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亲眼所见

三房的老爷是个不中用的，平日里只爱听曲喝酒，家中的生意也不管，全靠夫人一手操劳。

他膝下三子一女，但是从不教养，也就导致，四个孩子，三个都成了纨绔子弟。

唯有庶出的三儿子慕如寒争气。慕如寒已是弱冠之年，但是主母打压，至今也未说亲，爱慕他的姑娘，一想到他的家世，也是不肯嫁给他的。

庶出的二儿子慕华瑞在大夫人的教养下，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简直就是比三房老爷还“出众”。

女儿是大夫人所出，是慕圩岸的胞妹，但是兄妹二人不慕已久，相互谁也看不上谁，听说慕圩岸死了，她却在院子里偷着乐。

“大人，这一家人，可真是奇怪。”陆峥去调查这一家人的时候，总觉得这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慕如寒看着很好，但是一个庶子不曾遭到大夫人的打压，还能饱读诗书，风头这么盛，怎么看都觉得不现实。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先把慕明希给叫来。”亲生哥哥死了，哪怕兄妹二人之间再是不慕，也不会背地里偷着乐吧，看着这兄妹二人之间还有什么事情。

慕明希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来了，按理说，家中出了事，自然是不会穿这么艳丽的衣服才对，但是慕明希非但连一点悲伤都不愿意装，还盛装出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有多高兴。

“民女慕明希参见大人。”外界虽说慕明希是个女纨绔，但是礼数却一点都不少。

陆聿怀嗯了一声，颇有兴致的问道：“你兄长自杀，你倒是高兴。”

慕明希摇摇头：“大人，慕圩岸那个畜生万是不能做出自杀的事情来，他最是惜命，总不能因为嫉妒慕如霜就自杀。”

“为何？”陆聿怀觉得着这案子有点意思了，看来着三房并不都是外界说的那样啊。

慕明希看了看四周，犹豫道：“大人，此事不便当着众人面来说。”

这就是信不过出了陆聿怀带来的人之外，其他的人了。

如此谨慎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外界传的那样是个女纨绔？

陆聿怀摆摆手，遣退了府尹的人，只留下了自己的人，对慕明希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慕明希放下心来，跪在地上对着陆聿怀磕头，“大人，慕圩岸虽然死不足惜，但是他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民女自知若是被人知道，背后之人定不会饶了我，还望大人庇佑。”

“你又怎知他是被人谋杀的，而不是自杀。”陆聿怀没有应下庇佑一事，只是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慕圩岸被人谋杀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到现在慕家三房的人都以为慕圩岸是自杀，而且还是因为嫉妒慕如霜。这对他们三房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慕如霜是大房的人，他们三房可都是仰仗着大房的鼻息过活，要是惹怒了大房，他们可得不了什么好果子吃。

慕明希知道今日她若是说不出什么能让陆聿怀信服的消息出来，陆聿怀是一定不会管自己的死活。

她一咬牙，便说道：“民女亲眼所见，慕圩岸是被人谋杀。”

本来以为这桩案子不好办，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目击证人。

陆聿怀却笑了，一个知道自己兄长是被谋杀了，居然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现在才肯说，这个慕明希倒是有意思：“既然亲眼所见，那你可知道是谁杀了他？”

慕明希摇摇头，那晚她本是去找慕圩岸算账，无意间撞见了一黑衣男子掐着慕圩岸的脖子撞柱，她怕被杀人灭口，而且，慕圩岸死了，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坏事，那她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了，甚至还悄悄遣退了下人，方便那人离开。

本来以为这件事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但是没有想到，一连两天都没有动静，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慕圩岸死了。

慕明希突然有些担心，若是那一晚那黑衣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看到了他杀人的过程，会不会也杀了她。

就算今日陆聿怀不找她审问，她也会去找陆聿怀说出实情，她不想死。

“民女不知是谁杀了慕圩岸，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夜里屋中并无掌灯，民女没有看清是谁杀了慕圩岸，但是民女所说的句句都是真的，望大人明察！”说完，慕明希又磕了一个头。

这世上那会有这么碰巧的事情，陆聿怀心中不免升起怀疑，慕明希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还需调查才能肯定。

于是，他又问道，“慕圩岸死了，你倒是整个三房最高兴的人。”

也许三房别的人也高兴，只是都没有像慕明希这般表现得如此的明显。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慕明希的伤心之事，她眼中露出仇恨和快意，说道：“慕圩岸这个混账早该死了，他死了我自然高兴。”

她不肯说为什么，陆聿怀就更加怀疑慕明希，一定是又什么事情会让慕明希这么仇恨慕圩岸，说不定这就是她的杀人动机？

“你先下去吧，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你们的安全都不必担心。”

慕明希听到陆聿怀的话，松了一口气，陆聿怀既然这么说，就一定会让人来保护她的安全，那她就不担心被人灭口了。

待慕明希一走，陆翎却忍不住问道：“大人，这位慕家小姐可需要属下去查查？”

“去吧，三房希望慕圩岸死的人可不止她一个，把三房的人都给我盯好了。”陆聿怀思考了一瞬说道。

慕明希一走，陆聿怀又让人把慕华瑞给叫了上来。

一上来，陆聿怀就忍不住皱眉，原因无他，慕华瑞身上的脂粉气太浓，好几种味道混在一起，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不止是陆聿怀，就连其他人也受不了这个味道，也不知道这人昨晚到底鬼混了多久，居然味道这么浓烈。

看来这一位才是真的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参见大人。”慕华瑞昨晚去了怡红院，今日一早刚回来就听到慕圩岸自杀的消息，他吓得一机灵，连衣裳都顾不上换。

他脸色惨白，眼底的乌青尤为明显，身体瘦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一看就是纵欲过度，不知分寸，也不知这般消耗身体，还能有几年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