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人皆是棋子

人于两日前就死了，可为何一直无人发现呢？

昨日晚上，他还让陆翎前去查看，陆翎也没有发现异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翎，昨晚你可发现了什么异常？”陆聿怀转头看向陆翎，会不会是昨晚太黑，陆翎并未注意到房中的异常。

从听到月先生说慕圩岸死了两日起，陆翎脑子就有些乱了，他可是看着慕圩岸进入的坊间，还从房间离开，若是慕圩岸有异常，一直照顾慕圩岸衣食起居的下人难道不会发现吗？

昨日前去探查的时候，他也怕有所遗漏，所以特意查看了房间，但是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是也没有发现什么血迹和尸体啊。

仔细思考片刻，他回答道：“回大人，属下昨日并无发现异常。”

月先生此刻却说道：“血迹是今日才有的，小人查看的时候，血迹尚未变黑，但应该不是人血，柱子颜色深，血迹在上面，若不是刻意查看，很难发现，晚上的话，更是难以注意。”

“可是月先生，两日过去了，柱子上的血迹难道不会干涸吗？”陆翎问道。

昨夜灯光昏暗，确实没有注意到柱子上是否有血迹，但是两日过去了，这个血迹也该干了才是。

月先生平静的说道：“若是有人又补了一遍呢？”

是啊，若是有人把柱子上的血迹补一遍，那么不就有做成了今日才死的假象吗？

陆翎想到昨夜他亲眼看到慕圩岸离开房间，这两日的人难道都是别人假扮的不成？

有人假扮！陆翎猛的抬头看相陆聿怀，陆聿怀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有人故意要慕圩岸死，以此来顶罪。

那么多人可以选，为何偏偏选的是慕圩岸呢？

“慕圩岸留下认罪书，说是因为妒忌慕如霜，才杀了她，你怎么看？”陆聿怀把视线看向了月先生。

身旁候着的下人却觉得奇怪，月先生只不过是一个仵作，为何大人却要问他的意见，一个仵作难不成还能破案。

月先生也觉得奇怪，问道：“大人，小人只是区区仵作，断是做不了破案这等事来。”

“无碍，你说便是。”陆聿怀摆摆手，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从陆聿怀的话中，月先生知道了，慕圩岸和慕如霜的死有关系，而且还是因为杀了慕如霜而自杀。可他既敢杀了慕如霜，那为何还要畏罪自杀呢？

从现在得知的情况来看，慕圩岸是被人谋杀，时间还是还是两日前，那么有没有可能，慕如霜根本就不是慕圩岸所杀？

或者说，慕如霜和慕圩岸都是棋子呢？

若二人都是棋子，那背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

“若是想到什么，大可说出来。”陆聿怀见月先生的紧紧皱眉，看来是想到了什么。

月先生回过神，答道：“回大人，小人在想，慕圩岸很有可能和郡主是死于同一时间。他二人有可能都是棋子。”

听到这番话，陆聿怀来了兴趣，问道：“具体说说。”

月先生深吸一口气，他只是一个仵作，只负责验尸，破案这等事无论如何也轮不上他，若今日陆聿怀不问他，他也不会参与破案中来。

“大人您说发现了慕圩岸的认罪书，虽然小人没有见到认罪书，但是慕圩岸是两日前就死了，郡主也是死于两日前，慕圩岸是三房长子，郡主是大房嫡女，郡主常年在外，慕圩岸一年到头也见不到郡主几次，何来嫉妒一说？且慕圩岸是死于谋杀，郡主亦是，留下认罪书只不过是让人相信他是真的自杀而已，而不是被人谋杀……”月先生缓缓说着自己的想法。

若是慕圩岸确确实实杀了郡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郡主死后，有人害怕事情败露，杀了慕圩岸以作掩饰，并也布置成自杀的样子呢？

这么想来似乎倒是说得通，可是背后那人，为何要杀掉慕如霜和慕圩岸呢？

这件事绝不止是有人利用了谁来达到目的这么简单。月先生背后沁出冷汗，越是往下想，越是发现这件事不简单，这也绝不是他一个仵作可以插手的！

“大人，小人只是胡乱一说，别的小人也想不到，还望大人恕罪。”月先生低着头，额上的汗水滴在了地上。

陆聿怀看着弯腰告罪的月先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不过一个仵作，倒是难为你了，走吧，若有事会唤你。”

“是，小人告退。”月先生弓着腰退出了殓房。

陆翎一直听着月先生的分析，倒是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可是为何又不说了？还说自己只是胡乱一说？

他看向陆聿怀，发现他家大人正看着月先生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便问道：“大人，为何月先生不说了？”

“明哲保身。”陆聿怀轻描淡写的说道，又把注意放在了尸体上。

月先生往后没有说的，他大致也想得到，杀了定侯的女儿，这可不是什么理智的做法，虽然只是一个仵作，但是脑子很好用，一下就想到了利害关系。

久负盛名的月先生，看来也不只是仵作这么简单了。

这么说起来，陆聿怀又想起了自己的夫人，也不知纪挽朝今天有没有好好听话，在家不要乱走。

一个仵作需要明哲保身？不是只用验好尸就可以了吗？

“这事可不止谋杀这么简单。”陆峥见陆翎还是一脸不解，实在是没有忍住，提点了一番，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陆翎茫然了一瞬，才明白过来，怪不得月先生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慕家三房是什么情况？”陆聿怀问道。

定侯世袭给了大房，大房接了世袭后，兄弟四人也各自成了家。三房更是以跋扈出名。慕圩岸是三房的嫡长子，老二和老三都是庶出，小女儿是唯一的女儿，是大夫人所出，也是慕圩岸的妹妹，但是兄妹二人的感情并不好。

慕如霜出事之后，陆翎和陆峥二人便去查了三房的情况，现下陆聿怀问道，陆翎立马便把查到的消息告诉他。

听完后，陆聿怀深思片刻，说道：“把三房的人都给我叫来，我要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