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伏波将军马援

“杨灿，快答应啊。三爷的意思不但收了你了，而且还能救你命了。”王浩在一旁比我还急，不停地催促我。

我虽然搞不懂黄三爷到底是怎么看上我的。但是在这种形势下，似乎我也没有别的选择。而且那个外卖员的工作肯定保不住了，直接来这里干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待遇更好，更主要的是还能保住我的小命。

“行。我答应你。”我冲黄三爷点了点头。

“行嘞。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这日子不错，咱们履行个手续。”黄三爷兴奋起来，生怕我反悔似的。

这仁丰号前面是店面，穿过那道关闭的房门，后面并排有几个房间，顺着房间的走廊能通往后院。后院是露天的，四周有两米多的高墙围着，中间有个不小的空场地，场院一侧有个大葡萄架，下面摆着石桌石凳茶壶茶碗，旁边还有一个小水池。院墙的另外一侧，有一块地，里面种植着一些作物，长势很好，都很茂盛，暂时还看不清种的是什么。

黄三爷手脚勤快，很快整理出一块场地，在那石桌上摆上了香烛贡品，还坐南朝北摆放了一个牌位。

我注意到，那牌位上写的是：當宗漢伏波将军马援祖师位。

黄三爷亲手写了两张黄符，我看其中一张是我的名讳和生辰八字。想必另外一张是他自己的。

三爷让王浩在一旁做见证，他则拉着我每人点了三支香，恭敬地立在香炉之中，又面对着石桌，朝南并排跪下。 

从我答应拜他为师，到这会儿都搞上仪式了，前后不过十分钟。我十分钟找了个师父，他十分钟收了个徒弟，整个过程跟闹着玩似的。黄三爷急叨叨的，有种想要尽快生米煮成熟饭的感觉，而我却有种上当受骗了的感觉。

“當宗祖师在上，今诡当门仁丰号守正收徒……”说着黄三爷用胳膊拐了我一下：“下面跟我学。”

“哦，好。”我应了一声。

“弟子黄石任……”

“弟子黄石任……”

黄三爷转身瞪我：“你傻啊？我叫黄石任，这名字你跟我学啥？说你自己名字。”

“你叫黄世仁？”

“黄石任。石头的石，任务的任。”黄三爷有那么一点地方口音，给我解释了一番，我听着怎么都像是黄世仁。

“重来，傻乎乎的……弟子黄石任……”

“弟子杨灿。”

这次终于说对了，黄三爷点点头，恭敬地对着那牌位又说：“我二人愿结为师徒……”

“我二人愿结为师徒……”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不求……”我跟着学了几句就学不下去了，这不对啊。黄三爷多大岁数了，我和他同年同月同日死？给我挖坑呢？

“三爷，这好像是结拜的词儿……”旁边的王浩低声提醒了一句。

黄三爷一愣：“啊，结拜的词吗？那拜师是啥词儿？”

“我哪知道啊？我也没拜过。”王浩无语。

黄三爷摆摆手：“算了，啥词儿不重要，反正就是求祖师护佑我们仁丰号顺风顺水，重立泰斗，再塑辉煌，我们哥俩儿……不是，我们爷俩今天开始就是师徒了。把这个烧了，看祖师不反对，咱们就礼成了。”

说着，黄三爷起身，将我的和他的那两张符纸一起送到烛火下。符纸瞬间被点燃。

说来奇怪，那两张符，烧起来之后就迅速被卷到了空中，无风自转，一直在那个香炉上方盘旋。

那香炉里面有六根香。我和黄三爷分别敬上去三根。

那符纸一边烧着，一边盘旋，似乎搅动了那一方气流。那六根香迅速燃烧起来，肉眼可见。

这和之前我在石桥前面给那水鬼烧香的一幕很相似。我愿意相信，肯定是有某种看不见的灵体正在享受香火。

只是这六根香，烧的也是有快有慢。这一幕场景持续了有十几秒的时间，随即那几根香竟同时熄灭了。同时上方的符纸烧尽，符灰簌簌落下，直落入那香炉之中，外面没有留下半点灰烬。

这样一来，那香炉里残留的没烧完的香便形成了高矮不一的状况。

黄三爷凑了过去，低头仔细查看了一番，抬头欣喜道：“一长两短三仰头，地生灵泉水自流。好香啊，难得一见的好香。杨灿，看来當宗祖师对你很满意啊，我没看错你小子。”

黄三爷喜不自胜，像是捡了金元宝。我却没看出那香有什么讲究。还地生灵泉水自流，几根残香，一炉香灰，怎么就看出灵泉，看出水来了？

黄三爷拍拍我的肩膀，道：“既然你已入我门，你的生死自然跟我有关。你的因果，我可以帮你背了。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先留在我这里，有些事我还要和你交代。”

黄三爷把我留了下来，另一边又打发王浩离开。看得出来，王浩倒是很想也留在这里，之前他肯定也想拜黄三爷为师来着，但黄三爷没有留他的意思，他也只能和我道别。

王浩为了我的事跑前跑后，我很感激他，我跟他说处理完我的事就去找他。

等王浩走后，我看向黄三爷，说道：“三爷……我”

黄三爷一瞪眼：“还叫三爷？”

“哦，师父。”我急忙改口，不解地问道：“浩哥既然有那个龙骨坠做信物，是不是跟你提什么要求你都能答应，他怎么不拿那东西求你收他为徒呢？”

“扯淡。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是谁都能拜我门下的。拜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师徒要讲究缘分的。我和王家没这个缘分，不然早就收他了。先不说这些了，既然你已入我门，我有必要把我们这一门的情况先简单跟你说说，也让你知道你拜的是哪一门，归的是哪一宗。咱们这仁丰号啊，属于诡当门。而这诡当门呢，又归當宗一脉。你应该也看到了，我们當宗的祖师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东汉伏波将军马援。”黄三爷朝着那牌位又拜了一拜。

“伏波将军马援？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是马革裹尸的那个马援？”我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