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隐瞒

“而且警方在他身上发现了死者的照片。”

“说不定两人是朋友呢？”由佳莉歪着头说。

“问题是死者的照片被王斌撕碎了。”

“诶呀呀~好复杂，由佳莉都要头痛了。”由佳莉吐了下小舌头，“警察叔叔们会加油的，放心吧。”

“相信警察？”秦备冷哼一声，“别说幼稚的话。”

“备备还是老样子。”由佳莉深深叹了口气。

之后秦备就被由佳莉拽去看望牛萌萌。三个人待在二楼的一间客房中，无人理会，但也不许他们离开，只能静等事态发展。

牛萌萌始终在哭泣，切实让秦备见识到了为什么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由佳莉心疼的抱着她，柔声说着安慰的话，但作用微乎其微。

牛萌萌的反应令秦备有些起疑，强忍住没问她一句：你究竟在哭什么？

根据由佳莉的说辞，牛萌萌和死者应该不熟悉，她只是被死者搭讪。两人可能相谈甚欢，甚至一见钟情，但满打满算，也只在二楼单独相处了13分钟。秦备不认为这不到一刻钟的独处时光，能让牛萌萌为死者的去世流出如此绵长的眼泪。

牛萌萌一定在隐瞒着什么。直觉在向秦备预警。

临近半夜，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待在屋内的三人抬头看去，发觉是那位和善的中年刑警，他和蔼的说：“好了，感谢三位的配合，你们可以离开了。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车辆送你们回家。”

“王斌认罪了？”秦备起身问道。

“这个嘛......”中年刑警无奈的点了下头，“对，他承认杀害了死者。”

“......”秦备皱紧眉头，用眼角余光观察着牛萌萌的反应，后者大张着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她甚至忘记了呼吸，憋红脸后连声咳嗽起来，由佳莉只好给她顺着背。

将视线转向中年刑警，秦备问道：“王斌亲口承认他杀了人？”

“没错，他承认杀人行凶，从他身上也发现了一柄开刃的折叠刀。”

“那为什么没用上？”

“王斌供述他把被害人堵在卫生间时，碰巧看到那把剪刀，随手抄起就捅了过去，说是没想太多。”

“死者没有反抗？”

“他说没有。”

“不可能！”秦备厉声说道，“死者不会眼看着王斌闯入卫生间，还一言不发的等着被捅死。即便来不及反抗，那惨叫呢？倒下的声响呢？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当时我人就在走廊上。”

“那就不清楚了，可能性太多。”中年刑警的语气明显带着几分迟疑，“王斌交待他和死者认识，可能是看到闯入卫生间的人是王斌，死者就没有出声询问，也可能他当时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可能可能，你们就是这么办案的？靠可能？”秦备质问道。

中年刑警的脸色明显有些难堪，他轻咳一声，只留下一句‘这几天保持通话畅通，我们可能会再联络’，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哼，一群废物。”

“备备，不对哦。”由佳莉责备道，“不能这样说话的，警察叔叔的工作都很操劳的。”

秦备不屑一顾的说：“不是每个警察都像你父亲那样对工作认真负责。”

“诶呀呀，乖哦，备备。”由佳莉走过来，轻轻抚摸着秦备浓密的卷发，“由佳莉在呢，放平心态嘛。”

“我出去喘口气，你们俩等我一下。”说罢，秦备离开了房间。

站在走廊上，秦备看向着手撤离的警务人员，他默默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在脑海中回忆着今晚经历的一切。

症结出在牛萌萌身上，秦备越发坚定的认为。

死者搭讪牛萌萌，两人前往二楼独处，明显是想避人耳目，两人应该不会站在走廊上交流，进入某间客房坐着聊更有可能。想到这里，秦备沿着走廊缓步行走，视线落在两侧的一扇扇关闭的门板上，思索哪一间客房是死者生前和牛萌萌逗留过的。

很快，秦备就有了发现。

在他拐过走廊拐角后，立刻就注意到右手边的一扇房门的球形门把手上，似乎沾染着一小块不易察觉的血污！瞬间兴奋起来的秦备向左右张望了几眼，走廊上只有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员，正专注的小声交流着什么，并没有注意他的动向。

屏住呼吸，秦备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转动门把手，将这扇门推开，尽可量不破坏任何可能的痕迹。等到门缝开到足够穿过的程度，他立刻闪身进入屋内。

直到将房门在身后轻轻闭合，秦备胸膛中狂跳的心脏才勉强平复少许，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急速分泌的肾上腺素令秦备极度兴奋、浑身燥热。

站在门口，秦备打量着这间平平无奇的客房，和方才他逗留过的客房如出一辙，无论是家具、摆设，全都一模一样。除了没有由佳莉和牛萌萌之外，秦备看不出有任何不同。

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一圈后，秦备发现了几处细微的不同之处。首先是花盆的位置，窗台上摆放的两盆假花并不是放置在左右两侧，而是并排摆在一起。

其次是脚踏垫的位置，在秦备逗留的房间内，同款样式的脚踏垫被放置在门口处，而这间客房的脚踏垫则是被放在双人床的床尾处。

为什么放到床尾？

秦备皱眉走到脚踏垫前，仔细打量着这块蒙着灰尘的硬毛垫子。目不转睛的盯了片刻，秦备一无所获，兴奋之情如潮水般褪去，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是个白痴，竟然会关心一块脚踏垫该被安放在何处！

可能只是牛萌萌手指受伤后，路过时不小心把血污沾到门把手上了，秦备想，就算死者和牛萌萌的确进过这间客房，那又如何？能行凶杀人的只可能是那个叫王斌的帽子男，我不赶紧回家，浪费个什么时间啊！多管闲事。

低声骂了自己几句，秦备转身向门口走去，可他刚踏出一步，就又停住脚步，直勾勾的盯着门口那块明显更加干净的长方型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