还冻上了一截,样子十分可怜又十分滑稽。他抱怨着说:“秀才,你说急个啥劲,雪停了再去不行吗,你看这天,你看这雪,我们都要被活埋啦。”

我想想牛盼的话,也不无道理,其实也真不急于那一时半会,我本以为这暴风雪雷声大,雨点小,下一阵子就停,但没有想到,是越下越大,现在都走出一半了,要是回去,我还不甘心。只好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叫他不要泄气。我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说:“我敢断言,那女的绝对是这村里走失的,说不上家人都急疯了。我们不能耽搁啊!外一出了什么事,咱们负不起责任,这点雪算什么,你想想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这才哪到哪?”说完,我打了个喷嚏,擤了一下鼻涕。

牛盼不屑地望着我,嘴里发出鄙夷的冷笑声,然后眨巴着眼睛,神神秘秘地对我说:“你说她一句话也不说,会不会是个哑巴?”

“那又怎么样?”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甚至我也怀疑她是个哑巴,只是没有说罢了,她长得那么漂亮,总得有点缺憾吧,所以上天剥夺了她说话的权利。

牛盼长出一口气,慢条斯理地说:“我觉得咱们的分析是有道理的,这女的很可能是村里人买的一个朝鲜媳妇,虽然人长得美,但却是个哑巴。这农村人啊,娶媳妇,看重的不光是长相,更主要是能干活,结果他们发现,这女子是中看不中用,就感觉白花了钱,心中不满,就开始虐待她,打呀,骂呀,不给饭吃,结果她受不了,就跑了出来,由于不认识路,加上又冷又饿,就晕倒在咱们营区门口。这就是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信一会就会真相大白。”

牛盼的分析正中我的下怀,我也是这样想的,难道除了这个,还有更恰当的解释吗。要真是这样也好,我们就不把她送回去了,我们可以给她凑一些钱,给她买好车票,让她远走高飞,本来她也是出来闯荡的,我们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那是谁也无法预料的,至于她会不会记住我们,感不感恩,一点也不重要,在这深山老林待了四年,从来没做过一件值得骄傲或者回味的事情,正好在即将告别瓶儿山的最后时刻,用这样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收场,也算是不枉这四年的时光了。

就像是我们找到了答案,不再需要去村里打探了,但是我知道,猜测和结局永远是两回事,世界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我们还得继续往前走。

雪渐渐的小了,风也停了,能见度变得清晰起来,远处的山近处的树都被雪覆盖着,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太阳也从云层露出半个笑脸,我刚要起身走,却不经意的发现有个雪白的影子从我身后一闪而过,紧跟着是一串“咯吱咯吱”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好像有人。”我猛的一回头,那白影迅速转到一棵树后面。

“是有人!”牛盼的眼珠子也瞪了起来。

当时我的心紧张地加快跳动,有点匪夷所思,这冰天雪地的,除了我俩,谁还会在这里?牛盼又开始哆嗦起来,不用说,他肯定又想起那些神仙鬼怪了,这种时候,他是指望不上的,我并没有快步的跑过去,那样容易暴露目标,而是轻轻地向那棵树靠近,手里握紧木棍,以防不测。当我来到近前时,却什么都没看见,地上只留下一串琐碎的脚印。我感到更加诧异了,究竟是谁在跟踪我们?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转眼不见了,而且四周也没有人影,莫非是见鬼了。我冲牛盼摆摆手,他见没什么威胁,便一溜烟地跑过来,揉了揉眼睛,说:是不是我们看花眼了?

我指指地上的脚印,说:“你看,这肯定是个人吗?你瞧,那脚印往山里面跑了。”

牛盼点点头,说:“那我们还追吗?”

我似乎明白点什么,但是又说不清,因为我不敢肯定,就刚才那一眼,也是只轻轻的一瞥,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刚才下那么大的雪,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跟过来,这根本就说不通嘛。不,等等,在树后面那堆杂乱的脚印里,我发现了一个亮晶晶光闪闪的东西,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弯下腰把它拾起来,没错,是扣子,带五星的扣子,正是昨天被她拽下去的那一颗。

看着这粒扣子,我和牛盼久久不语,只顾着出神,他跟我一样,越来越琢磨不透这里面的事了,关键是我要知道,她跟着我们干什么!难道她是怕我们查到事情真相,再把她送回去?所以一直偷偷跟着我们?或者想要我们帮她做点什么,而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怎么突然又跑了?去哪了?这真的跟猜谜一样,折磨得我和牛盼晕头转向。

“还回去找她吗?”牛盼说。

山谷里传来山雀的叫声,清脆悦耳,分外动听。

不,我们去榆树川。

一只白色的鸟飞过来,停在树枝上,在我们的头顶欢快地叫着。

那她走丢了怎么办?牛盼说。

白鸟“吱”的一声飞走了,只剩空树枝还在不停地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