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毒蛇逃往主人的坟墓

巨蛇的两只眼睛被两只狗紧紧的咬住，钻心的疼痛使它努力摆动着九尺长的躯体，尔后将头颅直立，左右摇晃，可两只狗就像粘在它头上的两只耳朵在空中随着它的头颅摆动而不肯掉下来。

巨蛇虽然看不见，但它能感觉出咬它的是曾经在一起生活过的两只狗，它纳闷，同为方卫北门下的徒弟，现在却帮起方卫北的仇人来对付它，它意识到，它们背叛了方卫北！

巨蛇又将身体卷缩，忍痛将两只狗绞缠在一起，这时旁边的小蛇一起向两只狗发起攻击，它们咬住狗的躯体并释放出致命的毒液，慢慢的两只狗失去了撕咬的能力，四肢缓慢的伸展开来，巨蛇趁此机会，头直立后，用力一甩，将两只狗甩了出去。

巨蛇的眼脸已被撕开，突突的向外冒着血，将胡同中黄颜色的泥水染成黑红色，巨蛇不敢在此停留，晃动躯体开出一条水路，迅速地沿着来时的路向村北游去！

这一切发生在瞬间，等众人反应过来后，巨蛇已游出很远，督军说：“快追！擒贼先擒王，将那头蛇制服，它们就不会再来寻仇！”

众人向村北追去，蛇群在水中游走的速度比人的速度要快几倍，等人们追出村外，蛇群已没了踪影，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到处是水，众人沿着黑红的水迹一路找来，最后在方家祖坟中方卫北的坟墓旁找到巨蛇，其它小蛇却没了踪影。

众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只见方卫北的墓穴已被打开，四周囤积了松软的泥土，腐烂的棺木被咬成碎屑，一具完整的尸骨呈现在人们面前！

陈邦礼跳入墓中，仔细地寻找着一切，只见方卫北的帽子被扔在一边，帽子的颜色、质地与刚入殓时没有丝毫改变，而方卫北陪葬的衣服却化作了尘土，帽子边缘的缝线部分断裂，陈邦礼沿着断裂的线用手向夹层中寻找着咒符，里面什么也没有，头颅的一侧散落着黄颜色的草纸屑，陈邦礼说：“这就是我当年从武当山带回的咒符！”

方卫北的头颅没有腐烂，头发依旧乌黑发亮，面部表情依旧是五年前那个夜晚临终时痛苦的样子，人们无法解释是当初没有擦拭干净还是以后溢出，方卫北的左耳中仍然有一滴未凝固的鲜血，脖子以下，除了左胸外只剩下一具白色的骷髅架子，左胸旁边有一块没有腐烂的布和一些零星的黄颜色的碎屑，左胸胸骨仍附着一块没有腐烂的肌肤，陈邦礼用一根木棍试图将肌肤剥离但没有成功，他轻敲右胸的骨架，稍一用力，右胸骨架断裂变成细细的碎骨。

这时，人们从陷落的右胸腔望进去，在那块没有腐烂的肌肤下面一个微微发黑的心脏静静地躺在左胸腔内，邦礼不忍心再去搅动他，虽然面前躺着的这具骷髅的主人生前与死后都给陈家人带来过灾难，在陈邦礼收回木棍的瞬间，不小心碰到了那颗心脏，心脏的肌肉凹陷一个小坑后迅速复原，一个冒失的小伙子大声喊到：“这心还在跳动！”

邦礼从墓穴中爬出，墓穴上边松软的泥土受到田地中水的浸润变的更加稀薄。

站在巨蛇旁边的陈邦礼的一个侄子惊呼道：“快给我铁锨，大蛇又活过来啦！拍死它！”

众人向巨蛇望去，只见巨蛇的身体伸直，变的异常僵硬，头在吐出信子的瞬间，九尺长的身体腾空跃起，准确地跌入方卫北的墓中，蛇头与方卫北的头紧靠在一起，蛇尾收起搭在方卫北的脚骨旁，“哗”的一声，墓穴上面的泥土在水的冲击下，瞬间将墓穴填平！

众人见大蛇已死，也没有寻到其它小蛇，悻悻地返回陈村。

陈邦礼将死去的两只狗的毛发梳洗干净，从棺材铺买了一口棺材，将两条狗放在一起，在陈家的田地中找了一处风水较好的地方，厚葬了两只狗，陈邦礼在心中感激这两只狗，它们为了陈家人而丢了性命！

忙完这一切后，天色已晚，督军和邦礼的家人聚在一起，商议如何应对以后发生的事情。恐怖与失望笼罩在陈家每一个人的心头，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切，大家仍不寒而栗。

督军说：“世上再坏的人也有自己忠实的朋友，对主人再忠诚的狗，为了正义也不惜背叛主人，道家的符咒能使所接触的物品埋入地下数年而不腐烂，我年过半百，今天算是真正见到世间奇事！像方卫北这种邪恶之徒，竟也有如此忠心的追随者，为了方卫北灵魂能够升天，竟将坟墓弄开，将棺木与咒符咬碎，单凭这一点，实在令人佩服！”

督军对陈邦礼说：“大蛇领了它的子孙来到陈家，只是围着你们的宅院转了几圈，没有伤害你们，它们来干什么呢？”

陈全说：“大蛇拼尽最后的力气，死时还愿意与方卫北葬在一起，那它一定记取方卫北生前对陈家发下的誓言，今天莫说来了上万条毒蛇，就是几千只甚或大蛇自己发起咒语，我们陈家人也会全部丢了性命！我看大蛇今天循着水路来到陈村，带着子孙是来认识我们陈家人，日后再发出咒语，就像方卫北生前说过的，让我们陈家人在百年、千年间消失！”

邦礼的侄子插话道：“这样多的蛇已经认识了路，并知道我们各家的院落，它们随便找一犄角旮旯藏起来，我们也很难发现，真如发出咒语，我们很难防范！”

督军说：“邦礼，你不妨再去武当山求齐道长，看看他有何良策？”

陈邦礼说：“想当年，齐道长给了十张咒符，是希望方卫北改邪归正，也希望方卫北家的牲灵通过咒符的神力除去身上的恶性，看今天，大蛇死后还愿意与方卫北在一起，可见它有多么的顽固！几年前，它们为何不来寻仇，我考虑，它是在积蓄力量，子生孙、孙生子，到了今天我们看到如此庞大的蛇的群体，让它们改恶从善，绝非易事，总不能让齐道长画上万张咒符，每条蛇的头上贴上一张，再说它们的繁育能力也很强，又如何将它们肃清？”

陈全说：“难道没有办法对付它们？我们陈家人就这样等着它们来祸害？！”

一个小伙子激动地说：“我们见一个杀一个！”

邦礼说：“那何时是个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