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外发现

叶筝拼命忍住想凑到米粒身边嘘寒问暖的冲动。

哪怕在一个组里好多年，近水楼台，叶筝心里明镜似的，米粒半个眼珠子也看不起自己，她还念念不忘的，只有李鹤飞一个。

可明明，当年他还比李鹤飞先认识米粒啊，一直以来的三人行，突然身边的好友与心怡女生凑成一对，剩他自己，当个上千瓦的电灯泡不算，再怎么心伤，也必须脸上要挂着虚伪的笑容。

唉！往事不堪回首，对米粒来说，只怕比自己更难忘怀，记忆力超群有的时候是祝福，也是诅咒......

姜立森在保安那收获不大。平常小区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为了不堵小区道路，他们只会把注意力放在管控进出车辆上，本小区的车在入口可以自动识别车牌号，其他车辆，除了消防、公安、急救以外，一律不准进小区。

至于行人，哪个管得过来，盯着人看不得把他们累死。

其他住户均表示，半夜三更的，他们早都睡觉了，没听到什么动静。

住在鲍晓丽家楼下的一位大哥则神神秘秘地爆料，这鲍晓丽家啊，半夜三更就算弄出点动静来，他家也早就习以为常喽。

这董婉宁和鲍晓丽，别看白天人模狗样的，下了班，回了家，可骚得很啊。往家带的男人可换了一个又一个，看那穿着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KTV里的公主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

大哥又凑到郑述耳朵边上，小声嘀咕：“半个月前啊，鲍晓丽带回来个男人，正好我出门扔垃圾，看见正脸了。哎哟喂，没想到那老女人还喜欢吃嫩草，带回来的男人看起来最多也就刚过二十，长得还都周正。真是，这年头，好猪都让烂白菜糟蹋了。”

“可你猜怎么着。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就是个银样蜡枪头！鲍晓丽那屋的床，质量不咋的，一翻身都嘎吱嘎吱响，更别提干那事了。平常总得折腾个百八十趟，那天，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然后就听到楼上鲍晓丽扯着嗓子叫着，让那男人滚。”

“我听到动静，想出来看看好戏。嘿嘿，警察同志，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凑个热闹，嘿嘿。”

“那男人，下来时走得特别快，都没看到我站在门口，直直撞到我身上来了。从他身上掉下来串钥匙，钥匙扣上挂着个粉色的装死兔。”

“哈，楼上楼下得住着，我怎么可能没见过鲍晓丽的钥匙上就挂着这么个大大的毛绒玩具装饰啊，还曾经夸过她有颗少女心。”

“这傻货，天天约男人，这回约到了个三只手吧。”

“等等，你说，这个男人偷了鲍晓丽家的钥匙？”郑述早就听得不耐烦了，恨不得把耳朵边上嗡嗡个不停的死苍蝇推开。他们这破的杀人案，拿些死者的花边新闻出来说什么说？

没想到，居然峰回路转，他竟然遇见过凶手！

警方一直怀疑凶手在此之前曾经跟踪过、甚至可能与死者有过接触，通过一些手段取得了死者家的钥匙，好方便之后作案，登堂入室。

这不，前后印证上了。郑述有些兴奋，把自说自话正高兴的男人要说的话打断，关注点重新回到钥匙上来：“你认出那串钥匙，没阻止他继续拿走？”

“我跟鲍晓丽什么关系？她正眼都不看我一下，这小白脸说不定是他相好呢，我管那闲事干嘛？那小白脸，眼神凶着哩，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这么说，你看到他的样子了？”

“嗯，看了一眼，也记不太清长什么样。”男人敏感得觉得警察这问题很容易把自己带到沟里去，哎哟，自己要是真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可不敢乱说话，没看到楼上死了俩人，万一再回来捅了自己可怎么办。什么也没看见！

“那个人，是不是下巴有点尖，脖子上还有颗红痣？皮肤挺白的？”

“啊？你们知道凶手是谁了？已经有画像了？早说嘛，吓我一跳。”男人夸张地拍拍胸口，一副吓死宝宝了的样子，看得郑述眼神直抽。

“他下巴是有点尖，可没看到脖子上有没有红痣。当时光顾着看他眼睛了，那人左边眼角这，有条疤，有小拇指那么长，沿伸到头发里头去了。白长了张好看的脸了，平时看到额头都吓人，再一瞪眼，像要吃人似的。”男人又开始絮絮叨叨说着这个小白脸如何如何凶，郑述又听了几句，发现再没什么有价值的，三言两语搪塞过去，留下意犹未尽的男人，挥挥衣袖离开。

其他人的运气没有郑述好，基本上没什么发现。

米粒一脸菜色地看完了案发现场附近三条主干道和两条辅路的监控录像，如果犯罪嫌疑人确实驾车离开案发现场，这几条路他必是要择其一经过的。以米粒的记忆力与观察力，如果也没什么发现，凶手很可能选择了小胡同步行，在离开案发现场一段距离后再驾乘交通工具离开。

F市是省会城市，可以算得上不夜城了，白天熙熙攘攘，夜晚也没多安静，一个夜行的人，足够安静低调的话，是不会引起过多关注的。

如果等接下来出租车公司也没有回应，留意犯罪嫌疑人逃跑路线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了。

两天后，出租车公司没有发现。

凶手已经是第二次作案，两次作案，大体作案手段一致：选择两名女性受害者，将其中一位的腿换给另外一位。

同时他也一直在不断进步：

第二起案件中，他取得了受害者家中钥匙，而没有像第一起案发时撬门入室。可能也因为第一起案件的案发现场属于老小区，楼道口没有防盗门，住户家里也仅一扇木头门，稍微有点基础，再拿上趁手工具，都能撬开；

第二起案件中，他对受害者动用了大剂量的麻醉剂，而不像第一起案件中，仅仅使用乙醚迷晕了段泳歌，剧痛中让其醒来；

第二起案件中：两名受害者血型相同，没再发生溶血反应，死者董婉宁是一直撑到两条腿都被缝合上，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