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殷雪信小产

素香走过去坐到她身旁：“那你可知今晚皇后娘娘让我过来，是何意？”

徐婧愣了一下，看向素香，素香道：“娘娘其实猜到了你与徐志之间可能是交易。而如果我说娘娘给你准备了退路呢，你怎么说？”

徐婧更是惊住了：“什么？”

“徐婧，我们娘娘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徐大人的谋算她一直都知道，可即使是之前徐芯再做些什么，娘娘都只是小惩大戒，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而对于你的遭遇本来娘娘就已经很同情了，她说你与她又都同为女子，只要你肯，她愿意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你不是说你从来就没有选择的主动权吗？那现在，娘娘给你，你可以选择了。”素香从衣兜里拿出一颗药丸来，“这是一颗假死药，人服下后十二个时辰之内会进入一种死亡的状态，但只要十二个时辰之内再服下解药，自然就能醒过来，不会对身体有任何的影响。”

“这颗药用材极贵，是宫里之前给太子和皇上调理身体的一位蛊医所制。”素香把药放到她手心之中，慢慢地道，“娘娘的意思是，你可以服下这颗药假死，待到你死后就如你和徐志所说的，他会用你的死来逼迫皇上，但那些你都不用管，娘娘他们自决断；而在你棺材被抬出去之后，会有娘娘的人暗中接手，给你喂下解毒药，让你重生。”

“并且娘娘还会给你备上一份新的身份文牒，让你重新开始。而你也可以在暗中好好观察一下，在你死之后，帮徐志达成了他的最后一步后，徐志又有没有做到他所说的，善待你的祖父，提携你的兄长。”

“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娘娘，而选择相信徐志，继续在他的带领下，做他的棋子，看从明天开始他能和皇上杠到什么程度，最后你是入宫，还是出家，或者是自杀。”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选择徐志，之后若还是走到了自杀这一步，那么即使你用了这颗假死药，娘娘也不会来给你解药的，你就真的死了。”

徐婧看着手心那颗眼珠大小的药丸，不由咬紧了嘴唇：“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如果我选择现在假死听从娘娘的安排，那娘娘要怎么阻止我堂祖父呢，要知道即使是假死，那也是死，堂祖父一定会说是我受不了皇上的逼迫才会为了清白而自杀，到时候皇家还是得要给徐家一个满意的答复才行的。”

素香冷笑了一声；“虽然我不知道娘娘要怎么做，但是娘娘告诉过我，她说徐志虽然有些才华在身，但是他那个人心太野了，一朝得势便忘了西东，自己在朝根基不稳就想直接撬动皇权？那未免也太小看皇家了。”

“总之，不该你关心的事你就不要关心的好。”素香道，“总之，现在选择权在你的手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素香跟金振使了个眼色，两人真着夜色跳穿而去，倒是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只是屋里静默了大半晌之后，徐婧还有点不敢相信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望着手心里那颗药，若不是这颗药丸的存在，她甚至要怀疑之前的一切会不会都是自己的幻觉。

“自己做主选择吗？”徐婧紧紧捏着那颗药丸，一时心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过，她的事情要让她自己来选择，从来没有......

素香觉得这次的任务还完成得挺不错，这还是头一回殷雪信让她亲自去做这些事呢，她也很想要做好了，不给殷雪信添麻烦。

其实素香也很明白，若不是这次殷雪信的身体情况实在不允许 的话，她可能会亲自出现在徐婧的房间里，其实那样对徐婧而言可能可信度更高，也会让徐婧更信任。

但这样也算是极不错了，她是殷雪信身边最信任的宫女呢。

本来一心想回去向殷雪信好好邀一下功的，却不想才到殷雪信住的院落外头，竟然就听到里面传来嘈杂声，还有皇上的怒喝声。

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断，个个神情紧张，素香立时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她赶紧小跑进去，果然就见殷雪信惨白着一张小脸躺在床上，旁边立着的皇帝已然是勃然大怒，对着跪了一地的太医破口大骂着。

旁边的小宫女拉了素香一把：“别过去，皇上正在发大火呢。”

素香张了张口想问什么，却又不敢问。

那小宫显然是知道素香的意思，只低低地道：“皇后娘娘......小产了。”

素香一个趄趔，有点没站稳，她跪着膝行到了床边，看着半张床都是血，而殷雪信就这么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的可怜模样一时间有些绷不住的哭了起来：“娘娘，娘娘你不是说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吗？都怪奴婢没用，怪奴婢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

皇上抚着额倒是没有去素香这时候的失礼，他是知道殷雪信之前派了素香去做事的，他一挥手：“滚，你们全都给朕滚。”

殷雪信是躺下床后还没睡着就开始翻滚不已，一直嚷着肚子痛，轩辕旭就知道情况不对了，只是再次让人掌了灯时才发现，她的身上不知何已然是一片血海。

她终究还是没有撑住，轩辕旭的自责已达顶峰，即使是立刻把所有太医召集来了，还是于事无补。

不多时，天已亮了，一夜未睡的轩辕旭有些疲惫，但他知道还有更糟心的事情等着他，保是对于徐家的闹剧他已不想再留情面，若是徐志再一味的逼迫，那便是撕破脸皮他也不会再给徐家面子。

他甚至还不知道等殷雪信再次醒来时，他应该要怎么面对她，怎么跟她解释。

如果没有发生昨晚的事情，殷雪信的情绪也不会出现那么大的起伏激动，她也许是能保住胎的，也许根本不会小产，这一切都要怪徐家，怪徐志。

临走前，殷雪信还没有醒，是素香出来送的他，他看着素香，素香似乎也知道皇上要问什么，只淡淡地回道：“皇上放心，徐婧她......答应了。”

轩辕旭一愣，若是徐婧那方说通了，那事情的主动权可就在他们了，一切也就顺手多了。

他点头：“好，你这次立了大功，待事情完了，朕再论功行赏。”

素香摇头什么也没说，殷雪信那个样子，她哪有领赏的心情啊。

走出殷雪信的院子，他一摆手：“来人，拟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