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寻找

李四和王本故吃过了饭，急匆匆的就奔王屋坪村去了，这距离可不近，且那个年代又没通公路，这就应了那句，交通工具基本靠走，通讯联络基本靠吼，啊，后面这句我就不说了，各位都是老司机万事不求人的事情，你们比我懂，话说二人一路疾走，刚开始走得快，一口气走了十五里地，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啥意思呢，就是说你要走一百里地，走到九十里才算走了一半，最后十里路相当于前面九十里那么难走，这话很多人可能不理解，但是我是确实有亲身感受，那会儿家住农村，有一次去给邻村送竹子，我和父亲一人扛了一捆竹子，给人家送去，其实也不远，也就是十里地，真是前面走了八九里地，就累得不行了，最后这两里地，那真是咬着牙硬撑过去的。

   这李四本来就是个读书人，走了十几里的山路，累得整个人都站不稳了，王本故看见他这样，就说：“看你累得，要不先歇歇吧，看你这个样子，还不等走到王屋坪，你先累死了。”

“我没事！走，我能行。”李四还硬撑，王本故一把拽住，就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来休息，二人歇了十几分钟，这本来就是冬天，身上穿着棉袄呢，李四刚才路走得急，衣服都汗湿，这一坐下来休息，身上一凉下来，山风一吹，浑身就跟掉进了冰窖相似，冷得直哆嗦：“我刚才衣服让汗给湿透了，这会歇冷了，赶快走吧！”

二人这又开始继续往上走，路上歇歇走走也没啥事情，就不说了，等二人走到王屋坪的时候，天可就黑了，按照现在的钟点晚上七点来钟，这么大一个山村，怎么找啊，还得是这个王本故，久经世事，主意多，就对李四说：“咱们两个人，进村之后，也别说是来寻孩子的，如果孩子要真在这里，听见说我们来寻，肯定把孩子事先藏起来，所以咱两就说是来收山货。”

‘好，嗯嗯，还是你有主意，我听你的！’李四点了点头：“这会天都黑了，肚子里又饿，今天晚上我两要是在这外面，非冷死不可，这可咋办啊。”

王本故哈哈一笑：‘你一会儿别说话，跟着我就行了，我说啥你也别抬杠，保准你有吃有住，人家还得好酒好菜的招待咱们。”

说话间二人就进了村了，冬天，天气黑得早，另外呢农村人，本来就睡得比较早，他两个进村的时候，大部分人家都睡了，村子里有狗，见生人了就冲他二人叫，进村口是个大院子，住着几家人家，其中有这一家姓王，父子两都是猎户，儿子王富贵又是村里的民兵连长，平时防土匪防贼，负责村里的治安，听见狗叫，怕是土匪，就赶忙提了枪拿上手电筒从屋里出来，他爹担心儿子，也提着枪从后边跟出了门，因为那个年代，刚解放不久，村里民兵都配发了步枪，主要就是对付土匪，贼啥的，平时也打猎，王富贵父子从屋里出来，手电一照，见这二位，还没等他们开口，王本故先说话了：“我们是来收山货的，家里有山货吗？”

王富贵鼻子一哼：“你不是龙头村的王疯子嘛，上次去镇上集训听说你调到教育局了，怎么不当老师做起生意来了？”

王本故一听这话，也笑了：“放了寒假闲着没事，想着这大过年的，正好赚点过年钱呢！”

原来这个王富贵认识王本故，以前王本故在镇上管治安的时候，训练民兵，王富贵就受过训，所以许久不见也还能认得。

这么一来遇到了熟人，王富贵就把他二人请进家里，一问还没吃饭呢，忙又吩咐媳妇做饭炒菜，一通煎炒烹炸，焖溜熬炖，整了一大桌子的菜，本来也在年下，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家里中午团年，也还有很多剩菜，弄出来一大桌子，王富贵又拿出好酒来给倒上，李四没喝两杯就醉得不行了，在一边打瞌睡，王本故还陪着王富贵父子继续喝，聊闲篇，问村子里的情况，张家长李家短，反正就是闲聊呗，一直聊到凌晨五点，三人才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快到中午的时候，王本故起床来，洗过脸，没看见妹夫李四，出门来四处张望，大年初一，村里的人一大早放鞭炮，小山村里，此起彼伏的响起鞭炮声，就寻思这李四哪里去了呢。

这会儿王富贵的媳妇出来喊吃饭，大年初一早上吃汤圆，这是风俗，大年初一早上必须吃汤圆，正月十五早上必须要吃汤圆，这是南方这边的习俗。

王本故见到富贵出来就问：“你看见我妹夫了没有啊，这一大早怎么没见着他人呢？”

  “不知道啊，这一大早起来门开着，没看见，可能是去村里转悠去了吧。”王富贵端着碗一边吃一边说。

王本故，进屋吃汤圆，吃了两碗，然后出门来，在村子里边找，这个村子住户呢，分布在两边的山上，东边的山坡上住着十几户，北边是一条小溪，东边的山坡上住在十几户，南边是山口，王本故从东边山坡的村子寻到西边的山坡，走到最下边一处树林这里，看见李四正坐在石头上发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刚才吃汤圆呢，到处找不见你，饿了吧，走回去弄点吃的去。”

“我不饿，吃不下，刚才早上我见你没起来，我就自己出来寻，把村子都寻遍了，也没见着淑玉，也没看见他们说的那个老娘子，我看他们也是瞎说，今天还是早点回去吧，家里肯定很担心呢，这次来这么远也没跟家里说一声。”

“你急啥嘛，唱戏唱全套，都说了来收山货，你这么着急回去干嘛，回去也是玩，俗话说，财米的夫妻，饽饽的儿女，这村子里边，能收到不少木耳，蘑菇，野兔山鸡，还有很多的兽皮，这些东西，咱两弄回去一转手卖给供销社，就能赚一笔，借着这个机会，也好挨家挨户的去寻孩子，你就是性子急，得了，你赶快起来跟我回去，吃过午饭，下午开工干活。”

李四听了大舅哥这个话，也只能点了点头，跟着大舅哥回来，等着吃了午饭，两个人在富贵家借了一条麻袋，又借了一杆秤，带了笔和本子，两个人挨家挨户的去收山货，因为他也没带那么多现钱，收了人家的货之后，多少钱就记在本子上，过几天来付钱，两个人从东边山村转到西边山村，收了几十斤干蘑菇，烟熏的腊肉，烟熏的山鸡，野兔，羊皮，这些，还有天冬，山药，天麻，很多的药材，把李四累得够呛，大舅哥在一边高兴坏了，收得越多赚得也就越多，他能不高兴嘛。

两个人忙了大半天，一直收到了西边山村最后一个院子，这里住着五户人家，其中靠南边中间三间石屋子门锁着，家里没人，王本故就问：‘这大过年的，这一家怎么没人啊？’

“这是武狗娃家里，前年武狗娃因为去山里砍柴，因为天晚了，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一把瓢，想着拿回家当水瓢，等回家之后，灯下一看，是个骷髅头，当时吓坏了，就把拿出去扔了，从这之后狗娃一闭眼就看见个披头散发的恶鬼来抓他，后来没过几天就死了，狗娃死了之后就剩下一个七十岁的老娘，前几天，狗娃他娘说是去赶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可不是嘛，就那天早上出门之后，就一直没回家！”这些邻居都这么说。

李四陷入了沉思，到底陈猪儿等人说看见这个老娘子带着淑玉走了，是真是假，也或者只是巧合，也或者，就是这个狗娃的娘拐走了淑玉，但是这个老娘子几天没回家，又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