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学

绿水回到家后老老实实的将事情的发生经过告诉了家人，陈莲和宋东惊讶的说不出来话，金凤奶奶笑呵呵的说道“这绿水可真是我们宋家的福星，这么小就能贴补家用”说完就高兴的流出了眼泪

陈莲急忙拿出缝补好的厚实衣服给绿水穿上，每日见孩儿冻得手脚发紫，颤颤巍巍的还说自己不怕冷，真是心疼坏了，陈莲对着绿水语重心长的说道“绿水你在南溪书院可要耐心，好好帮着婆婆的帮忙，不可以耍孩子脾气，娘不在你身边你可要好生照顾你自己，如果实在受不了你就回来，娘不求你能多大才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好”

“陈莲你可不能这么说，现在绿水在南溪书院虽然为仆，可是那先生的意思却是让绿水能够进屋偷偷学识，而且先生还说了可不能瞧见你偷懒，意思就是鞭挞你这颗好学的心，绿水孙子你可要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就算是打你骂你，你也不可回来，待你有所长进才可回家！”金凤奶奶一改以前的慈祥变得很是严苛

“娘，你未免对绿水太过苛刻了，孩子还小怎么受得了呢！”宋东也帮着陈莲说道

金凤奶奶看着绿水说道“绿水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有一天你听到一句话是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从一到十，然后十个十是一百，十个一百是一千，十个一千是一万，一直变化下去，如果没有一就没有万，奶奶后来在想这农间地头的稻种，如果没有一颗小小的稻种，怎么能长出大片的粮食。”

绿水点了点头说道“奶奶我记住了，就算南溪书院再打我骂我，我还是会留在哪里的，等我以后成才好好孝顺娘亲，爹爹和奶奶”

金凤，陈莲和宋东都是感慨不已，让绿水在南溪书院好好表现，争取能够长久在南溪书院里面帮忙，晚上把家里存有的肉食拿了出来，帮绿水准备了一些衣服，就早日让绿水休息睡下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灰蒙蒙的一片，宋东举着火把，领着绿水一起来到南溪书院门口，南溪书院还没开门呢，绿水便让父亲先行回去，自己一人在这里等就好

天刚蒙蒙亮，婆婆还没起来，绿水独自一人站在门外，过了一个时辰婆婆才看见被大雪盖满了身的绿水，婆婆急忙将绿水拉近屋里，安排好了一个小小的卧房，就带着绿水去打扫室内卫生，随婆婆先去打扫了林先生房间的卫生，林教谕早早就去书房了，听到公鸡的啼叫后，绿水就随着婆婆跑去黄先生的房间了然后就是蔡先生的房间。

黄先生教导的是八岁至十岁的孩童，也就是黄口小儿，而蔡先生教导的是十岁至十二岁的孩童，就是幼学。黄口小儿学识的重点是三字经和千字文，幼学学识的重点则是论语和大学两本旷世奇书。

绿水手脚利索打扫了全部的地方，待所有的先生和学生都吃完早食，绿水吃上几口就火急火燎的小心偷跑的学堂边上，所有的学生陆陆续续的进入学堂，接着黄先生才慢慢到来。

黄先生大约摸着有三十于岁，是一位面容严肃的先生，一进来整个学堂就安静下来，学生朗诵起了三字经，黄先生目光炯炯的盯着站在门外的绿水发问道“你是谁，来此有何事嘛”

绿水半鞠躬面色和善道“学生绿水，是仆人来帮忙打扫南溪书院的”

黄先生冷哼道“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招来南溪书院”

绿水一脸苦涩微笑道“黄先生，我在外面仰慕先生才华，侍奉在先生外面，有什么事情您可以吩咐我，我绝不会打扰先生教学”

黄先生道“小小年纪还挺识相，只怕我讲的太深，你根本听不懂啊”

“先生大才，我要是能听懂一些皮毛就好了！”

黄先生被绿水说的高兴没有赶走绿水，绿水一脸诚恳赶忙作揖道“谢谢先生”

看着学堂内各个学生衣着华贵，器宇不凡，绿水见自己穿着破旧引起学生的关注躲在后面，一个虎头虎脑，双眼有神，高个子男生坐在后面对着正在和周围的两个学生耻笑浑身破旧的绿水，小声嘲笑道“这叫花子怎么穿的比城里的叫花子还破”，顿时学堂一阵哄笑。

黄先生见学堂吵闹呵斥道“抄录三字经一千一百四十五个字十遍共一万一千四百五十个字，要求字迹工整，有一个字我看不懂的再罚了一遍，听到了嘛赵宇！”

赵宇不禁汗颜道“学生清楚”，旁边的学生又是哄笑起来

绿水见大家都笑过也跟着傻笑，被赵宇狠狠瞪了一眼，恭敬的站在外面，不敢有丝毫松懈，黄先生在桌上打起了盹，学生们整齐的朗诵着诗歌，绿水心中默默的跟着一起朗诵，并给自己鼓着劲一定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上午的朗诵过了一个段落，黄先生就自顾自得走了，学生们也陆续收拾书本有说有笑的走出了学堂前去食堂吃饭了，赵宇走到门口恶狠狠的看着绿水说道“你这小叫花居然敢笑话我？”

绿水急忙道歉道“赵哥你误会了，刚才我见大家都笑我穿的像个叫花子，我自己看了一下也觉得像，所以忍不住笑了，让赵哥你生气了！”

见绿水又是笑脸又是谦卑的语气，于是计上心头，对着绿水说道“都是你这幅穷苦模样害的我被先生罚抄，你说该怎么办？”

绿水懵懵懂懂的看着得意洋洋的赵宇，不知道该如何补偿，问道“赵哥，你说怎么办都行,还请赵哥消消气”

“你这脑袋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这么愚笨，你帮我抄完咱们不就好说了嘛！”

“好说好说，晚上我就是不睡觉也会把三字经抄完的！”绿水兴奋的回复道

赵宇都要笑出声来了，这傻小子果然愚笨，一万多个字呢，这小子居然还这么高兴，可是赵宇却不知道绿水虽然牢记三字经部分，但是他却不识字，更不会写字，所以现在有机会可以抄录三字经，识字是非常难得的机会，现在机会就来了

绿水担心赵宇不给自己机会抄录，小声胆怯的问道“赵哥，我不识字也不会写字，怕抄错，这可怎么办”

赵宇立即说道“这个好办，你午后待课堂结束，等无人的时候，我再教你一遍，第一遍你边写边问，我看过一遍之后觉得没有问题，你就拿着我的书本回去抄，晚上我要习武，没有时间，不过就算多晚你都要到西厢房把十遍三字经交予我手，要是被先生发现或者同学知道，我定饶不了你”说完赵宇恶狠狠的举起拳头威胁着绿水

没想到这绿水还感激道“你放心赵哥，先生和学生我肯定不会让他们知道的，我在此先谢过赵哥了，绿水愚笨到了午后可要麻烦你了”

赵宇见绿水虽然愚笨但是心地真的不错，便有点松口道“既然你叫我赵哥，那么以后就是自家兄弟，叫我赵宇就行了，我们相差不大，何必那么客套”

绿水道”赵哥，你是学长又比我高大，叫赵哥是应该的，绿水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赵哥一定要责罚我”

赵宇道“好，好，你小子这兄弟我交定了，以后要是有谁不长眼欺负你，就来找我"

绿水连忙感激作揖，连连道谢，婆婆呼唤绿水，绿水就拜别的赵宇，急忙去帮婆婆的忙了，到了伙房之后里面忙的不可开交，绿水帮着婆婆端菜擦桌子，待大家吃食完了还要帮忙收拾桌椅清理卫生餐具，个子小巧的绿水忙的上气不接下气，可还是井井有条，帮了婆婆不少忙，绿水一直不敢休息，忙完这头又去那头帮忙，午间大家都在午睡后，绿水才有时间吃饭，吃完后休息十几分钟，午后的学堂又开始了，绿水等大家都进去后才走到门口处。

黄先生有点口渴便让绿水去泡茶，绿水速去速回不敢有半点耽误。听着先生的讲解，绿水谨记在心不敢有半点遗忘，每每回味绿水都感慨不已，黄先生虽然看起来懒散但是讲解过程却非常详细，每当有学生疑问总是耐心解答，还列出了很多例子。

比如长幼序，友与朋。君则敬，臣则忠。

黄先生讲解道“年长的和年幼的交往交流的时候要注意长幼尊卑的次序，要尊敬自己的长辈，见识和知识都比你丰富，你如果不尊重你的长辈，那么你的小辈你的弟弟也不听你的话，也不管你说什么还想欺负你，那不是乱套了嘛，朋友相处应该互相讲信用，不能你骗他他骗你，那么两个人怎么还能成为朋友呢?两个骗子相互骗对方还成为了朋友嘛?如果君主能尊重他的臣子，官吏们就会对他忠心耿耿了，这个就容易了，比如你经常打骂你的仆人手下，他会感激你嘛?当然不会啦，他说不定会在背地里骂你，还会出卖你，那你如果尊重你的手下仆人，感谢他们，他们就会真心对待你，对你忠心耿耿。

午后的学堂每当黄老师举例子说明课堂就格外热闹，绿水从小就在山野中长大，对于外面的世界根本不了解，还是从学生的嘴里得知一些外面稀奇古怪的事情，有时候绿水也听的高兴，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

到了午后放学学生都走后，绿水便跟着赵宇教自己写字，绿水极为刻苦，每每遇到不认识的地方或者是写的不公整的地方就多请教赵宇，一开始赵宇觉得非常麻烦还不如自己写呢，还要便教写字便跟绿水解释这字的是三字经里面的何种字，有时候绿水还会变着法的问这字的含义弄得赵宇是一个头两个大，责骂绿水笨蛋，绿水被骂还很是高兴，问题变得更多了，赵宇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教完，剩下的大半只能求饶，待下次再教，便把纸墨笔砚以及三字经文本交于绿水就跑不见了，绿水小心收好，搂在怀里像是宝贝一样急忙跑回屋内，小心放好后便去帮婆婆忙了。

晚饭过后南溪书院没有事物了，绿水躺在床上狠狠呼了一口气，南溪书院大小事物众多，累的绿水身体很是疲惫，想起赵宇的交代，急忙又回到桌上去抄录三字经，边写边念，脑海中还在重复赵宇对自己的解惑，到了深夜才抄录完了十遍，绿水多抄了一边给自己用，小心将纸墨笔砚及其原本放好送回赵宇手上，回到房间后看着抄录文本复习了一遍，然后躺在床上又回想一遍黄先生所讲所学的知识，捏了捏酸痛的胳膊想着只要自己慢慢经营，慢慢学习，做人勤劳谦逊学习刻苦，就可以多学一点知识了，慢慢进入了梦乡。

刘晓宇边看边读觉得这个古书普通了一点，还以为里面有什么绝世武功，看了一眼边上正在眯着眼抽烟的小男孩疑惑的问道“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新奇的，你怎么对读书感兴趣啊”

“别废话，老子从小就是放牛长大的，但是咱对读书感兴趣，没有机会读下去，老师嫌弃我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有同学也不喜欢我，老是笑话我家穷，后来我就把全班男同学都揍了一顿就去城市里面打工了”

“我看你样子挺小的，怎么又抽烟又要砍人还偷东西呢，小兄弟我劝你找份正经工作把！把性子收收，别这么蛮横”刘晓宇耐心的讲解道

“少废话，谁是你小兄弟，我今年都30了，只是小时候营养没跟上，长不上个子了，找个正经工作和你一样兜里没有半毛钱吗，你裤兜都破了活的比我还惨呢”

“大佬你放过我把，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文物呢，现在看来也就是一本普通的小说记事而已，就是日记本！改天我给你弄两本颜色小说，看的可起劲了，保证你看的浑身舒坦，也适合你的品味”

啪啪啪，小男孩就是几个巴掌打的刘晓宇头昏眼花“我可不像你，十几块钱就屁颠屁颠的过来了，我是要发大财的人，你给我少废话，继续给我念，不然给你脸上划两刀”

刘晓宇急忙捂住脸求饶道“那不行，我这么帅可是要靠脸吃饭的”

小男孩错愕的把烟头掉在地上“你怕是对帅这个字有点误解吧，不过平心而论你长得有点像大马猴，快给我念！不念我就划刀子了”

刘晓宇是欲哭无泪的只能先继续念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