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钱家武馆

无尘的说法让几位姑娘都有些反胃，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做出了这样残忍的事情。

大庆朝习俗，人死之后，全尸下葬才是对生者和死者最大的安慰，是以，五马分尸这样的极刑才会被取消，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处以死刑的时候，也多半都是绞刑或者是毒药，如非必要，是很少有砍头这样的刑罚出现的，更何况还是五马分尸这样的情况。

也因此，当他们知道那些人的死状，居然全是‘五马分尸’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才会这么的震惊。

还有，那写了‘以彼之行，还彼之身’八个字的纸条，也是一个疑点，一个有很大谜团的疑点。

“我们去钱家武馆看看吧，说不定，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吃着小翠从外面端回来的斋饭，无尘居然首先提出了想要去看看的好奇心，这一反常表现，看得凤来仪惊讶得差点将玉米粥喂到鼻子里。

“怎么了？”凤来仪的表情太过明显，无尘想要无视都不容易。

“不是，我说你今儿没吃错药吧？居然主动想要去‘多管闲事’？”还是掩饰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凤来仪非常明白眼前这个小和尚究竟是有多么的冷血无情，即便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总是温和笑的青年，是个菩萨心肠的小师父，但是了解如凤来仪，怎么会被这种表象所迷惑？

如果不是身关自己的事情，绝对别想这个人能够多看一眼，就算有人在他的面前死了，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如果不是太过风轻云淡会惹得别人对自己过多的注视，这人说不定还能继续笑的温文尔雅，虽然这个温文尔雅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和尚。

凤来仪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跟他还算是个青梅竹马的好友，加上了然师父对自己也很不错，这人现在肯定不会管自己的闲事，如果这人是被另一个人缠住了的话，凤来仪非常肯定，就昨晚那样的机会，这人早就收拾包袱直接丢下那人离开了。

不过也正因为是这样，凤来仪才会大胆的在这人面前得寸进尺，当然，再怎样凤来仪也还是知道把握一个度的，不然要是真的惹恼了这人，他才不会管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了然大师呢。

就比如说这次这件事，虽然凤来仪是真的真的很想管管这件闲事啦，但是，凤来仪知道，如果无尘很肯定的告诉自己不许管的话，她想她应该也会妥协，也只能妥协，至于原因？凤来仪不知道，也不敢知道，甚至不敢深究，怕究出来的答案，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这人居然会主动招惹这样的麻烦事情上身，这种反常十足的情况，可就足够让凤来仪觉得惊讶了。

虽然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只是瞬息之间，距离凤来仪说话也不过才一个深呼吸的间歇。

“没什么，反正现在距离武林大会也还早。”无尘自然不知道凤来仪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想了这么多，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怕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反正，就想他自己说的那般，现在时间好多得是，闲着也是闲着。

“。。。。。”虽然凤来仪非常不相信无尘这个敷衍的答案，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就凤来仪现在的水平，实在是没办法从无尘那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什么其他多余的想法。

饭后，两人想小六子打听了钱家武馆的方向，留下帮不上忙的小翠和小青就过去了。

只是，让两人始终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小六子，似乎知道很多事情，而且，就连今天钱家武馆出事的事情，也好像是他故意想要说给他们两人知道的一样。

不过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两人只好将这些疑惑放在心底，想必，只要事情的真相出来了，他们就会知道答案了。

钱家武馆和钱氏镖局一样，都是在一个深巷里，唯一不同的，也就只是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东罢了。

和钱氏镖局一样，这个钱家武馆也被官府贴了封条，封条上面的墨迹都还没有完全干透，想必，这封条贴上去也才不久，只是，两人对视一眼，这个钱家武馆所在的地方有些隐秘，从这里出去只有一条路，但是，在他么刚刚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路上有官府的人回去。

“不对，你看，这封条不是原来的那张，是后来贴上去的。”眼尖的无尘突然指着封条的边缘处。

凤来仪凑近一看，果然，只见封条的边缘处露出来了一点有些陈旧泛黄的白色纸边，凤来仪将整个封条都看了一遍，果然见很多地方都有露出这样的纸边，想来，应该是有人用新的封条贴在上面，却因为大意，而露出了破绽。

“这下面的应该才是官府贴的封条，因为封条都是提前印制的，都是放了一段时间，所以不会有这么新的封条。”被这明显的破绽一提醒，凤来仪倒是突然想起了这么一件事。

“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从新贴一张封条，难道还有什么意义不成？”无尘疑惑。

“撕下来看看不就行了。”想到就做，还不等无尘阻止，凤来仪就直接伸手一撕，面上那层赞新的封条就被完完整整的撕了下来。

“咦？里面这张居然被人破坏过？”果然，面上那层用来掩护的假封条一离开，两人就发现了这家封条存在的目的。

只见这真的封条从门缝处被破坏，应该是有人开门，才被破坏的，因为担心被人发现有人进过这命案现场，所以才在外面贴了一个假的，毕竟，即便之后又官差过来，也不会轻易的发现外面的封条居然是假的，而且，只要时间稍微一场，外面的家封条经过风吹日晒的，很快就会变得陈旧，和真的不分彼此。

“看来这人是不会武功的，不然，不至于非要破坏封条才能够进去。”无尘若有所思。

“你说这人究竟是谁，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应该是很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吧？这种地方不是晦气就是血腥，那个正常人会主动跑来这里？”凤来仪也是不解，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个来过这里的那个人，破坏了这里的封条进入过钱家武馆的人，就有足够的嫌疑了。

“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着，无尘直接伸手一推，随着‘吱呀’一声，朱红色额的大门被打开了，随即，一阵阵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好臭，这是什么味道啊。”凤来仪连忙捂住鼻子，即便是这样，这刺鼻的味道也好像一直在鼻翼间徘徊。

“这是尸臭！”无尘罕见的轻轻皱眉，看得凤来仪惊奇不已，同时，也为无尘口中的回答而震惊。

尸臭？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里的人，的确是昨晚上才死的吧？

不过短短一个晚上而已，而且现在才是初夏时节，晚上也还是凉风习习，怎么可能就会发出这样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这么浓烈的味道，他们刚才在门外的时候，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这怎么可能？

“深呼吸！”凤来仪还没来得及表示自己的怀疑，无尘的声音突然响起，近在耳边的声音让凤来仪没由来的一阵脸热，似乎还能感觉到无尘的呼吸喷在自己脸颊上，心跳一瞬间加速。

从未有过的近距离，让凤來仪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然而，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甚至只是在无尘说话之后，凤來仪一个本能的深呼吸，紧接着，一股浓郁的清凉味道窜入鼻翼。

“咳咳，这是什么东西啊，味道怎么这么怪？”凤來仪被呛得眼泪都就出来了，至于先前那点儿涟漪，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这是提神香，也可以让鼻子暂时失去嗅觉两个时辰，”无尘解释，同时收回提神香，然后放在自己鼻子下面用力一嗅，凤来仪看得分明，闻了提神香的无尘，虽然神情比之前放松额些许，却一点也不像自己，被那味道刺激得眼泪都出来了，甚至现在都还觉得鼻子里面凉飕飕的，就像是放了一块冰块在里面一样。

难道他经常闻这个味道？

除了这个想法，凤来仪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解释了，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无可能，想想从自己记事以来，无尘哥哥从小到大的各种龟毛各种洁癖，肯定是经常用到这东西的。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已经闻不到尸臭的味道了？”见凤来仪愣神，无尘轻声问了一句。

“咦？是呢？还真闻不到了，无尘哥哥，你这提神香还真是厉害，不对您闻不到那股刺鼻的臭味，连真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呢。”无尘不问，凤来仪还真是没注意到，这会儿发觉了，就更加觉得这提神香可是个好东西啊。

“我们进去看看。”有了提神香，闻不到那让人难受的味道，无尘当先一步，踏进了钱家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