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漏端倪

千寻高兴的把饭菜一一摆在沐阳的身前：饿了吧，这些都是我刚刚做出来的，肯定合你的胃口。

沐阳拿起筷子慢慢品尝道：好吃，色香味俱全，吃个饭都能吃得人心旷神怡的。

千寻笑了笑：嘴贫还是你，你一边吃，我和你说说我的发现。

沐阳四处瞧了瞧，确认没人之后，这才应道：好。

千寻皱着眉头：昨天我特意去查看了下那几名死于后殿夜卫的尸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沐阳咽下一块醋鱼：奇怪的地方？是不是伤口的位置。

千寻并不惊讶：对，就是他们伤口的位置。

后殿之中，共有四名夜卫的尸首，无一例外是被一招击杀，可以说下手相当干净利落，唯一不同的便是他们致命伤的位置，其中有两名夜卫是正面喉咙被割开，当场死亡。

而另外两名夜卫的致命伤则是在他们的后背，被掏心而死，千寻站起身来，双手同时伸出，五指收拢，做出爪状：就像这样。

沐阳放下筷子，抬头望去：你是说，是有人站在两名夜卫的身后双手齐出才将他们同时杀死？

千寻点点头：看伤口的撕裂程度和方向，应该是这样没错。

如果是这样。

沐阳自言自语：正面被击杀的夜卫应该是由傲慢出的手，他的空气斩，无形无影，很难躲避，就算是两名夜卫被照面击杀也不为奇，不过奇怪的为什么剩下的两名夜卫是被掏心而死。

还有另外一个人！千寻肯定道：当时在场的除了傲慢和那四名夜卫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魔界的走狗。

对，沐阳赞同道：就算是傲慢出手，想要击杀四名有防备的夜卫也不可能一击得手。

当时的场景应该是傲慢忽然出现，率先出手，击杀了两名毫无防备的夜卫，这时另外两名夜卫准备反击同时呼叫救援，却被身后的同伴也就是魔界的走狗给偷袭了。

所以四名夜卫横尸当场，毫无挣扎的痕迹。

应是如此，千寻将碗筷收拾妥当：还有就是今天听说要将战死于皇城内的夜卫、执令军的尸体烧掉，说是怕魔气侵体，节外生枝。

沐阳急道：不能烧，如果尸体直接被烧掉了，那痕迹也就会一并消失，到时就没人会相信后殿死去的那四名夜卫是被人里通外合干掉的，这可是证据。

千寻毫不慌张：这事我已经和道弘交代过了，让他去找青栩，让青栩帮忙，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沐阳：希望可以赶得上。

千寻：你可是想到那名魔界走狗是谁了？

沐阳并不确定：有些线索，不过不能确定，毕竟身居要职，没有逮个现行怕是很难说的过去。

对了，听说圣德夫人准备举行大宴，定了时间了吗？

千寻：就在今晚，下午将尸体烧掉后，会召集参加茶会的宗派弟子。

沐阳：不是过两天，怎会如此着急。

千寻：听说是因为皇城内的百姓都惶惶不安，生怕魔界来袭，为了安抚民心，圣德夫人准备将大宴提前举行，以示天下，民心归一。

沐阳：看来是时候了，我今晚要出去，你回去后让他们做好准备，今晚会有事情发生。

千寻担忧道：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确定能出的去？

沐阳抖了抖身上的锁链：散灵丹的问题早就被我解决了，倒是这幅枷锁，强行将我们体内的灵力完全封住，怕是不好弄。

听完，千寻笑了，笑嫣如花：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串钥匙。

这是？

沐阳看的清楚：钥匙？哪来的？

千寻轻抚着白雪温顺的皮毛：这是白雪偷偷取出来的，据我了解，执令军会在半柱香的时间内进行换班，只要在这个时间内将钥匙在放回去，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沐阳呆呆道：要我越狱？

千寻娇斥道：你个木头，散灵丹的问题你是如何解决的？

沐阳一拍脑袋：原来如此。

说着话，先是用钥匙将禁锢的锁链全部打开，卸掉锁链，瞬间全身的灵气恢复了运转，然后左手拿着手中的钥匙，双眼细细的观察着钥匙上的每一个细节。

一边看着，右手之中便慢慢的形成了一股寒气，只见寒气不断的变幻着形态，最终定了形，凝结成一串冰制的钥匙，与左手之物，毫无二致。

沐阳笑道：大功告成。

将那串冰制的钥匙塞入怀中，复又将所有的锁链重新禁锢于身上。

千寻叹道：怕是这个法子也就只有你能做到了。

接着将那串钥匙放在白雪的嘴边，拍了拍它的背：去吧。

白雪通灵，叼起钥匙串，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一闪而逝，像是在牢房的尽头。

沐阳、千寻四目相望：一切，都看今晚。

入夜，皇宫大院，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大殿之中亦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仔细一瞧，皆是本次参加茶会的各宗弟子，就连緋玉君也包含在内。

圣德夫人左手一定，顿时场上安静下来，寂静无声。

望向四周，圣德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虽是轻声细语，却威严顿发：诸位皆是本次霞英茶会参会的弟子，也是各宗各派的有志之士，试问哪名弟子无报国之心，无壮宗之志，诸位以后便是各宗的基石，也是我栖霞国之中流砥柱。

本次茶会，没有输家，只有不断奋斗和超越自我的你们。

九州风雷动，万古皆荒尘。

或许现在的你们还太年轻，太稚嫩，不过雨水终究汇聚成河，土石积累是为苍山，以后，就要看你们的了。

来，今晚大家共享盛世，乐得开怀！

场上一片沸腾，众位弟子纷纷举杯：为了以后，为了栖霞国！！

就在气氛达到最热烈的时候，一声调侃打断了众人的后续。

哎吆喂，还挺热闹的，你们这是在聚会呢，还是在狂欢呢？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还吃的下去，也是难为你们了。

谁？！！

来者何人，敢大放厥词！

只见一位全身罩在黑袍之中的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殿门之外。

与此同时，四名夜卫已现身于此，将黑色人影团团围住，不过那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压根看不到身形。

我？你们问我是谁？

那道人影哈哈大笑，只是左手一张，众人便感觉一股寒气瞬间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上，甚至就连杯中的酒水也冻结成冰。

圣德夫人眉头一皱：寒气，金宗弟子，白沐阳？

你不是应该被困在那困仙牢之中。

黑影一边往空旷的地方撤去，一边说道：区区困仙牢能困的住我？我可不想做那冤大头，替你们背黑锅。

叶老持剑上前，冷冷喝道：夫人说过，会替你还个公道，你竟然敢私自外逃，还来大闹宴会。

黑影同样冷声道：还我公道？只怕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做了你们的替死鬼了吧。

叶老喝道：胡闹！

你现在束手就擒，或许还可以得到夫人的原谅！

黑影呵呵一笑：要是我不呢。

叶老手中寒芒一指：那便怪不得我们，夜卫听令！

夜卫：在！

叶老：将白沐阳拿下！

黑影轻声道：你们不会认为我一个人就可以从困仙牢中逃得出来吧。

叶老一怔：不好，还有他们！

话音未落，便听得大殿之中喧闹声起，转身望去，便见得几道身影纷纷向圣德夫人扑了过去。

叶老转身回救，走了几步，脚下微一踉跄，又加紧脚步。

只是那几道身影并不是要攻击圣德夫人，而是虚晃一枪，引起了骚乱，转身便四散而去。

叶老一看便知是中了计：他们想要掩护白沐阳逃跑！

在转身过去，只见那道黑影已经摆脱了几名夜卫的阻拦，向着皇城之外跑去。

叶老身形一动，紧随而去：夜卫跟上！

蹭蹭蹭，叶老脚下如风，虽然未使用任何术法，速度却是快的惊人，竟然慢慢的赶上了前面的身影。

一个慌张而逃，一个紧追不舍。

很快两道身影已经出了皇城的大门，眼看在追下去，就要进到城外的密林之中，叶老杀心大气，手中利刃一横，一道剑气便斩向前方。

就听得哎吆一声，剑气划破那人的斗篷，那人一声惊叹，身子向前趴去。

待到起身，那道人影揉着自己的腰背部，一阵吃痛：疼死我了，要不是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一下，我就交代了。

声音突变，已经不再是白沐阳的声音。

咦？！

叶老好奇道：你不是白沐阳？你是谁？

那道人影转过身来，扯掉身上破掉的斗篷，露出一身残破的道袍，赫然是道弘假扮的。

你，你不是符演宗的弟子道弘？！

叶老指着眼前的人，叫破了他的真容，怎么会是你？

道弘摸了摸身后，从身后掏出了一张已经破掉的符咒：叶老，你这下手也太狠了点，要不是有这道护身符，我怕已经横尸当场了，至于，为什么我在这里，你就要问问身后的他们了。

什么？！？

叶老转身望去，只见几名夜卫紧随其后，随之而来的是各位宗主和长老，走在最后的则是圣德夫人和她的女儿蓝梦离。

他们？！叶老环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到了身后的几名夜卫身上：你们几个面生的很，到底是谁。

呵呵，叶老也有记性不好的时候啊。

其中一名夜卫上前一步，随手虚空一抓，一拽，一扯，面容一阵扭曲，随之消失不见，现了本来的面目，正是金宗弟子，白沐阳。

而另外及名夜卫也一一现出了本相，分别是邱见枫、叶艺、千寻及绯玉言、青栩等几名夜卫。

怎么会这样！！

沐阳摊开手，手中是一张被揉捏成团的黄色符纸：一叶障目，不见天下，这就是符演宗的一种小把戏，小障眼法，稍加细心，便可看出破绽，也就骗骗没有防备之人了。

叶老剑指沐阳：既然现身了，就跟我回困仙牢吧，夜卫听令，将他给我拿下。

指令出，夜卫未动。

叶老生气道：怎么，难道你们是被蛊惑了不成，还不速速动手。

沐阳打断道：叶老，您先歇歇，我既然现身了，在座这么多人，我也跑不了，的确是该回困仙牢，不过不是我，而是那名魔界的走狗。

哦？叶老意外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找到那名魔界走狗的身份了。

沐阳拍手道：正是如此，晚辈只是怕在大殿之中揭穿了他的身份，他并不会束手就擒，动起手来，怕伤及无辜。

叶老将剑收回，若有兴趣般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说说，那人究竟是谁。

沐阳背着手，煞有其事的来回渡着步：首先肯定不是我，我先把自己排除掉，再去推理这件事就容易的多。

刚开始时圣尊殒命于后花园中，后来经过查验，是中了八仙玲珑醉，而这种毒药是经由茶水和酒水共同饮下之后才会有他的作用。

那晚我也在场，是被圣尊叫去有事情要询问，不过当时我只喝了点茶水，至于酒水，由于家训，是滴酒未沾，也就是说下毒的人是想将我和圣尊一起置于死地。

原因嘛，应该是怕我识破了结界上的破绽，对于妖魔入侵皇城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困扰，无法达到奇袭的效果，如果按照他的计划，妖魔合军侵入皇城本来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损失。

这样还可以为下一步计划提前做好准备。

不过这样的话，就有一个破绽。

什么破绽？

青人柏不明所以的问道。

沐阳回忆道：这些事情的前提便是知道我的眼睛有一些特殊性，不过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应该不多，以我的了解，怕是只有你们几位宗主和长老才知晓这件事情吧，而且还是猜疑。

绯承世干脆利落的承认道：此话不错，正是如此。

沐阳哦了一声：既然如此，也就是说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是策划谋害圣尊性命的人，也就是魔界的走狗。

黄温阳：如此断言岂非儿戏。

沐阳继续道：这只是第一件值得怀疑的事，第二件便是那晚我被引诱到后殿羁押陆子游的地方。

当时那人在前，我紧随其后，就算我用上踏风行云般的术法也是追赶不上，而且我并未察觉到那人使用任何增加速度的术法。

蓝梦离问道：这又说明什么？

不等沐阳回话，千寻替他解答：你和他交过手，应该知道他的修为，以他的修为竟没追上的人，怎么可能是一名普通的弟子或者夜卫之流。

蓝梦离略微沉思：却是这样，也就是说那人修为远超沐阳。

千寻更正道：说那人修为远超常人更准确些，起码体质方面非常人能及，再不用任何术法的情况能将沐阳紧紧落在身后，最起码也是长老级别。

通过这些表现，也就是说魔界的走狗，基本上就锁定在这些人的范围身上，这样一来再去调查事情就要简单的多了。

什么？！

几位长老纷纷上前：你是说，杀害圣尊的凶手在吾等之中了，尔等小辈，怎敢如此胡言乱语，坏了我等名声！

青人柏示意几位长老静下心来：这一切只是推断，并没有真凭实据，我们且听下去。

对于青人柏的理解，沐阳由衷的表示感谢：直到后来，妖魔入侵皇城，发生争斗，其中一件事更是让人觉得诧异。

绯承世：你所指何事？

沐阳一字一句道：尸体，死于后殿之中那几名夜卫的尸体。

叶老好奇道：那几具尸体不是已经被烧了，你又是如何而知。

沐阳冲着青栩道：这就要感谢一下青栩队长了。

青栩站出来，冲着圣德夫人施礼道：请夫人赎罪，卑职擅自做主，将那几具尸体给拦了下来，并且进了验尸查看。

圣德夫人挥挥手：无妨，直接说验尸的结果吧。

青栩看了看千寻：验尸过程是由千寻姑娘操作，卑职一直在旁边候着，结果我想还是由千寻姑娘讲述比较好。

好，圣德夫人应允道：那就由千寻讲讲结果。

千寻上前：共有四名夜卫死于后殿之中，其中两名夜卫是被正面一击击杀，看手段，应该是由傲慢出手所为，不过，另外两名夜卫则是被人在身后击杀，而且也是一击击杀，他们是被人从身后掏中心脏而死。

恕晚辈无理，晚辈认为这两名夜卫的伤口，看起来倒是和圣尊遗体上胸口位置的伤口一样。

圣德夫人双眼忿恨：你的意思是那两名夜卫是被那名魔界的走狗所杀？！

千寻：正是此意。

沐阳插嘴道：而且这个人应该是夜卫很熟悉的一个人，最起码对此人毫无防备之心，以至于被一击击杀。

当时的情况应该是此人带路将傲慢带到关押陆子游的地方，然后碰到了守班的夜卫，夜卫出手阻拦，被傲慢击杀两名，另外两名夜卫想要求援，结果被身后最信任的人一击杀死。

而且此人对皇城内分外熟悉，颇有威望，以至于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这对他的身份是一种绝佳的隐藏，再有便是此人修为甚高，不修术，不炼法，单修体，所以他就算不用任何术法，我也只能做到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而已。

什么？

众人诧异道：你，你说的这个人，不会就是。

沐阳点点头，将目光移向了叶老：不错，正是他！

这不可能！

没等叶老反驳，几名夜卫已经发话：这也绝对不可能！叶老身为夜卫统领，这么些年来，事必躬亲，凡事都是亲力亲为，这些事，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沐阳反驳道：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会被众人怀疑，正是因为和你们有着一样的想法，后殿中的四名夜卫才会毫无还手之力被人一击击杀。

这，这。

几名夜卫想要在说点什么。

沐阳继续道：现在想想圣尊殒命当晚，我一直觉得在那座后花园中除了我们两个以外，还有其他的人存在，应该便是叶老了吧。

叶老不疾不徐：当时我并未在后花园中，不过我也并未在前殿，而是在对整座皇城进行巡视。

沐阳：可有人随同。

叶老：并无人随同。

沐阳又说道：包括有人在皇城结界上做手脚也是，守卫结界的夜卫说不上固若金汤，那也不是白吃干饭的，如果连他们都没发现有人在结界上动了手脚，那只能说明那个动手脚的人对他们来说是绝对的信任。

说着话，一众夜卫齐齐将眼光锁定在叶老身上。

沐阳：那次引我到后殿也是，包括在后殿之中击杀夜卫也是，都需要极其深厚的修为，众所周知，明五宗、暗三宗、旁二宗，各大宗派几乎都是以术法修习为主。

除了几乎不露面的炼灵宗以外，只有我金正宗和剑辰宗以体术见长，而在这座皇城之中有此修为的，除了刚刚到达皇城中，剑辰宗现任宗主叶云以外，就只有这位剑辰宗中执法长老叶老的存在。

叶老，你说是不是？

沐阳盯着眼前的叶老，看着他还是一脸的悠闲，问出了这句话。

叶老轻轻擦拭着剑身，好像并不在乎沐阳所说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罢了，听起来合情合理，可是却没有任何证据，并且我为何要这么做？

沐阳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证据？证据简单的很，你可知道我为何选择在今日才揭穿你的身份？因为今日是大宴之时，是将五宗精锐一网打尽之时，我猜想如果要动手脚的话肯定是在今天。

之前杀害了圣尊之后，你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为的就是今天的良机。

说着，沐阳冲青栩道：青栩队长，我请你帮忙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青栩呵呵一笑：全部准备妥当，来人，把东西搬上来。

一声令下，只见几名夜卫从人群中端出一个银色的托盘，托盘之上摆放着一枚酒樽和一只茶杯。

沐阳指着托盘道：这两样东西，你应该熟得很吧，千寻，该你上场了。

千寻上前分别将两个杯子拿在鼻前，玉手轻轻一扇，微微嗅了嗅，接着将托盘放到圣德夫人的面前：夫人，我敢确信，这两个酒杯之中，分别被放入了“玲珑醉”和“八仙草”。

也就是之前人皇圣尊曾中的毒“玲珑醉八仙”。

沐阳看着眼前的状况对叶老说道：叶老，如何？

叶老依旧稳如泰山：那又如何，如何证明这是我做的手脚。

青栩拿出一个账本道：这件事我查过，本次茶会大宴所采用酒水全部是由您亲力亲为，亲自选的酒肆，亲自选的茶源，包括入库保存也是由您亲自把关，如今茶水之中都出了问题，怕是您套脱不了干系。

还有就是这个。

一个人影从夜卫中走出，正是火流宗的緋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