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代王来了

叶秋芸看着一个切着手，一个摔了桶的厨娘，正好是一胖一瘦的身材。赶紧去查看那个切了自己手的厨娘的伤势："嬷嬷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刚才说昨夜里发生的事情可是吓着你了吗？"叶秋芸握着她的手说，拿自己的手帕给她边包扎边直盯着她的眼睛说。"多谢姑娘关心，老奴平时胆子小，听不得说身边有歹人。"厨娘回话时手有些抖。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干个活毛毛躁躁的，你看看你把地全弄湿了还不赶快去收拾、愣着干嘛？"那个膳房管事王内官正在训斥着提水那个厨娘。

"王内官，怨我吓着她们了，敢问这两位嬷嬷姓什么？"叶秋芸问王内官。

"回秋芸姑娘，切菜的这位是王氏，提水的是李氏。"王内官回话。

"王内官，等一下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让这两位嬷嬷帮着送到椒风舍，我们拿不住。"叶秋芸便从膳房往外边走边说，走到膳房外面树荫下。

王内官端来了煮茶的鼎，和耳杯，从鼎中舀了茶倒在耳杯里，双手递给叶秋芸："秋芸姑娘，您吃茶。"

叶秋芸端起耳杯，吹着茶水上飘着的热气和茶叶渣子，品了一口，竟喝不出是什么茶，味道虽然跟现代的茶味道差很多，但是也还能喝，她想起答应张嫣要给她做焦糖奶茶的事儿了，看着王内官说："王内官，娘娘饮用的茶叶也没有了，我喝这种给我们装些吧。"

"诺，老奴这就去准备。"王内官说完去了膳房，不一会儿领着王氏和李氏两位厨娘用漆盘端着叶秋芸要东西出来了，李梁和另一个小太监去拿了别的东西。

"多谢王内官了，娘娘体恤你，让你打酒喝。"叶秋芸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两贯钱，塞给了王内官。

"谢太后娘娘赏赐！太后娘娘有什么需要，秋芸姑娘只管差人报，老奴差人送去。"王内官弯腰作揖。

"好，那我们回了。"叶秋芸走在前面，其他人跟在她身后往椒风舍走去。

到了椒风舍，叶秋芸吩咐其他人将所有的食材搬到小厨房，她喊了两个厨娘跟她走进椒风舍的东偏殿里，叶秋芸坐在殿中间的席子上，吩咐秋月去端煮茶的鼎和耳杯，然后又在秋月耳边耳语一下，秋月下去了。

"两位嬷嬷帮我们送东西，辛苦了，喝杯茶暖暖身子再走吧，不用站着了，坐吧。"叶秋芸看着垂首站立的两个厨娘，边说边招呼她们在左右的席子上落座。

不一会儿秋月端着炭火、茶鼎和一个漆豆进来，漆豆里盛着昨天夜里叶秋芸抓回来的那把发霉的枣子。放在三张席子中间的空地上，煮着茶。"秋月，两位嬷嬷在烹煮上有经验，让她们也尝尝我们的创新茶汤，让嬷嬷们看一下那枣子，然后放进去和茶叶一起煮。"叶秋芸笑着说。"诺。"秋月端着漆豆，给两个厨娘看了一下后，就将枣倒进鼎里，开始扇鼎下的炭火，并用勺子不停的翻动鼎内的茶叶和枣子。

两个厨娘此时已经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叶秋芸安静的看着她们俩紧张的样子，心里就想笑。"秋月，茶煮的怎么样了？端给两位嬷嬷尝尝吧。"叶秋芸喊着秋月。秋月盛了两耳杯，分别递给王氏和李氏。"两位嬷嬷，吃吧！"叶秋芸催着她俩。

"姑娘，这、这、这茶不能吃啊！"那个王氏结结巴巴的说。

"王嬷嬷，为什么不能吃啊？"叶秋芸故作认真的说。

"姑娘，刚才老奴看到那个枣发霉了，不能吃啊。"王氏低着头说。

"哦，那要吃了会怎样呢？"叶秋芸语气加重了说。

"吃了会...吃了会...腹痛难忍..."那个李氏结结巴巴的说。

"哦，这样啊，你俩要不说，我还不知道呢，那就不要吃了。王嬷嬷，李嬷嬷，我是真心感谢你俩刚才帮助拿了食物回来，就是说请你们吃完茶就去太后那里给你们请赏呢。我们年轻不懂，原来这枣发霉了就不能吃了。秋月，去将茶倒了吧，再去取两锭银子来。"叶秋芸看着李氏，吩咐着秋月，然后又看向王氏："王嬷嬷，你俩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吧？进宫做厨娘有多少年了？"

"姑娘，我们老姐俩在宫里干了快20年了。"王嬷嬷说。

"那，想必宫里的很多事情你们都知道吧？"叶秋芸眼睛直直的盯着王氏的神情，王氏此时额头已微微冒汗。叶秋芸知道这些婆子们其实是最爱八卦了，就像娱乐圈里的狗仔队一样，她们打探事情的能力是一流的。

"我们起早贪黑在膳房劳作，只知道各宫里的主子喜欢吃什么，其它的事情就不知道了。"王氏回话还是很有警惕性的。

此时秋月已经拿了两锭银子站在叶秋芸身侧了，叶秋芸从秋月手中拿过银锭子说："我也不问别的，就是好奇，十年前，给孝惠皇帝生下刘恭小皇帝的那个宫女是谁？她在宫里是不是还有姐妹？"

"老奴不知啊，秋芸姑娘！"李氏和王氏异口同声的说。

"昨天太后喝的姜枣茶是不是你俩在膳房负责煮的？那个枣跟刚才给你们俩煮的枣茶里的枣一样吗？太后是孝惠帝的皇后，不管将来谁登基做皇帝，都要对太后尊敬三分，你们掂量一下，如果被告发的下场如何！你们要是把你们知道的跟我说，这银子就赏你们。"叶秋芸语气非常严厉的说，从刚才在膳房两个人的反应，她就吃定了这两个人的胆小，而且贪财。

两个厨娘顿时像筛糠了一样，"秋芸姑娘，老奴，听、听说，那个生下孩子的婢女是、是宣室殿的宫女莲儿，她还有个亲妹妹，也是跟她同年入宫的，后来好像被赐到了代国，其它我就不知道了，求姑娘放过我吧。"李氏已经离席跪在殿中间给叶秋芸磕起头来。王氏也赶紧离席，跟李氏跪在一起，"姑娘，听说那个莲儿和她妹妹姓陈，莲儿在宣室殿服侍先帝，她妹妹在永巷干粗活。"李氏哆哆嗦嗦的说。

"那你们可听说过那刘恭小皇帝被废之后是死是活？"叶秋芸接着问。

"听说在永巷那边，被缢死了。"李氏老老实实的说，叶秋芸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你们俩拿了银子回去吧。下次如果太后的膳食再有问题，我先找你们俩！"叶秋芸狠狠的瞪着她们，将两锭银子放在面前的几案上，两个婆子赶紧拿了银子走了。

叶秋芸扶着脑袋思索着："照着这两个人说的，莲儿有个妹妹去了代国，窦漪房都能从一个普通的宫女，做了刘恒的姬妾后来的皇后，那么这个陈姓女子是不是也有可能受了宠幸，成为了刘恒的姬妾，有了一定的权利和财富，回来给姐姐寻仇了呢？"

"秋芸姐，我们午膳怎么做？"秋妍跑进来问，打断了叶秋芸的思绪。

"走，我今天给你们做大餐！"叶秋芸索性也不想了，跟着秋妍，带着秋月一起出去了。她让秋月和秋妍先去小厨房把肉切成丁，让李梁去取两张新席子，把竹篾抽出来，用刀剁成一尺长的竹签，再把一头削尖。安排完，去了正殿找张嫣。

"娘娘，我先去厨房给你做焦糖奶茶了啊，关于那个莲儿的事儿，我打探出来一些事情，等晚上我跟你说啊。"叶秋芸，走到张嫣身边，从她手中拿过绣品，"不要总是绣这些，累坏眼睛了，歇会儿。"

"好，我不绣了，等着吃奶茶。"张嫣说，那张清纯美丽的脸微笑着。

"好，那我去了啊，等着美味吧！"叶秋芸被她的微笑感染着，她就想多做点让张嫣开心的事儿。

叶秋芸来到小厨房，教了秋桃她们怎么往竹签上串肉，穿豆腐，穿蒸饼，把鸡子剁了，放到罐内炖着。把牛乳也倒在鼎里煮。她要亲手做焦糖奶茶，可是厨房灶台火塘上放的全是铜罐、陶罐、甑，这些蒸煮用的炊具，根本没有锅，怎么炒糖、炒茶叶呢？叶秋芸在厨房寻觅着，她看到了盥洗用的铜盘，虽是平底的，但是敞口啊，可以做平底锅用，以后还可以用它做凉皮，就是它了。

她让内官李梁端了一盆碳放到厨房门口外面的地上，把铜盘放到炭盆上，烧热加水，烧开消一下毒，然后倒出水，烧干，放糖，再放茶叶和糖一起炒，直到糖炒化了，颜色变深了，加入了纯牛乳和少量水，继续烧开。牛乳在这个时代可是奢侈品，牛是生产力，人们一般不吃牛肉和牛乳，只有皇宫里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喝到。奶茶烧开后，整个椒风舍都飘着香气。

"秋月，奶茶好了，一会儿大家都尝尝啊！"叶秋芸搅动着手里的铲子，开心的说着。

"本王可以吃吗？"一个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