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龙脉之躯

寂静的夜晚，皓月千里，繁星点点，那银河之中，几缕银光闪烁，格外耀眼。

山崖之上，那少年斜卧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微微咀嚼，任凭那股青草的芬芳在口中弥漫。

把弄着那跟随一起被遗弃到南疆的玉戒，望着那轮如银盘一般的皓月，回想着白天所发生的一切，秦瀚微微叹了口气，懒散的抽回手掌垫着脑袋，眼神之中，泛起一丝丝无奈。

“炼器师，那是何等尊贵，我上哪去找炼器师........”

自嘲一笑，随后便轻轻闭上眼睛，苦涩一笑。以莫大先生的话，炼器师越强，接上左臂的可能性方才越高，可这大陆上，就算是一名一品炼器师，其身份和地位也是无比尊崇，更何况是高品炼器师呢？

在这灵武大陆上，炼器师虽然稀少，不过由于其尊贵的地位和身份，所以也制定了森严的等级制度，由低到高，分别为一至九品，品阶越高，所炼制的武器越强，先前在学院宗门的招募考核上，楚倩口中的火尊莫禾，便是一名六品炼器师，在帝国之中堪称第一。

“算了...有在这胡思乱想的时间，还不如多修炼修炼。”

秦瀚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杂乱的心绪稳定下来，随后盘膝而坐，将灵力通汇全身经脉，感受着体内灵力的运转，那充盈的淡红色光芒再次遍布全身。

“小娃子，听说你在找我？”

正修炼的起劲，一道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中，惊得秦瀚猛然睁眼，火力全开般的放出所有灵气，一股热浪自他脚下喷涌而出，竟惹得脚边的草木有些焦黄。

“谁！”

警惕的看着四周，却发现后山之上除了自己，便再无了别人踪影。

“不要找了，我在你戒指里。”

那声音再度响起，惊的秦瀚猛甩右臂，将那戒指甩丢到地上，刹那间，玉戒竟闪烁出一道金光，伴随着一道扭曲的空气，化为一位老者模样的虚影出现在了秦瀚面前。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玉佩里。”看着面前这虚影，秦瀚吞了吞口水，警惕着眼前这来历不明的老者。

“你不是想找一位炼器师帮你接上左臂么。”那老者停了停，看着眼前那少年，捏须笑道：“我就是你要找的炼器师。”

“你是炼器师？？”

秦瀚上下打量着眼前这透明身躯的神秘老人，眉头微微一皱，心里不免有些嘀咕道，听闻炼器师地位尊崇，可眼前这老者看似平庸，怎么看都不像是那出入皆如众星捧月一般的炼器师。

“没错。”那老者挺着胸膛，嘴角微微上翘，神色之中隐约透着一抹骄傲。上下打量着面前这少年，最终将目光停留在那被灵气吹得上下摆动的左袖。

“你能帮我炼制左臂？”

深蓝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有些那平庸到有几分落魄之相的老者，秦瀚那俊俏的脸上，不由得映出一抹怀疑。

“当然。”

那老者脚踏虚空，半长的胡须迎着晚风微微飘动，因岁月洗礼而变得有些苍老的眸子微微眯成一条线，带着笑意看着眼前这错愕的少年。

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这突然出现老者，秦瀚心中有些狐疑，眼珠在眸子中转了转，随后满心怀疑的问道：“老先生，您是几品炼器师？”

“几品？”老者略微思索，随后哈哈一笑说道：“具体是几品我也不记得了，不过我生前，倒是比那什么火尊啊，要强上一些。”

听着老者这般的回答，秦瀚嘴角一抽，比火尊莫禾还要强，那岂不是七品？可帝国之中，品阶最高的炼器师，便是天云宗的副宗主火尊莫禾，这老者居然说他比火尊还要强上一些，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世人定会以为这老者是个疯子。

微微皱了皱眉，秦瀚有些狐疑的盯着老者，犹豫片刻，方才问道：“老先生，你真的是炼器师？”

“那还有假？”

那老者吹了吹胡子，随后右手凭空一翻，似乎要将天地焚灭的火焰便凭空而现，照的后山一片火红。刹那间，那天地之间的温度，似乎都被这火焰抬高了些许。

看着老者掌心那股随着夜风微微摇曳的狂暴火焰，秦瀚吞了吞口水，同为火属性灵者的秦瀚，自然可以感觉到那老者掌心的火焰，究竟是蕴含着多么可怕而又精纯的能量。也许是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秦瀚有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单以这强悍的火属性灵气，秦瀚也到不去纠结这老者的品阶，能有这般精纯的火属性能量，若真是炼器师，实力自然不弱。

“那...尊敬的炼器师先生，为什么您会在我的玉戒之中？”

确定了老者的身份，秦瀚的语气也变得极为客气，可原本应该坦然的秦瀚此时却又在心中冒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是被仇人所害，好在这神戒护住我的灵魂，让我不至于灰飞烟灭。”那老者动了动心神，眉宇之中，微微透出一抹冰冷之色，随后手掌猛然捏合，原本那狂暴的火焰顷刻间化作零星火花，伴随着深夜的风，消散在这夜空之中。

老者这般寡言，秦瀚便也不加追问，但从老者眼中，秦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冰冷与杀意。

“老先生，往事不可追忆，还请您放宽心态，终有一日您东山再起，一定会手刃仇敌。”

见那老者这般神色，秦瀚微微欠了欠身，安慰着老者，面对这种强者，他自然要小心谨慎，否则这老者若是真的动怒，以他的实力，恐怕一个翻手，便可将自家后山烧成灰烬。

听着秦瀚的宽慰，老者目中的怒火渐渐散去，神色倒也缓和不少，凝望着少年那迎着夜风微微飘荡的空荡左袖，老者的目光之中充斥着些许惋惜，轻叹一声，随后魂环言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么？”

“我的身世....？我听我父亲说我是从南郊捡来的。”秦瀚被问起身世，也是微微一愣，随后又问道：“难道您知道我的身世？”

“上古传说，天地初开，万物皆为混沌，有一真龙，平混沌之乱，后世人称灵主，而数千年前，灵主突然仙逝，留一真龙脉在人间，引得无数强者争夺，又过了千年，这真龙脉吸收日月之精，产生智灵，化为人形，而你，便是那真龙脉所化。”说罢，老者微微停顿，随后自掌心散出一抹金光幻化为一道龙形人参，摊给秦瀚继续言道：“这便是你身体的本源——真龙脉，只可惜.....在争斗之中，真龙脉被切去了一角，所以你也便落得个独臂的下场。”

“你是说，我的身体，本就是这东西所化？”听着老者的讲解，秦瀚极力思考，但这一切似乎都太超乎常理了。

“不错，你的身体就是这真龙脉所化，你那超乎常人的绝强天赋，也是拜这真龙脉所赐。”老者微微点头，看着眼前这少年，那略发苍老的脸上透露出一抹缓和的微笑继续言道：“而且在你的身体之中，除了修炼而来的灵力，还有一种足以傲视天地的力量。”

“什么力量？”听那老者这话，秦瀚下意识的催动灵气，去寻找老者所说隐藏在体内的可怕力量。

“龙力。”

那老者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单手捏须，那因时间洗礼而变得深邃的眸子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继续言道：“这种力量可以说是灵力的根源，比上现在所修炼的灵力，可是强的太多了。”

“龙力？”

听着这老者口中所说的陌生字眼，秦瀚有些怀疑的看着老者，这灵武大陆千百年来，都是以修炼灵力为主，虽有少数极端宗门教派修炼一些至阴至邪的武技功法，但其根本也都是灵力，老者口中所说的龙力，又是何物？

微微闭眼，催动体内那淡红的灵气，游走于五脏六腑，极力寻找着老者所言的龙力，可片刻之后，秦瀚皱了皱眉，缓缓睁开双眸，缓缓言道。

“如果像你所说，它是我身体的本源，那我应该可以感觉得到这股力量，可为什么我刚刚在体内搜寻许久，却未找到您口中的龙力呢？”

“你想感受一下真龙脉的力量？”

见秦瀚如此狐疑，那老者哈哈一笑，随即反手一挥，那抹金色光芒便洒落在秦秦瀚身上，霎时间，秦瀚只觉体内有一股极为强悍的力量正在苏醒，那力量之强横，似乎要将他五脏六腑搅碎一般。

“这......”

极力压制这体内这股翻腾的力量，秦瀚的胸口猛烈起伏，只不过眨眼的功夫，汗水已如雨滴般自他的颚下滴落。

见少年这般痛苦的神色，那老者挥了挥衣袖，便散去了那一抹金色的光芒。

“噗通...”

萦绕在秦瀚身上的金光缓缓散尽，秦瀚体内那庞大的压力也随之减小，可他体内那股翻江倒海，又怎会对秦瀚毫无影响，脚下一软便跪在地上，单手撑地，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

“这...就是....龙力？”

尽力平息这呼吸，秦瀚有些艰难的起身，那原本英俊的小脸如今也是一片苍白与狼狈，看着眼前那越发神秘的老者，吃力的说到。

“不错，这就是龙力，不过刚刚我所引出的这一点，与你体内那如海洋一般浩瀚的龙力相比，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那老者看着眼前这少年，目光之中透出几许赞美与惊讶，刚刚他所引出的龙力，换做是同龄的少年，恐怕早已晕了过去，而眼前这少年竟然靠自己的修为勉强压住了龙力的翻腾。

“好可怕的力量。”

暗惊一句，秦瀚深切感受到龙力的可怕，有些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若不是那老者及时散去了体内翻涌的力量，恐怕此时，自己早已是一具死尸。

渐渐缓过神来，秦瀚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越发神秘的老者，心中对这老者的身份更加好奇，但从这老者所展现出的磅礴而又恐怖的火焰，秦瀚深知，面前这老者，绝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