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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楚诠的背影

第十七章楚诠的背影

书名:魔尊他总穿女装作者名:许愫本章字数:3160更新时间:2023-12-27 19:38:55

“我说你这张脸能不能笑一笑?”许一流举起扇子来挡着他二人的脸,悄声道:“苏阶只不过是在去酒楼之前用法术把宣宁侯父子移交到了见南山,剩下的自有掌柜去联系杜云琴,可比你步步为营简单粗暴多了。”

简单粗暴?楚诠横眉冷对:“我只有在下去结账的时候离开过苏阶,是那时候你给她出的点子吧?”

“跟我没关系啊!完完全全原原本本都是苏阶的主意——我今儿还是第一次到这见南山来呢。”

说着用玉骨扇扇风,悠然自得地观赏起店内摆设。

楚诠:“刚刚你扇子一晃我们就到这儿来了。”还说你和苏阶

没有串通一气?

“啊这个……”许一流换上讳莫如深的微笑,“既然骗不过你,好吧——你去结账的时候苏阶是拉着我跟我说待会儿要去见南山的,还不让我告诉你。”

他表情玩味,笑容里掺杂了三分假,被楚诠一眼识破:“苏阶不让你跟我说?怕不是某人死缠烂打着问出来的吧?”

许一流挂在脸上笑容一僵,想了想,不服气道:“那又如何?说明苏阶现在信任我了,我问什么她都会说!”

还真够自信。冷哼一声,楚诠不再搭理他。

许一流却非要扳回一成,凑过去道:“现在老子和你在她心中地位是一样高的。”

又故意自上而下扫一眼他的女装,“而且我还比你有优势!哼!”

再次跟他隔开距离,楚诠有种就算赢了这人也没什么成就的挫败感。

那厢,松绑后的宣宁侯和杜月亭被家奴护送出去,杜云琴临走前还冲苏阶翻了个白眼,下一秒就被苏阶掌掴在地,捂着脸气鼓鼓地指她。

苏阶神情淡漠地盯着杜云琴,她指着苏阶的那根手指又蓦地针刺般疼痛,不得已把手指收回去,放在怀里捂着。

“第三……”

沉静如水的声音,在开口的瞬间让众人呼吸都变静了,宣宁侯上轿撵的动作一顿。

都这时候了,还有第三?

“我苏阶既是救了你们全家的大恩人,被你们尊称一声奶奶也不为过。以后看见我,目光需低我一寸,开口闭口,得学着镇上那些知书识礼的,唤我一声姐。”

她说着,冰凉的视线扫向杜云琴,那般的居高临下,把后者的愤懑不甘全都逼回了肚里,只好悻悻离开。

只是这会儿,没有任何人知道,楚诠五岁那年也听过这话。也有那么一个人,要他但凡遇见她时只能盯着她的鞋面,要他人前人后提起她时必须行礼,要他喊她“尊夫人”——喊得不够清楚不够好听时,他就要挨鞭子。

原来这世间的蛮横之人都是一样唯我独尊啊……

可苏阶不是那个人,也不是在说他,为什么,他在听到后还会心弦一紧?

当真是跪得久了,爬不起来了么?

“哇!”许一流震惊得朝苏阶拜了拜,“你刚刚真是太帅了!”

“哼!”换上了副无赖笑容,苏阶大拇指擦了擦鼻尖。

“不过,你把杜家上上下下得罪了个干净,不怕他们狗急跳墙啊?”

“笑话!怕他们我就不信苏!”

“行吧,你都不怕我还怕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眼尖余光都瞥见楚诠半是自嘲半是凄惨地从身边经过,不禁一愣。

虽然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但瞧着楚诠离去的身影,月光下被拉长得变了形,许一流心里不知为何也升起一丝歉疚感。

就在他想把说了的话一口吞掉,劝苏阶不要信他的玩笑时,苏阶已经转身去追楚诠了。

一个箭步冲人身后,跳起来直接挂他身上,把陷入沉思的楚诠很是吓了一跳,继而脖子又被勒得难以呼吸,楚诠沉声叫:“苏阶!”

那个惯以沉闷和阴柔做外衣的家伙,每每露出恼怒表情,都是岭月破云。他气呼呼地把苏阶从身上拽下来,打算拂袖而走,不成想却被对方打蛇随棍上的缠住。

苏阶踮起脚勾住他脖子,强行把他按到臂膀下,边压边甩出一副恃强凌弱的样子来,“你居然不夸我帅!说,是不是觉得你比我美了,在心里偷偷藐视我的美貌!”

其实真正拼力气,苏阶是比不过楚诠的,但这时候苏阶没用法力,楚诠也没真想甩开她,两人你来我往,眼瞅着就越缠越紧。

薄唇轻勾,楚诠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许一流看着他们再纠缠下去就要滚作一团,拱了拱鼻子:“加我一个啊!”

话音未落一个飞扑,楚诠和苏阶立时解开跑向两边,给许一流留下个巨大空地,正好应声砸出个大字形巨坑。

……

许一流担心的不为过,杜云琴自从被苏阶羞辱后就对她恨之入骨,骂她仗着法力高强就为非作歹仗势欺人,不就是会点法术么?这天底下会画符念咒的就你一个?

为此,杜云琴出了大价钱,在明太尉寿辰前请来了京城赫赫有名的法师,把苏阶的事情添油加醋那么一说,就得到了法师的镇压符。

据说这镇压符能镇压苏阶五成功力,至于剩下的五成,法师说会易容跟着杜云琴,保她比赛夺冠。

有了享誉京城的法师做担保,杜云琴信心大增,比赛当天鼻子都是对着天上的。

为了确保公平,所有参赛者以抽签方式决定上台顺序,杜云琴如愿抽到了压轴出场。

比赛台子建在了明府前院,台前摆了几十张雅座,台后则连通客楼,各府参赛姑娘们都在静静等待。

第一个上场的是易家千金,一曲离歌断人肠,其舞更是翩跹婀娜,在台下一众男子为他神魂颠倒之际,也有人认出她身上穿的月华织锦。

相传,月华织锦乃是以月光为线,凝结了织女的相思泪而织就,在阳光照射下会因角度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光泽。

“这月华织锦是只有见南山才卖的吧?易家就算再有钱,给主舞的易姑娘穿也就罢了,怎么连伴舞的姑娘们也都穿的月华织锦?”有人怪异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旁边一人同他窃窃私语起来,“这次比赛的服装都是出街必备提供的,本来苏阶已经在赛前两天把所有服装都准备就绪了,突然被一场大火烧得渣也不剩,搁你你气不气?”

先前问他的人点头。

“所以啊,在查出这场火是杜云琴派人放的之后,苏阶就带着纺织工人上门寻仇了。哎哟喂,把杜家上上下下打得是鼻青脸肿状如猪头,连家丁都不敢出门买菜,吊了串铜钱在门上,让卖菜的凭良心把菜放门口!”

“就这,都不敢见人啦?”

“那可不?你道是为何只放一串铜钱呢?因为杜家没钱啦!钱全赔给苏阶买月华织锦去了!”

“呵!活该!”说着想起什么,又问:“照你这么说,比赛没剩几天时间了,苏阶拿着月华织锦,还能赶制出这么多件衣裳来?她是怎么做到的?”

“法术咯!”那人轻飘飘道,“月华织锦既是融了织女泪,就是有感情有思想的,只要念个诀,就能让她们自行成衣。”

“这么厉害?!”

风乍起,两人的话顺着风吹到苏阶耳朵里,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无知啊,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那些布匹要真能像他们说的有思想就好了!苏阶往软倚内窝了窝身子,事实是为了在十二个时辰内赶制成衣,她耗费了大半灵力,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楚诠递给她一杯热茶:“实在觉得困就先睡会儿吧,等杜云琴上场了我再叫你。”

“不止是杜云琴。”苏阶接过热茶润了润嘴,“台前台后任何人都不能出状况……”

说到后面眼皮又沉沉地耷拉下来,苏阶赶紧瞪大两眼直起身子坐着,可没过一会儿身子又软下来,头点啊点得开始打瞌睡。

看着她脸上巨大的黑眼圈,楚诠道:“她们离了你还有自己,没人会真的傻到把命运全交到你手上的。”

这回,却再没了回音。

微微皱眉,楚诠蹲下来,听到苏阶均匀沉重的呼吸声。

想到头天晚上她赶制出最后一件伴舞服装时险些晕倒,嘀咕着怕是要睡够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恢复灵力,楚诠心一揪,抱她起身。

苏阶其实一直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是一种身体强行拉她入睡而理智提醒着她必须要把比赛看完的状态。楚诠将她打横抱起时她就被惊醒了,还没开口,就听楚诠说:“我送你去楼上软榻上躺着看,那儿视角更好,有人搞小动作你也能一眼看见。”

想想软榻,苏阶浑身上下就软绵绵的,恨不能钻进被窝里睡他个昏天黑地,不过被人这么抱着也还舒服。

她往楚诠颈窝蹭了蹭,双手抱住她脖子,接连打了三个哈欠,声音也跟眼睛一样湿漉漉的:“你怎么还是一点肉都不长呐,抱得我硌得慌。”

楚诠脚步微顿,正要给她换个姿势,苏阶却按住他了,“别,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抱过呢,感觉还挺好,嘿嘿!”

真正开心的时候,她会笑得像个偷糖的孩子,嘿嘿两声。

心中某个柔软之处松了土,阳光破云而来。

楚诠突然有些好奇苏阶现在是什么表情,低头去看时,嘴唇擦过一片柔软。

苏阶嘟着嘴在他脖颈儿处蹭了下,什么也没察觉到,甜甜地咂吧嘴,眨眼就又睡着了。

感觉到身上的重量一沉,楚诠摇头失笑,抱着她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