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头

“别听他扯淡！”金十七可不相信柳黎刀的话，除了今天卫士们回去的晚，再没有别的可能。

“嘿！金三粗你想不出来，就不要胡说八道！”柳黎刀得意之下，不顾金十七的忌讳，居然叫出了他的外号。

“你小子找揍是不是！”金十七瞪起了眼睛，要不是看在今天失而复得的食物面子上，他已扑上去，跟柳黎刀厮打在一起了。

“嘿嘿！你们还记得前段时间，我们帮助过的那个老头吗？”柳黎刀转移了话题，他现在没心情主动去招惹金十七，他有更意思的事情要讲。

“你说的是，那个被纸片欺负的那个老头？”小歪也推动两人的注意力，转向别的方向。让这两个人再打起来，对小歪来说，可是件头痛的事情。

“没错！就是他！”

“他怎么了？”金十七担心纸片那帮家伙又来找老头的麻烦，更担心纸片那些人没完没了的纠缠自己。

“这些食物，就是他给我的！”柳黎刀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金十七和小歪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现在，就连小歪也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别说是顾城，就是整个清源城，都不可能发生这种难以理解的事情。

“那个老头，不是住在旁边的街区吗？你怎么会遇上他的？”金十七决定揭穿柳黎刀的谎话，给他点儿教训。

“他在我们这条街上走，看到了我！不可以吗？”柳黎刀都没有睁开眼。

“他跑到这边来干什么？就是为了把他的食物送给你？”金十七带着疑问和嘲讽的语调，飘忽不定，时高时低，仿佛是在唱歌。

“嘿嘿！没办法啊，人品好！”柳黎刀还是没有睁眼，但是他抖动的眉毛，暴露了他内心的得意。

“呸！他把自己的食物给你，他明天吃什么？”小歪疑惑地问道，这事情太过离经叛道，一向听信人言的小歪也起了疑心。

“那老头就一个人，他领的食物，其实每天都吃不完！”柳黎刀似乎发现了宝藏一般，眉毛上下跳动着。“他带我去他那住的地方看了，屋里还有好多食物呢！”

“那你就把他的食物拿回来了？”金十七鄙夷的用鼻孔冲着柳黎刀。

“是他给我的！是他给我的！是他给我的！”柳黎刀连说了三遍，“你明白了吗！？他是为感谢我们上次帮了他！”

“嘿嘿！看来还是多帮助别人有好处！”小歪接受了柳黎刀的这个说法，不再对食物来源感兴趣。

“嘿嘿！这个老头，在这城里还真是少见！”金十七可没有轻易放弃对老头的兴趣。“那为什么上次，他拼着挨揍，也不肯把那点食物给纸片！？”

“被抢和主动送人，是不一样的！”柳黎刀认为他的解释非常合理。

金十七楞了一下，“这么说，也可以勉强接受！”金十七点着头，“不过，想想当时的情景，我还是有些奇怪！”

“哼！疑心病！”柳黎刀不屑地回了一句，不再开口说话。

金十七虽心有疑惑，但也没有深究下去，毕竟只是一个出于感谢他们帮助的老头，送给了他们一些食物。怎么看，这也不是件坏事。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三个人，轮换着每天准时去领食物，遇到固定的人，听到相似的话，他们也说着相似的回答。

每天，都会有一波领取食物的人，被带去卫士营检查，这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二十多天过去，也没有听说，那一个被检查出感染了病毒。渐渐也有了一些来自卫士营的流言传出，说那个检查根本不是为了病毒的事儿。

虽然，这二十多天里，金十七的那个梦还在继续干扰他，但他已选择了无视它。想了很久，也没能想出半点头绪的东西，实在让人有种无从下嘴的失败感，而金十七不喜欢这种感觉。

“怎么样，我早就说过，检查病毒这事，肯定有其它的原因！”金十七就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高瞻远瞩，很是佩服。

“原因是什么？”柳黎刀一句话就问得他无法回答了。超阵列智能系统曾经要求金十七，不要把它的真实目的告诉别人。

本来，按金十七的秉性，肯定要说出来的，但不知为什么，当他要说出口的时候，金十七的嘴与大脑的联系突然中断。心中隐隐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似乎说出这个会被所有人耻笑。

“就是有原因！你看着吧！肯定会显现出来的！”，金十七被这种嘴巴不听自己控制的奇异感觉，搞得很恼火，声音不由提高了一个音阶。

“我这两天总是遇到那个老头！”小歪对他们的谈话，给出了完全不同的理解。

“发！我们在说东！你却跑到了南边！”柳黎刀无奈地看着小歪，他当然知道，小歪有时候的思路，就是歪的。

“嗯，这段时间，我也总是会看到他出现在这条街区上！”金十七接过了小歪的话，“他不会是在监视我们吧！？”

“干！”柳黎刀火了，“你怎么也跟小歪一个毛病了！那个老头监视我们干什么？”，柳黎刀不屑地瞅着金十七，“你这疑心病是越来越重了！居然怀疑一个老头！”

其实，柳黎刀这几天也遇到了老头几次。只不过，柳黎刀还想着老头能再送食物给他，所以非常愿意遇到这个枯瘦的老头。

金十七回应了柳黎刀一个白眼，可心里却打着其它的主意。这个老头已引起了他的兴趣，有机会一定要去那个老头的住处看看。

“砰！砰！”意外的敲门声，打断了三个人的闲聊。

三个人警惕地互相看了看。在顾城这里，人们互相走访、作客几乎是不被欢迎的，除非相互很熟悉的老朋友。这一切都源于大灾变时期，病毒的快速传播，让彼此间不敢轻易接触陌生人，尤其不会登门拜访。

而且，上次有人敲门，是小骷髅带着人来，三人因此吃了大亏，这次难道又是他们？

三个人犹豫着，谁也没有回应敲门声。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重了些，也急了些。门外的人似乎知道他们在屋内，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金十七拦住了想要开口回应的小歪，示意他不要出声。

“金十七，快来开门！”门外的声音，如同琴弦弹奏出来的一般，清脆而悠扬，也带着丝丝火气。

金十七瞪起了眼睛看着柳黎刀。

柳黎刀有些莫名地看着金十七，不知道他这样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金十七的嘴角，挂起了让人疑惑的笑。他站起身，也不回应门外的叫声，径直走到了门边。回过头，又看了柳黎刀一眼。这意味深长的一眼，让柳黎刀的脸上，差不多挂上了几十斤的重物。

柳黎刀怒目而视，想用眼神威逼金十七表明意图。金十七只留给他一个诡异的笑容。

没等柳黎刀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金十七已伸手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拉，将房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