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秘密约定

“真是小气，不就是个礼貌性的拥抱吗……”梁野嘀咕，边意味深长地盯着陶乐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石允跑过来搂着涂盼，“五哥，成功了吗？”一边说着一边眨着大眼睛。

涂盼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看了看身后陶乐。石允听罢猥琐一笑，“洞房了吗？”

“当然没有，你都跟狐狸学坏了！”

涂盼显然低估了狐狸坏的程度，梁野依旧围着陶乐，故作惊讶地指着陶乐的戒指，“这是什么呀，弟妹？”

陶乐思考了几秒这句话里的信息量，突然明白过来，“你们都知道的吧？！”

“当然，没有我们，你家相公平日的智商不足以完成这件事！”贝蓝幽幽说道。

陶乐瞪了一眼涂盼，“你怎么就瞒着我一个人？”

“因为我要和你求婚啊！”

陶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多么可笑。

“怎么没见尹哲？”坐到车里，陶乐问前面的四只。

“去跟函景映约会了！”坐在副驾驶座的梁野回答的时候没有回头，可只听声音都能想到他的脸色应该好看不到哪里去。

“别听他胡说，”柯享说着白了小狐狸一眼，“函景映说是要出席什么活动，非得要大哥和她一起去。”

“可是大哥不像是会听函景映的话的人呐。”正是因为知道尹哲和函景映之间的关系，涂盼才对柯享的解释愈发不解。

“破天荒的头一次，早上挂断电话就出门了，连之前去执行任务时穿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我们也觉得奇怪啊。”正在开车的石允回答，“不过应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吧。”

“不过晚饭总能赶回来的吧，陶乐跟我们一起过节吧。”贝蓝笑着回头冲陶乐发出邀请，陶乐闻言点头。

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进门，陶乐就感受到了别墅里面的暖意。再看房间里，高大的圣诞树摆在落地窗一侧，装点着圣诞节的氛围。待六人将丰盛的晚餐做好，开门声恰好响起。梁野冲去客厅，可见到尹哲旁边的人时就一言不发地重返了厨房。

客厅里沙发上的尹哲一身酒气，旁边坐着的是函景映。晚饭时，尹哲没有吃就冲了澡回房间休息去了，餐桌上因为有函景映显得有些别扭。贝蓝依旧话不多；柯享维持着冷酷风；梁野只是低着头吃沙拉、火鸡肉，坚决不肯将视线多做一丝一毫转移；石允则保持着一贯的热情和纯真，跟函景映做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必要交谈。

涂盼坐在陶乐左侧，一直忙着给她添饭菜；陶乐看着混沌的涂盼，终于理解他昨晚看似突然的求婚。

函景映只是吃了几口沙拉，悠悠地喝了一杯红酒就起身穿了外套要离开，临走前去尹哲的房间看了一眼，后者躺在床上昏睡，偶尔因为酒精的烧灼而难受地翻来覆去几下，函景映见状冷笑，关上房门下楼了。

走到客厅时交待石允一会记得给尹哲灌点水，之后换上了靴子离开了别墅。

在她看来，尹哲还是那么好骗，只要是关于无影的任何事，都能轻松引起他的注意力。她不过是在电话那头编了句“之前在类似的活动上看到了跟无影非常相像的人，但因为在活动才没能跟上去”，他就立刻挂了电话赶到活动现场……确实，她需要男伴同她一起出席宴会，但在她心中最好的的人选就是尹哲，为了达到目的，哪怕使些小伎俩于她来说也是无妨的。只是，分明达到目的了怎么心里还会那么空落落的？

涂盼送陶乐回来后，从石允那里接过了水杯，说是要去看看尹哲。

推开尹哲房间的门，没有开灯，给尹哲灌了半杯水，许是呛到了，尹哲咳了几下，接着睁开了眼睛，与平时的他不同，眼睛是茶色的，涂盼知道，他们几个只有在执行任务时眼睛才会变成真身时的颜色。所以现在是为什么……

涂盼刚要开口，就已经倒在了床上。

“好了，现身吧，影真。”尹哲朝着窗前的黑影开口。

“下手果然干脆利落，就是这样，半死不活的真气控制起来不费力气，修复起来也容易得多。”面容笼罩在黑色长袍里面的人开口，是女人的声音，摘下帽子的右手拇指上的戒指在月光的映照下发出幽幽的白光，正是先前的影术士。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尹哲开口问，声音中依然透露着冷感。

“把他交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自然会让小鱼摆脱混沌。”影真自信的语气无比笃定。

“只是，我要怎么相信你的话，放心的将涂盼交给你？”

“你可以怀疑我居心叵测，不过，伤害你们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益处，而且，如你我约定的，我帮你让小鱼摆脱混沌，你告诉我她的消息，你也知道，我对与无影交手已经跃跃欲试好久了……”

“那涂盼就拜托了。”

“若是不放心小鱼的状况随时来找我就是了。”影术士边这样说着，边带着涂盼的真身离开了别墅。

这次的计划尹哲并没有告诉其他人，他非常清楚以无影的动向为砝码影真不会做出任何对他们六子不利的事，而若是要说出的话，势必会牵扯出目前还不能确定的事，比如说陶乐跟无影之间的联系究竟是什么。一个月后将自己的怀疑告诉影真，于他来说，只会是更加有帮助的事。

在窗外洒落的月光中，尹哲打开了涂盼留下的礼物盒，珊瑚珠做成的盘着的蛇栩栩如生，手心透来凉凉的触感，先前因酒精而倍感烧灼的双手也似乎因为这样的凉意而缓解不少。

这个圣诞与他来说各种事情交杂着，即使是他，都感觉疲惫不已，只得恢复真身。

泛着冷意的月光安静洒在盘在被子上的黑蛇身上，不过数秒，黑蛇缓缓闭上了眼睛。

翌日，尹哲一如往常早早地起床，煮了咖啡坐在壁炉旁边悠闲地喝着。时间近九点钟时，四只才陆陆续续地起床下了楼。贝蓝去敲涂盼房间的门却没有回应时，他们才发现涂盼并不在家。

“哥，见涂盼了没？”梁野疑惑地开口。

“去山上了，过一个月再回来。”

“为什么？”四只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自然是找到了摆脱混沌期的方法。”

“真的？是好事呢。不过要一个月见不到他？”贝蓝想着一个月后涂盼便能恢复了，倒也觉得对他们来讲是值得庆祝的好事。

“过程不能被打断，安静的环境最佳。”尹哲说着，放下了咖啡杯。

虽然还是有哪里觉得不对劲，四只倒未曾怀疑大哥的话，没有再问什么便开始吵吵嚷嚷地吃起了早饭。

“只是陶乐还不知道要一个月见不到涂盼的事……”喝着牛奶的梁野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陶乐，她和涂盼给他带来的礼物甚得他心，红色的珊瑚珠做成的小狐狸惟妙惟肖，尤其是九条尾巴看起来颇威风。

“是啊，要怎么跟她说……”吃着烤面包片的贝蓝也附和着。

“一个月也没有很久吧，而且，得到的效果是值得期待的嘛。”说着理智的话的柯享分明是忘记了先前哼哼着“早去早回”的自己的模样……

“我有事出门一下，顺便跟她说一声就是了。”尹哲边说着边穿外套，换鞋子。

“哥好好跟她解释啦，不然会担心的吧。”石允赶忙追加一句。

“嗯。一会见。”尹哲说着将门关上了。

陶乐在工作间隙就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老妈佯装生气的声音听起来颇激动才是真的。

“乐乐，有男朋友了怎么也不跟我和你爸说一声？”

“妈你……”

“别打岔，要不是你徐阿姨跟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知道？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就不知道让我们省心呢？”

“妈我……”

“行了，别解释了，哪天带回家来让我们看看，听到没？”

“妈……”陶乐刚想开口，那头的陶乐妈就已经干脆利落地将电话挂断了，动作一气呵成、毫不迟疑。

所以，尹哲进门的时候见到的正是陶乐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左手还死死地握着手机，颇丧气的模样。

待尹哲逐渐道明了来意和涂盼的情况，他分明看到了对面的人一点点复活过来的迹象。“正好正好，这下我可以说他刚好出差了，短时间内没办法同我回家……”　话虽这么说，可陶乐的心却被刺了一下，有种不可名状的不安。

尹哲也对陶乐的反应始料未及，不过还是看出了陶乐的担忧，“就一个月，到时肯定把涂盼还给你。”

“呼，好险，默默你的主人我差点被发现……”宠物诊所外面慌张躲到一侧的少女冲着怀里的白色泰迪一阵唏嘘。

“什么？你竟然觉得是你的主人我太不争气？”说着望向怀里那小小的一团，少女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唉！我也没办法嘛，观察了那么久，我也想不出来要怎么跟她开口说话啦……”却突然，原本满面的愁容骤变，眼睛中忽闪着狡黠的光……

“默默，嘿嘿，你要帮我……”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