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买魂术

娇娇的担忧亦是我的担忧。因此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几个人开业时都极其小心。关门也比往常早，生怕那个蛊师所属的犯罪团伙来打击报复。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那些日子平静如水。并没有发生一丝一毫不正常的事情。一直到入冬，我们店面也再没有什么大的波澜，甚至赵叔说还比过去的盈利要高很多。

也在那些时间里，我们的精神渐渐放松了下来。学厨之余，我学会了利用店里记账的电脑上网查东西，娇娇则一如既往地和我抢电脑，搜各种玛丽苏的小说和视频。

因为餐馆经营得不错。所以入冬那场大雪刚下起来的时候，赵叔便拨“公帑”，每人发了两千块“劳保”。又放半天假日，让我和娇娇上街买合身的御寒衣物，顺便放松下心情。

那个时候，我已经非常熟练了客堂上的业务，学了些有关于食材分辨的知识，并且能帮赵叔炒些简单的菜肴了。

下雪那天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是我来到“老东北”餐馆之后，第一次休假出门。

彼时，丧失双亲的痛苦刚刚有所平复，怀里两千多的新票子揣着又非常安逸。所以在和娇娇研究了一下县城地图后，我们便决定去县城中心的“三北皮草城”耍耍。

我老家的县城虽然不大，但处于东三省腹地。盛产毛皮、鹿茸和黑木耳。

也因这地利之便，县里皮草产业发达。花上小几千，买身“二头皮”的皮衣，也是我们这里最经济实惠的御寒选择。

而三北皮草城，则是我们这里最大的皮草批售单位。

拿定主意后，我和娇娇立刻“11路”到了县城中心，而后顶着寒风冲进皮草城内部，旋即感到眼前一亮。

皮草城里买卖皮草的人很多，顾客在皮货摊位间川流不息，脸上都洋溢着购物的快乐。包括我和娇娇。

这个时候我发现，娇娇是个很容易被热闹景象所感染的姑娘，一入到这处皮草城内，她立刻在东跑西逛中喜笑颜开，沉迷在各种新颖款式的女装中流连忘返。肆意展现着她难得“女人”的一面。

娇娇欣赏皮草的柔美，我忍不住偷偷欣赏她的笑容，本来这一切都挺顺当的。

可在毫无征兆中，娇娇突然停下了前进的步伐。眼神也变得痛苦起来。

这个时候，她死死的盯着一处地方，一动不动。

“怎么了？”望着我这位师姐突然地异常举动。我困惑问话。

听了我的问话，师姐缓缓举起手指，指着她望着的地方道：“它死的好惨。”

我并不知道娇娇所指的“它”是什么，但是她悲天悯人样的神情，让我意识到她肯定看见了什么独特的东西。于是便也随着她的目光向那个方向望去。

很快，我发现娇娇望着的那个地方是一个皮草摊位。这摊位略微成一个正方形，她便盯着这正方形的其中一角。

而就在那个角落上，我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

“什么也没有哇！”说话间，我诧异的回望着娇娇，“我说师姐。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阴阳眼’，能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吧？”

“净瞎扯！那里明明有东西。”娇娇瞪了我一眼，又伸出手细细的指，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所指的玩意是一具悬挂在那角落墙壁上的毛皮大衣。

娇娇所指的毛皮大衣与旁的大衣都不相同。它火红的毛皮间夹杂着许多黄色的杂毛，远远看着仿佛泼洒了许多晶莹的金屑。我虽然不懂毛皮，但下意识感觉那应该是一具狐裘大衣。

“惨吗？”望着娇娇悲悯的样子，我困惑地讲，“这里的衣服都是动物皮毛做的。哪个不惨呐，你怎么独独对着它悲天悯‘狐’呢。”

“它不一样。”娇娇表情唏嘘地告诉我，“它是只咱这嘎达才有的土生野狐狸。被下套子的猎人偶然抓住的。钢丝困了它整整三天三夜才咽气，而且最后是被偷猎的人砸烂了脑袋。猎人怕背责任，偷偷卖给了收皮草的，收皮草的嫌她烂洞多，才做了那次一等的皮裘。”

“我去！”我听了娇娇的话，整个人愣了。好半天惊诧后才又问她道，“我的姐，你通灵哇？怎么看出这些来的哇？”

“我对狐狸很熟悉，比你想象的极限还要熟悉得多。”娇娇侧目望着我，又道，“只看着它们毛皮上的痕迹，我便能猜出它们死前受过的一切苦。”

听了娇娇的话，望着她泪汪汪的眼，我严重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人。

除此之外，通过娇娇那略带哀愁的眼睛，我还看出她有一种冲动，似乎很想把那裘皮给买下来。

于是我伸出手，指着那个摊位道：“你想要那张皮吗？”

“这皮是万里挑一的‘大漏’。”娇娇冲我撅了噘嘴，无奈道，“可是买不起呀。”

听了娇娇的话，我同样无奈，因为那件皮衣旁还有个大大的标签，上边写着“五千元”。

五千元对于一件真皮大衣来说，并不算多，但确实超过了我和娇娇的经济能力。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放弃。

略微思考后，我把自己的那两千元拿出来，递给她道：“咱现在有四千，在和那老板磨磨嘴皮子，肯定能把那东西拿下来。”

“这，”娇娇望着我递给她的钱，一阵犹豫，“可你怎么办？”

我尽量装出无所谓的笑：“咱们店里热。大部分时候用不到皮衣。再说了，师姐救过我命的。我怎么也得报答报答你。对吧。”

娇娇听了我的话，神情一怔。好半天后她才冲我摇头：“我刚发现你的嘴原来这么甜吗？以前在学校也很受老师欢迎吧？”

“那是！”听着娇娇的话，我得意的自卖自夸，“我以前上学的时候虽然说不上拔尖，但脑子也不算差。”

听了我的话，娇娇翻了个恶白眼。但她终究没有拒绝我的好意。反而表现出一种迫切的购买欲。

拿了我的钱之后，她一边往那皮毛摊位上走，一边兴奋地向我讲：“我向你保证，你绝对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那皮子与众不同。关键时刻，这种‘哀皮子’可以用来救命……”

在之后，我们两个人来到那皮草摊位上，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娇娇水汪汪的大眼睛，整整半个小时之后，那摊主终于同意将那件裘皮以3998的价格卖给我们。

然而就在我给老板数钱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我们的兴奋。

“老板，这皮子多少钱呐！”

一个粗里粗气的声音突然从我身侧传进了耳里。

随后我和娇娇看见一个戴金链子的男人在一个戴金链子的女人的陪伴下，拿起了原本被娇娇看上的金屑皮衣。

“四千。”那老板随口而答，表情上带着一丝畏惧。

“艾玛！才四千，这档次也太低了。”那男人的女伴一听这价格，当即不屑道。

听了女伴的不屑话，那男人却歪着嘴教育那女人道：“你懂啥。这种金屑皮不一般。里边门道可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