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能提的人

王进老师曾经是学校舞蹈队的灵魂人物，他的舞姿优雅而富有感染力。然而，不知何故，他突然从舞蹈老师的岗位上消失，变成了图书馆的一名管理员。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是否知道暗房的存在？如果知道，那他是否了解暗房存在的目的？抑或暗房就是他所保留的？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萦绕，让我无法平静。我决定试着探寻一番，揭开这个图书馆背后的神秘面纱。

晚自习前，我匆匆赶往医院探望妈妈。病房里，妈妈依旧显得憔悴不堪。由于经历过洗胃的痛苦，她现在只能吃些简单的流食。我心疼地为妈妈喂了些粥，她告诉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在跟妈妈聊天的过程中，我不禁联想到了王进老师。想当年，妈妈也曾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妻子，拥有一个好丈夫和一个懂事的儿子。然而，婚姻的变故让她的生活陷入了困境。那种突然可以让人坠入谷底的打击，王进老师是否也曾经历过？

身体出现问题，并不能完全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但心理的打击却是致命的。我深知妈妈内心的痛苦，也更能理解王进老师为何会变得如此落魄。

晚自习的时候，正巧赶上班主任刘老师值班。我知道她在巡视完负责的班级后，会回到办公室继续伏案工作。于是，我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向她请教一些关于学校历史的问题。

刘老师是一位资深的女教师，在这所学校工作了将近二十年。我想她应该对学校的历史了如指掌。然而，当我向她询问关于图书馆和王进老师的事情时，她的脸色却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吕韧，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图书馆的历史了？”刘老师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我尽力撇开私心，诚恳地解释道：“刘老师，我现在是图书馆的管理员，多一些对图书馆的了解，也是为了更好地服务读者。”

然而，刘老师似乎并不领情：“吕韧，那就是一个兼职，你的主业是学习，可别本末倒置。”

见老师依旧不太高兴，我决定换一种轻松点的切入方式：“老师，您放心，这个道理我懂。我只是有些好奇，您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好奇什么？”刘老师语气依旧冷淡。

“我发现图书馆曾经是一个舞蹈室对不对？”我试探着问道。

“没错。那里确实曾是舞蹈室。”刘老师确认道。

“那曾在那里教跳舞的王进老师，您了解吗？”我继续追问。

听到王进老师的名字，刘老师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怎么，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正是因为什么都没说，所以我更想了解王进老师的情况。他曾经明明是一名舞蹈老师，为何突然变成图书馆管理员，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我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然而，刘老师却突然下了逐客令：“这……关于其他老师的隐私，你少打听，如果不想问题，就回教室！”她的脸色铁青，显然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看着刘老师生气的样子，我知道自己可能触及了她的某些敏感之处。

在我无奈地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刻，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我轻易地放弃。我刚踏出办公室的门，就意外地遇到了秋月。她紧贴着门缝，似乎在偷听我和老师之间的谈话，这让我有些惊讶。

“你怎么在这儿？”我好奇地问她。

秋月却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就不能来问题吗？你们班主任也教我们班。”

我侧过身，示意她可以进入办公室，但秋月却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拉到了走廊上。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神秘和严肃，让我感到有些困惑。

“怎么？开始自己调查了？”秋月问道。

我摇了摇头，有些茫然地回答：“调查什么？”

“图书馆，还有王进老师啊。”秋月的语气里透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意味。

我皱了皱眉，回答道：“哦，谈不上调查，只是有些好奇。”

秋月紧紧地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内心世界。在她的注视下，我的脸颊不禁微微泛红。

“那你问到什么了？”她继续追问。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我什么都没问到，老师不肯讲……”

秋月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她叹了口气，然后突然说道：“真是个木头。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找在职老师了。”

我有些困惑地看着她，问道：“那应该找谁？”

秋月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身带我走向了学校大门旁的保安室。保安室里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保安大爷，他正在偷偷玩着手机游戏。见我们进来，他立即收起手机，严厉地斥责我们。

我们赶紧解释来意，保安大爷这才没有继续为难我们。他瞪了我们一眼，然后说道：“我说你们两个，快点回班级，如果一会儿让值班老师看见，你们可要挨骂。”

秋月拽了一下我的衣袖，示意我赶紧表态。于是我诚恳地对保安大爷说道：“大爷，我们就是想从您这里了解一下学校图书馆的故事，听完我们就走。”

保安大爷一听是个健谈的人，见我如此感兴趣，终于松了口。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手机，然后开始讲述起学校图书馆的历史。

“其实，你要想了解这个学校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算是找对人了，我可是见证了这所学校的成长。”保安大爷说道。

我兴奋地问道：“那您给我讲讲这个图书馆的历史好吗？它的前身是不是舞蹈室啊？”

保安大爷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而且还是当时整个县城唯一的中学舞蹈室。你想想，90年代，能在中学建舞蹈室，也是相当前卫的想法了。”

我感叹道：“看来我们学校还真有想法。”

保安大爷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倒不是，之所以能建舞蹈室，全靠一个人。”

我好奇地问道：“谁？”

保安大爷回答道：“王进老师。”

我惊讶地问道：“您是说现在管理图书馆的王进老师？”

保安大爷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就是他。”

我更加好奇地问道：“我知道，他曾经是舞蹈室的老师对不对？”

保安大爷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全对。他虽然教舞蹈，但那只是副业。中学怎么会招一名舞蹈老师。他本职是教音乐，但听说也有一个舞蹈专业的文凭，所以就给学生开了舞蹈课，作为课外兴趣课，让学生自愿学习。”

原来如此，那些储物柜的主人，正是当时选修王进老师舞蹈课的学生。我感到有些惊讶，同时也对王进老师产生了更多的敬意。

我继续问道：“报名学习的人多吗？”

保安大爷回答道：“非常多。这个王进老师为人不错，谦虚、有教养，学生们都很喜欢。在我印象里，就没见过他发火。学生们的要求，他也是有求必应。而且，他搞的舞蹈班，还经常参加省市组织的比赛，获了很多奖，给学校争了光。”

我感叹道：“那这么好的舞蹈室，为啥没有继续办下去，最后变成图书馆了？”

保安大爷叹了口气，好似在回忆当年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他缓缓地开口说道：“那还要从当时造成一阵骚动的事件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