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混乱枪战

“路小飞，他犯什么错误了吗？”范东兴不解地问。

　　“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下他。”袁子熙也没把原因说出来，在没有证据前，她也不想冤枉好人。

　　虽然疑惑，但范东兴还是将路小飞的家世简单地说了一遍，包括路小飞回国之后这段时间内的事。

　　这让袁子熙更加好奇：“你是说，他曾经和红党的人有过接触？而且还不止一次？”

　　范东兴正色道：“我没有这么说，这些事情可以看成是巧合，但他既然已经加入了我们，我们就应该相信他。”

　　两人谈了十几分钟，袁子熙从范东兴办公室出来后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她发现这个路小飞越来越有趣了。

　　如果他是红党的人，并且早已经被那边拉拢，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这边的路小飞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他将钥匙交给陈掌柜后，陈掌柜便配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钥匙出来，并且得知了情况就说之后不需要路小飞再帮忙。

　　也就是说，如果路小飞愿意，这件事就和他没啥关系了。

　　但路小飞却并不放心，因为相较于红党这些外部人来潜入监狱，还不如自己动手安全。

　　不过路小飞也没有打击陈掌柜的自信满满，只是在暗地里准备着。

　　对于枪支路小飞并不陌生，在国外的时候也曾经接触过几次，来情报中心上班后，袁子熙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也给自己配了枪，倒是正好能派上用场。

　　在劫狱的当晚，路小飞再次穿上夜行衣，默默地来到监狱附近等待。

　　很快，路小飞就发现了陈掌柜一行人的踪影，原因是他们在这没有多少行人的街道上实在太显眼了。

　　幸好他们已经成功从情报中心那里拿到了监狱最后一道门的钥匙，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监狱的防卫级别因为田中一郎这个重要人物变得异常森严，已经从平时的一个连变成一个营，足足四百多荷枪实弹的士兵。

　　陈掌柜他们是没有重武器的，哪怕只要有一点不谨慎，就会全军覆没。

　　更糟糕的是，陈掌柜明确表示，陈青青也会参与这次行动。

　　路小飞可不想看着这么好的女孩子去送死，但反对显然是无效的。

　　从远处可以观察到，陈掌柜他们是采用了冒充国民党士兵的方法潜入监狱，而且进行得比较顺利，负责站岗的士兵竟然就那么把他们给放进去了。

　　躲在外面也没用了，路小飞也急忙跑到监狱外面的一堵墙旁边，敏捷地翻了过去。

　　这个位置是上次来陪同审讯的时候，路小飞无意中发现的，墙后面是一片营房，尤其适合深夜行动。

　　接着便是第二道关卡，路小飞拿这里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在外面耐心等候。

　　没过多久，一声枪响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该死，陈掌柜他们竟然在监狱里面就动手了，难道不怕引来士兵围攻？

　　监狱上空顿时拉响了警报，各种声音汇聚在一起，真正的战斗即将打响。

　　陈掌柜一行人穿着国民党军服，此刻在混乱的国军士兵中已经变得不好辨认，路小飞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这身装束倒是比他们更加显眼。

　　幸好旁边就有营房，冲进去随便找了套军服换上，也混进队伍之中。

　　但国民党军队也不是吃素的，经过一阵混乱之后，他们很快找到了目标，并且开始开火。

　　路小飞一边开枪一边观察着形势，他发现自己来这里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两方的交锋不相上下，陈掌柜他们竟然还隐隐占了上风。

　　难怪他们有信心勇闯虎穴，原来战斗力这么强大。

　　战斗是残酷的，国军士兵一个个地倒下，而陈掌柜那边也伤亡了几个，好在他们终于冲出了包围，已经准备分散开来进入各条小巷。

　　路小飞眼尖地看到那个娇小的身躯随着更多人往左边走了，而陈掌柜却艺高人胆大只和另外一人往右边走。

　　路小飞跟着一队士兵朝陈掌柜追去，至于陈青青那边，应该没有危险，他们的人数足以应对其他追兵。

　　追逐中的枪战甚至比刚才在监狱中猛烈交火更加危险，因为这都是非常有目的性的打击，虽然路小飞可以乱开枪保证不误伤陈掌柜和他的同伴，但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在这边。

　　所以路小飞有几次都差点被子弹打中，光荣负伤。

　　趁着身边有一个国军士兵倒下，路小飞猛地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他凭借着对这一带地形的熟悉，知道陈掌柜接下来肯定会在前面某处与自己会面。

　　没人跟来，路小飞撒开脚丫一路狂奔，终于在陈掌柜之前到达了小巷的另一端。

　　但眼前出现的一幕却让路小飞惊呆了，没想到陈掌柜他们竟然遇上了追兵中的主力，而领头者赫然是范东兴！

　　范东兴穿着一件黑色皮衣，拿枪与陈掌柜对峙着，而陈掌柜的同伴却不知去了哪里。

　　“放下枪，我可以饶你一命。”范东兴冷漠地说道。

　　陈掌柜大笑一声：“杀了我吧，反正我已经完成任务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范东兴虽然占尽优势，但他并不想就这样放过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红党高层的人物，只要顺藤摸瓜，或许可以得到更大的功劳。

　　情势十分危急，路小飞躲在墙后犹豫不决，现在如果不帮陈掌柜，他可能真的会没命！

　　冷静！

　　深呼吸几口，路小飞将手枪的准心慢慢地瞄准了范东兴的肩膀位置，只要打中这个位置，就能让他失去战斗能力。

　　但距离实在太远了，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路小飞根本无法保证一击命中，但如果一枪打不中，那么接下来自己的结局恐怕不会比陈掌柜好到哪里去。

　　“我能办到的。”路小飞默念一句，缓缓地扣动了扳机。

　　枪响将僵局打破，而路小飞却惊讶地看到陈掌柜随着枪声倒地，这怎么回事？！

　　再看那边，范东兴竟然也捂住自己的肩膀，大声叫道：“有埋伏，撤！”

　　范东兴一行人很快撤离，路小飞迅速地冲过去扶起陈掌柜，发现他被打中了胸口，那里鲜血直流。

　　“顶住，老陈，我送你回大院！”路小飞一把抱住对方，就想将他背起来。

　　“不，不，小飞！”陈掌柜拉住路小飞的胳膊，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小飞，快走！这里危险，我不行了……”

　　“别说这种话，你会没事的！”路小飞不知怎的，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心口一阵阵地痛。

　　“我已经完成了党交给我的任务，我死而无憾，小飞，谢谢你。”

　　路小飞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当时自己不就是这样抱着那个代号名为胜利的人吗，而陈掌柜，似乎也真的要不行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死这么多人！

　　“我能求你一件事吗？小飞。”陈掌柜紧紧地抓着路小飞的衣袖，眼中爆出最后的一丝希望。

　　路小飞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老陈，你说。”

　　“帮我照顾一下青青，她有时候很冲动，但人还是不错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加入红党，为了人民的自由……”

　　“为了祖国……”

　　陈掌柜没有说完，头一歪，就那么停止了呼吸。

　　悲伤无法抑制地在路小飞心中蔓延开来，他想起了自己与陈掌柜认识以来的种种，有信任，有教诲，有其他的任何感情。

　　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