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莺儿的秘密

“可是，兰儿，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

“娘，只有这样做，哥哥才能死心，才能接受您安排的联姻，绸缎庄的生意才能有救！”

“那好吧，一切就按你说的办！”

就这样，在众多乡亲的见证下，我成了秦家名正言顺的女儿，也成了若兮哥真正的妹妹。那天酒席上，他从柜上跑回来，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仪式结束之后我去了草地，我知道他一定在那里。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放弃我们的誓言，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能只为了自己，我们有亲人需要我们保护，我们有使命需要我们完成，不管谁在你的身边，我都会一直守着你，陪着你，直到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

“这又是一个诺言吗，它能坚持多久，是不是一转身又会变成谎言，还是你现在就已经后悔了，你的诺言都是这么随便吗，想承诺就承诺，想放弃就放弃，你不知道别人会在里面倾注感情的吗，玩弄别人的感情很有意思吗？你说，你说呀！”

若兮哥的话句句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上，我好想哭，好想反驳，好想告诉她我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呢，成然，我在他眼里明明就是这样的人，“你想说就说，想骂就骂吧，只要你答应成亲，我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

“你们大费周章的做这一切无非是为了让我成亲，想我答应成亲是吗，好，我答应，只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为了这件事，我连自己的爱都放弃了，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你说吧，什么事我都答应，只要你同意成亲！”

“今生今世，相逢陌路！”

如果说若兮哥之前的一翻话句句都像刀子一样刺在我的心上，那这么八个字就像炸弹一样，把我的心彻彻底底的炸的粉碎，也许，我今天的举动是真的伤害到他了，如果不是发生这些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原是可心这么残忍，若兮哥原也会对我这么残忍，可是一切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说过，只要你不需要我了，我就会主动离开，不需要陌路，因为不会再相逢！”

我原以为我和他之间应该就这样结束了，也许喝完他们的喜酒后我就该离开了，绸缎庄的生意会好起来，娘的身体就会跟着好起来，若兮哥会慢慢接受他的娘子，大家都会很幸福，我也会带着满满的幸福和满满的回忆离开，这满满的一切足够陪我过完我的下半生。结果事情却没有像想像这么顺利，而是发展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成亲那天，若兮哥还是那么守诺言，很配合的进行这场本该属于他却好像又不属于他的仪式，结果事情却在拜堂的时候出了叉子。不是他，而是她。她早就知道她要嫁的是哥哥，也知道哥哥一直不肯娶她过门是因为我，甚至也知道我曾经跟哥哥私定终身，她不肯拜堂，她知道无论如何秦府都不会退婚的，还等着他们家的银子解除燃眉之急呢，所以她不肯拜堂，不是不拜，只是要提一个条件，只要秦府同意她立码就拜堂。而她的条件就是成亲之后，我要到她房里陪她，她刚嫁过来，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难免会想家，希望能有个同龄人多陪陪她，也好排解一下她想家的心情。这要求这理由听上去原也不过分，可是做为她的小姑子，她愿意的话我多去陪她就是了，她干嘛大费周章的提这样一个要求，还要求我以后一定要在他们院里生活，我知道她一定还有别的打算。可是这事看在别人的眼里都觉得是情理之中，更何况为了哥哥能顺利的成亲，我都放弃了那么多，又怎么会在这样的关头给娘添堵呢？

“好，我答应，只要你们快点拜堂成亲，我什么都答应！”

就这样，我以一个尴尬的身份住近了哥哥的院子，却没有想到，尴尬还只是一个开始，随之而来的是无休止的恶梦。虽然哥哥对于我的存在一直是视而不见，但从她的眼睛里我分明看到了恨。有哥哥在的时候，她就是个贤妻良嫂；而只要一离开了哥哥的视线，她就吩咐她带来的下人，说我只是秦府赏给她的一个奴才，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让我来做，做的不好，领头的妈妈教训就是了，不用来回她。就这样，为了不让哥哥和母亲担心，我配合她把戏演的很好，人前我们的关系不知道有多亲密，而人后，我几乎已经遍体鳞伤。但是我能怎么样呢，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也想过要离开，但是在没有确定她对这个家的其它人，尤其是娘亲，没有恶意之前，我怎么能放心离开，更何况，我跟她表演的这么好，突然就要离开，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娘又怎么能放心呢？所以，无论她怎么折磨我，我必须坚持。

那一日，我被她养的一只叫雪团的猫抓伤了，生气之下便骂了几句，谁知道下午，雪团就死在了花坛里，是被人毒死的。不管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毒死了雪团，这笔账定是要算在我身上了，就这样，我又被那些粗使的努才赏了一顿毒打，也许是他们下手重了些，也许是我下意识里想逃避现实，也许是之前的那个我已经不在了，是现在的这个我住进这个身体，在我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之后，我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由于我占有了这个身体之后急于的想知道从前发生的一切，又去了那片拥有很多回忆的草地，之前的我选择暂时遗忘的记忆又被我全部唤回来了。是的她虽然不再在这个身体里了，但她的记忆仍旧存在我的大脑里，虽然我不能用21世纪的科学解释我的穿越，但这一点科学还是可以解释的。

这两年来发生的一切就像在荧幕上的电影一般在我面前过着，而这个电影还没有结局，因为我还有疑团没有解开，事情明明就不是那个样子，而莺儿又确实是我最贴身最疼爱的丫环，那么在我失忆之后，她为什么要有意识的误导我，不行，明天一定要问个清楚，我看着这丫头长大，不能让她被人误导走错了路。

就这么想着想着天就亮了，莺儿像往常一样端了水来伺候我梳洗。

“小姐，起来啦，让莺儿伺候你梳洗吧，等下还得吃药呢！”

“莺儿，不急，你先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莺儿意识到我有些不对，也许她在我眼神里看到的是疑问而不再是迷茫，她突然变得很紧张，两只手不停的搓弄衣角，也不敢抬头看我的眼睛。

“莺儿，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把夫人和少爷说的好像对我很坏是故意在误导我，我也知道这一定不是你真实的想法，你是不得已才这样做的，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到你，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府时里除了娘就你跟我最亲，我不想你被人误导走错路。“

“小姐，是莺儿不好，莺儿不该骗你，不该在你失忆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还来伤害你，莺儿就是个大坏蛋，小姐对莺儿这么好，莺儿还这么伤害小姐，莺儿不是人……”

“莺儿，你别急着哭，我知道你一定不想这么做的，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人强迫你或拿什么要协你？”

“小姐，没有，没有人强迫莺儿，是莺儿自愿的，是莺儿对不起小姐，是莺儿不好！”

“告诉我为什么！”

“那天，那天小姐醒来，我伺候小姐吃完药后就出去了，结果在院子里碰到了少奶奶，少奶奶向我打听小姐的状况，我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包括小姐得了失魂症的事，少奶奶听完后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只嘱咐我关于小姐失魂的事不要再告诉其它人，以免传到夫人耳朵里，又惹夫人着急。结果两天之后我城外的家人捎信来说让我回去一趟，是我母亲病重了，家里没钱医治，以前都是小姐照顾着我家，后来进了这院，连我也没钱再给家里了，原以为母亲是没希望了，结果是少奶奶吩咐人给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去给我娘看病，临走还扔下了五十两银子。回府后我就到少奶奶屋里去给她磕头道谢，少奶奶说如果我要谢她就帮她做一件事，就是要我在小姐面前把现在的夫人和少爷说得很不好，让小姐对这个家产生绝望，然后自动离开，我本来也是不想答应的，可后来一想，小姐与其在这府上日日受折磨，如今刚好少奶奶肯放手了，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彻底离开，去开始新的生活，所以我就答应了少奶奶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