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艰难选择

“不要再做戏了，有胆做没胆认，脸去哪了呢？”马上有人又开始喊了。

巫桀似乎也终于和他迂回得腻了，伸出手一推。柳清珏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并不重，但偏偏让自己短时间内无法动弹，就那么无力地被他推得远远的，被柳清逸扶住，这才勉强站稳。但他不死心，恢复对身体的控制后，又一次冲了上去。

巫桀终于失去了全部的耐心，轻松躲过柳清珏的袭击，鼎天剑出鞘，横在了柳清珏的脖颈间，让他不能再动分毫。另一只手用力，拿着的剑鞘在他手下四分五裂，一张泛黄的纸从中间掉出，飘在空中。在它落地之前，巫桀将其拿在了手中。他垂眸看了眼纸上的内容，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

柳清珏所站的距离离他比较近，眼神瞟过去一眼，便惊得眼珠子都不会动了。纸上的字他绝对不会认错，那是柳君的笔迹。

察觉到他的神色，巫桀扬手将纸张舒展开，隔空放在他眼前。

纸上内容果然是柳君所写，那竟然是他的绝笔信。柳清珏越看，脸色越来越难看，比用泥随便糊的墙还要难看，到最后，却只能无力地吐出一句，“这不是真的。”

说着，他徒劳地伸出手，想将那封信夺过来。

“是不是真的，你心知肚明，何必自欺欺人。”巫桀怎能如他意，轻轻巧巧地避了开，将信递给一旁的巫落。巫落接过去，了然地瞟了眼，从鼻端轻哼出声，拿着信走到被绑的众人面前。

“诸位，我有个很精彩的故事，想和你们分享。”他一个个走过被绑的那些人面前，将那封信一一展开给他们看，看过的人神色都变得古怪起来，有的人将信将疑，有的人看柳家两兄弟的目光则更显鄙视。

“还以为是后辈辱没家门，敢情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马上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此时，巫桀已经将柳明珏放开，他脑子乱得很，心中气血翻涌，几欲上前把信抢回来，一次次被巫桀阻拦。巫桀也不下狠招，对付他这副伤体轻而易举。他一次次轻易被拦回，心中只觉折磨，更让他感到折磨的，是信上的内容。

不仅是他，虽然不知道信上到底写的什么东西，但已经察觉出一定对他们很重要的柳清逸也飞身上前，想要从巫落手中夺回信件。他的情况也就比柳清珏好那么一点点，勉强与巫落过上了几招，但想抢回信还差得远。

正混乱间，又有三人飞上了台，是龙潜、李玉和莫舞三人。

龙潜一上台，就直奔龙澈而去，本来已经安静了一会的龙澈看到他，也立马鸣哇大哭起来。

“龙庄主，你千万要好自为之，不然我手中这飞龙刀的下场，就跟刚刚碎掉的剑鞘一样了。”巫落对付着柳清逸，竟还能分出神来注意旁的事。

龙潜马上不动了，并将要继续去解救龙澈的李玉也给拉住了。最不寻常的是莫舞，她上来后，踌躇了一会，眼神在巫落巫桀身上扫过，还是直奔着莫芊芊而去了。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遭到任何阻拦。不仅如此，当她试图去解救被绑住的其他人时，竟也异乎寻常的顺利，可她分明看到那两个人的视线时不时地放在自己身上。她顾不上想太多，果断把所有人都先解救。

除了一直被巫落严防死守的龙澈，其他人都被她救下。她赶紧将那些人全部送下台，再回头，看着台上对峙着几人，难得犹豫地站在一旁。她看看巫落，又看看巫桀，最后将视线又落回到巫落身上，脸上神色是茫然的，甚至有几分不知所措。

“师父，我们……”莫芊芊不愿离开，陪在莫舞身边。

“不要轻举妄动，”莫舞似乎终于回魂，她眨了下眼睛，将那些茫然的情绪都压下，“你体内功力运转可还正常？”

莫芊芊试着运功，才发现体内空荡荡，功力根本无法运转，，其他被救下的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原本被解救的喜悦瞬间消失，怪不得那两个魔头如此肆无忌惮。

台上僵持不下，被解救的人回到台下。他们都看过信件内容，没多久，所有人便都已经知晓。不大不小的议论声响起，有的人是不敢置信，有的人出离愤怒，还有人饶有兴味。他们站在下面，并不急于上去，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台上对峙的几人，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仿佛接下来将上演一场好戏。

“龙庄主，我巫落言出必行。既然说过飞龙刀和龙澈你只能选一个，那么你就只能选一个。选龙澈，我马上将你儿子完好无损送到你手上，但飞龙刀肯定是不能留了。”

龙澈眼珠子快速转动，是算计的神色，“如果我两样都要呢？”

巫落笑了起来，“没有这样的好事。你千万要好好想，不要说错了。”

一旁的柳清珏急了起来，“你要对龙澈做什么？”

“我会对他做什么，完全取决于他爹的决定。”巫落说着，眼中神色变得狠厉，“如果他执意要选飞龙刀，这小孩的命就保不住了。要怪，只怪他爹不选他。”

“龙叔叔，澈儿现在很难受，你不要再犹豫了。”眼看龙澈哭得都已经发不出声音，柳清逸都急得不行，不明白龙潜在犹豫什么。

“选龙澈，你把飞龙刀毁了吧。”

没等龙潜发声，一个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是莫舞。她走了过来，和巫落面对面说道。

“别人说了不算，得龙潜他自己说。”看到莫舞过来，巫落原本自得的神色变得诡异，这句话是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字说出来的，说话的时候还一直恶狠狠地盯着莫舞。

“那我就来亲自毁了这把刀！”

莫舞是个果断的人，话音才落，人已动起来，手中拂尘已出，直奔巫落拿着的飞龙刀而去。然而，中途方向却转了个弯，竟是莫舞被龙潜所阻，方向不得已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