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一直都是你

山顶的风带着四面八方的水汽扑面吹来，一股寒冷的气息侵袭着全身上下，令人不寒而栗。

“你一定要这样吗？”轩辕旭皱着眉问他。

“皇叔也犹豫了？”轩辕钰冷笑，“也是，如今你可是大权在握的九五至尊，说到底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殷雪信嘛，纵然是有些感情在，可权利与爱情之间，永远爱情都是要让位的，是不是。”

殷雪信眼角微湿，微喘着气息看着轩辕旭，轩辕旭也正好看向她，她苦涩地笑了一下：“闻舟......”

“雪信你不要说话。”轩辕旭却断然打断了她的话，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她这一开口要说的是什么，轩辕旭道同，“我们三个之间也确实早就该做一个了结的，我和轩辕钰其实都是欠了你甚多的人，如果用我一命就能换你好好活着，我没有什么不愿意......”

“不。”殷雪信却叫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种时候是该儿女情长的时候吗？你的心意我明白的就可以了，你不要真的犯傻，你真的以为你死了他就会放了我吗？且不提他是不是真会放了我们母子，你好好想想若你有事，朝堂怎么办，天下怎么办？”

“这几年边境不稳，内战又才熄没多久，百姓饱受苦难，若你再出事，朝堂不稳，又是乱局从生，失去了你，我们母子夹在中间，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总会有办法的。”轩辕旭也苦笑了一下，显然也知道这时候殷雪信拿这些大局来架住他，无非是怕他真的剑走偏锋罢了。

“雪信，元初已能稳住朝局，他心性坚韧，有几位老臣辅佐，有你在旁教导，以后定会是一代明君......”

“够了。”轩辕钰却是最先听不下去了，叫断了轩辕旭与殷雪信二人的深情对望，只冷声道，“在我面前演上了是吧，我是让你们在这儿表演给我看，你们有多深情的吗？”

“一副你为我想，我为你想的样子，想膈应谁呢。”轩辕钰骂道。

“是啊，你一生未曾得到过任何的爱意。自然是看不惯旁人恩爱的。”轩辕旭也冷笑了一声，不忘给轩辕钰再添一下堵，“大概也只有当初我的皇兄，你的父皇明元帝才是真正一心为你着想的那个人吧。”

“当初为了给你称帝铺路，不惜将我派往边关，做了甚多的一切，但其实他也是多虑了，你当时身为太子也已经很能谋划一切了，否则也不会趁着我被大军围困，千钧一发之际以我的性命要挟雪信嫁给你。”

“可惜你们父子都是一样，一生利用旁人，多疑又冷酷，当然了，加上你本身又不能人道，性格更是偏激。”

“你住嘴。”

“我说错了吗？”轩辕旭却并不住嘴，反而往前走了一步，“呵，轩辕钰，你一辈子都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哪怕是一心一意为你好的明元帝，你也没有付出过多的感情。娶了殷家长女是为了利用，娶雪信还是为了利用谋划......呵，一生无爱，自然是理解不了我与雪信之间这种深入骨髓的感情的。”

“轩辕旭。”他大吼一声，已是愤慨得满脸通红，指着他气息急喘，“你胡说八道，谁说我没有爱过，我......”

“咻——”

突然空气里一声爆破的声音传来，由远及近，一支利箭极快的穿过气流然后死死钉在了轩辕钰的胸堂之上，鲜血顿时浸红了他的白衫，醒目至极。

殷雪信捂着嘴，几乎是同一时刻轩辕旭伸手一把将殷雪信捞到了身边紧紧抱住，自然，也不忘把地上晕倒的元初一并拉开，与轩辕钰拉开了一些距离。

而轩辕钰则是不可置信的盯着胸前那支利箭，盯着那浸出胸膛的血液，怎么会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

远处，搭弓上箭的秦扬微蹙的眉头这时才微微舒展开来，他轻轻呼了一口气，一扬手：“去接应皇上和皇后，不要引起大的骚动。”

他很清楚，轩辕旭不想任何知道今天引起骚乱的是死而复生的轩辕钰，可能今日最终出来背锅的也是那个死了的月容吧。

也好在轩辕旭一直说话激怒轩辕钰，让轩辕钰完全乱了节奏呼吸，导致最后渐渐放松了警惕，才让秦扬的箭有破而来，一举拿下他的机会。

轩辕钰捂着箭跪坐了下去，看着前面的一家三口，父母将晕倒的儿子紧紧抱在怀里，殷雪信脸上还有泪，但不断的试探着元初的脉搏呼吸，直到确定他没事，才安下心来。

轩辕旭则是一直安慰着殷雪信，温柔的手轻轻抚触着她的背，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温馨而和谐。

他突然苦笑了一声：“我早该料到我的人已被你全数拿下，自然会有人暗中盯着这边的......”

轩辕旭和殷雪信这才抬头朝他看去，殷雪信眉头微微一紧，只道：“轩辕钰，我其实真的很不明白你，你既然重新活过来，也应该能调查出当初给你下蛊，导致你神经错乱，最后犯下大错致使天下大乱的罪首就是定安侯，你如何还肯跟他沆瀣一气。”

轩辕钰只是冷笑：“我说过了，他们利用我，我也是利用他们而已。”

“你一心就钻在了复仇里，其实你若肯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回来找我们，事情根本不必闹到今天这一步。”

“呵，我迟早就都个死人，再活一次无非是多挣扎一下罢了，殷雪信你问问你身边这个男人，就算我当时就回来，你以为他真的会让我活下去吗？”

轩辕钰指着轩辕旭，轩辕旭皱了一下眉，没有说话。

殷雪信叹气：“可不管怎么说，你......”

“我不后悔。”轩辕钰却道，他看着殷雪信打断了她的话，“殷雪信，他说我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这句话不对。”

他指了一下轩辕旭，目光却只是直直的看着殷雪信：“呵呵呵呵，他刚刚问我今天到底图什么，是啊，我不图皇位，也不图真能杀死谁，其实我真正的图，是想能带你走。”

殷雪信脑子一嗡，这一刻明显感觉到轩辕旭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些。

“呵呵，是不是挺傻，可轩辕旭我就是想向你证明，你错了，我爱过的，我深深爱过的，殷雪信，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