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些我们看不见的世界

一朵小红花因为吸收了光波的其他颜色、反射了红色，我们才看到它是红色的。那么，它本来是什么颜色的？

夜晚星光闪烁，它们中的很多光束是成百上千年前发出的，现在才到达地球被万物生灵看到。那么此时此刻，那些遥远的星球还是曾经的模样吗？

黑洞不是一个洞，而是一个球体，它只是吸收了所有的光线而没有任何反射，因此我们看不到它。那么，它上面有什么？那些被他吸住的东西变成了什么？

所有这一切，我们是看不到的。我们和我们身边的所有物体——有生命的无生命的，都在微小的世界里一刻不停地振动、聚合、离散...人类可以看到的只是这世界中很小的一部分；或者说，我们看到的只是我们认为存在的那一部分——的表象。尤其是遇上灾祸，背后总有一系列复杂的原因。人们擅长分析那各种各样导致灾祸的因素，却时常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某些所谓的天灾人祸背后，那只看不见的手。

黄子村一户村民家的惨像震惊了当地和方圆几十里的居民们。这是丰城县治下的一个小地方，离萨木尔古城遗迹不远，总共四十来户人家，大部分都姓黄。当天下午林锋和邵一喜参观完古城遗迹后，决定晚上就住在附近的黄子村，休息一夜第二天一起再去巴布尔。这是林锋主动提议一起去的，有了邵一喜这个有趣又有料的驴友，林锋饶有兴致地抱着猎奇探险的心态想要故地重游，说不定会有更多的发现。

两人到达黄子村的时候，发现村口一户人家聚集了一大群人。二人不明所以，也凑上去围观，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那院子外面被绳子围了起来，围观的一位村民告诉他们说，昨天应该是有沙漠野狼来了，这家子人一家五口，夫妻俩带三个孩子，都被野狼咬死了。孩子最大的8岁，最小的才3岁。据说五个人都被咬断了脖子，肚子上咬了大窟窿，内脏都被吃掉了，四肢和身体其他部位也被咬得骨头露在外面。家里还有一头骆驼，是男主人养了在古城遗迹周围搭载游客赚点生活费的，出了事儿这骆驼倒是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尸体是上午被人发现的，村民来叫这家男人去景点出活儿，这才发现情况不对。

林锋和邵一喜二人也是一阵唏嘘，这儿也算不得荒郊野岭，景点附近有不少人，没想到沙漠野狼这么嚣张。

这时旁边一个村民对他俩打了个眼色，悄悄凑过来说：“不是野狼咬的！”

林锋吃惊地问那村民：“咋回事呢？除了野狼还有啥动物？”

村民说：“骆驼！”

这下子二人更吃惊了，“就是的，那个牙印子就不是野狼的，是骆驼牙印子。”村民神秘兮兮地说。

林锋他们正想多问一句，那村民就被叫走干活去了。

二人面面相觑，骆驼咬死人，还把内脏吃了？怎样发狂的骆驼才会这么干，它又为什么会发狂呢？咬人后跑哪去了呢？现在现场已经被保护起来，县里警察正在调查，什么情况也不肯透露。

邵一喜问：“怎么办，还住不住了？”

林锋也有点犯嘀咕，想了想还是说：“晚上开车或者露营也不安全，要是真碰上大队野狼就麻烦了，还是在村里找个民宿住下吧。”

二人边商量边往村里走，最终在靠近村东头一家收拾得很是干净整齐的小院里住了下来，那是一家比较成熟的民宿，价钱很便宜，俩人住标间，一晚上50块钱。主人家一再声明说保证安全，这次村口那家事故是意外，他们这儿也没养骆驼。不过临了了还是嘱咐说晚上锁好门窗，没事儿就不要出门溜达了。

与此同时，漫漫黄沙中不辨白天黑夜，两大三小五个身影蹒跚跟在一头骆驼后面，正向着昆仑山的方向前进。他们看到了村民们的惊慌失措、听到了围观人们的议论纷纷，他们是整件事情的亲历人。

对这五个人来说事情很简单。

那天晚上有人来问男主人：“愿不愿意做点生意？”

男主人问什么生意。

来人说：“放点血，干点活，就能有钱，有好多钱。全家都能干。”

男主人一听，决定先看看再说。来人让他们跟着自家骆驼走就行。

就是这样，村民们看到那副静态的惨像的时候，在几个当事人看来，自己一直在不停地走。

这一切都是拜双面人所赐。

双面人——行走在人世间的鬼域使者，他们的祖先在很久以前用自己的一部分人类心念和魔鬼做了交易，换取了一部分魔心和法力；同时这些人定期为鬼域提供人类及其他生灵的灵魂和负能量，用以炼制千年魔水劫心汤。人类为的是强大的邪修法力、无上的权利和荣华富贵；而魔鬼为的是吸取人间精华，强大自身魔心本源，颠覆六道轮回的规则。这就是古老的噬心魔国国主——库什尔部落叛变的大祭司和鬼域大冥王之间的交易。从此参与交易的那部分臣民便拥有了通过心念影响环境、控制普通人的能力；只要人世间他们的心念可以到达的地方，他们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拥有那里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者是创造新的东西；当然，也可以毁灭那些他们想要毁掉的东西，一切只在一念之间。

曾经有过那么几个世代，一部分嗜血的双面人大肆使用他们的破坏能量制造了多起巨大的灾难，伪装成天灾人祸的模样杀死了大批的人类。然而在放肆地享受了杀戮和血腥的快感之后，双面人们很快发现，由于自己的那部分人类灵魂仍然和这个世界的本源相连，因此他们破坏得越多，对自己的整体能量损伤也就越大。他们以为的控制，其实是隐秘的被控制，他们所依赖的恰恰是自己的枷锁。换句话说，如果任由邪修的魔心发展下去胡作非为，总有一天他们会彻底地失去人身、沦为鬼域的奴隶。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双面人的破坏行动才有所收敛，限制在了需要为鬼域献祭灵魂和负能量的时候才会出手制造灾难。

世代轮回，双面人一直隐秘地存在着，世人偶尔能从发生的事情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但也没有和双面人联系起来。毕竟，看过相关野史记载的人少之又少，世人没有这个概念。同时也因为，双面人的行事方式关联着我们看不到的世界。

所以当林锋发现自己的异常时，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发生的，他只是觉得快要不认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