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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万兽武江

第10章 万兽武江

书名:我在恶岛的那几年作者名:町鬼本章字数:4624更新时间:2021-12-27 16:35:44

“你知道恶岛黑屋么?”

“问这个干嘛?”她的语气非常惊讶,不知道是好奇我为何询问,还是不想回答。

“没什么。”

“你是新来的吧,问那里做什么?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不会是被罚去那里吧?还是有朋友要进去?”卓琳果真是冰雪聪明。

“是我将要进去。”

“那可不行,你这情况根本扛不住的!我明天去跟狱长说说,那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去!”语气满是着急。

“你认识上面的人?”此刻我倒是忽略了她的担忧,反而很好奇她一个小医生是怎样张口就来说要直接面见典狱长?也不知道她说的是林国良还是卓仁耀。

“是呀,他是我爸爸。他怎么会下这个命令?!这会害死你的。”话语中充满了善良,言语中也没有任何的隐瞒。在这么个环境下,她居然能如同在温室中成长一样,被父亲保护得这样好,也是件稀奇的事。

卓琳……卓仁耀,哦,怪不得。此时,我不免嘲笑我自己,我早该想到,二人会有如此联系。那白天见的卓科长岂不也是?不过我没有问出来。毕竟在监狱中,知道的事越少越好,这样不容易引火上身。

“不关他的事,是林国良。咳咳。”说着,喉咙突然发痒,连带着咳嗽了下。

“林叔叔?不应该呀?他人很好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你看看你,都咳嗽了,这样还要关你黑屋?!我明天去找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听到她说这话,我心里倒是有点想笑。不愧是抱着蜜罐长大的孩子,真的太天真了,她父亲和林叔叔之间矛盾,犯人们都人尽皆知,她居然丝毫不知情。这样下去,保不齐哪天火烧到她的身上,她还在为别人数钱呢。

不过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我现在都是自身难保。而可笑的是,我每次看到她,总有种自身难保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呵呵。

“没有误会,错误在我。等伤好了我再去。”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不行,不可以。”她着急的推搡着我的手臂,甚至撒起娇来。

“没事,可以。”我用笃定的目光看着她。

她好像知道自己拗不过我,便不再阻拦。看着我,认真的说道:“我们医务室曾经处理过从黑屋出来的伤员,他们受伤很重,惨不忍睹的,而且他们身体素质都比你好!你会没命的!”说着,她气鼓鼓的瞪了我一眼。

还挺可爱的,我冲她摆了摆手。

“听说那里有三种刑,分别是小号、水牢和悬刑。我小的时候好奇,想去看看,父亲都没让我去。所以我也不知道小号是什么……不过水牢我知道,是在监狱东边那个灯塔下面,那里有个不是很大的牢房,里面可臭了呢。”说着,她拿手捂了捂鼻子,好像现在就能闻到似的。

“还有那个悬刑,就是把人吊在东边那个悬崖坡上,下来的人都会脱水呢!还有人绑的太紧,血液都不循环了呢!可惨了!所以你明白了么?!不能去!”边说边瞪着我,生气中夹杂着担心。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不行,我就去求求典狱长,换个惩罚,我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我拍着胸脯保证。

“这可是你说的!”听到这话,她的表情缓和了不少,一股困意涌来,打了个哈欠。

“去休息吧,我没事。”

好说歹说把她哄好送走,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毕竟这是我在监狱的第一个觉,黑屋不可能不去,而我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便是养足精神,迎接‘恶岛黑屋’。

……

第二日一大早,我做了常规的检查。不得不说,我的恢复能力极好,一晚上的功夫便做到了完全的康复。因为惩罚期间,不能面见其他犯人,我也就随意打听了下王喆和萧立的恢复情况。与此同时,一上午的时间,始终没见到卓琳,估计是去换班了吧。

简单在医务室吃了个午饭,下午1点,两个狱警来到医务室带人,稍作整顿,便把我押送去往传说中的“黑屋”。

……

跟着狱警来到了东北角的一个矮墙小院,墙头上满是一圈一圈的铁丝网和碎玻璃。

在小院深蓝色大门的门口处,我见到了那个被所有人说成是疯子的男人——“荣耀行刑官”武江。

有‘万兽武江、刑场绞肉机、灵魂刽子手’之称的他,那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如何描述呢?让我想想。

真的,一时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因为他的一切装束都是那么不协调。

他没有穿警服,黑色贴身体恤使他那六块腹肌一览无余,一身漆黑的风衣包裹住他那发达的身材,帅气刚毅的面孔加上1米78的身高。凭心而论,长这么大,能让我觉得帅气的男人并不多,而他则算是其中一个;讲个玩笑,我要是个女人,也没准会为他心动。

不过我为什么会说他不协调呢?那是因为他头上有着一个哥特式风格的暗淡亚麻色的鸡冠头发型,除此之外,他还留着一个奇怪的胡子。

那是一个类似西方公国作家在自己的作品中,塑造的一个反派形象,名叫“傅满楚”。而武江则留着跟他一样的胡子,胡子两边直垂到胸口处。搭配他那修长的脸,样子别提多怪异,但是仔细看下来,也不是特别违和,别有一番另类的风格。

他站在门口,手中把玩着一把组合折叠军刀。

“来啦!是他吗?”押送的狱警点点头。

“哦?挺精神的嘛!”说着,他围着我转了个圈,微笑的看着我。

一拍手,“挺好。先带去我那。”说完,背着手跟在我后面走进行刑区。

进入行刑区,我们一行人并没有直接前往黑屋的位置。而是一路左拐,进入了行刑室。

挂着行刑室牌子的科室,并不像我想象中的各种刑具,而是一间挺大的办公室,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台电脑,屋内满是医用消毒水的味道。走进屋内,后面的狱警便就此离开了,整个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我和武江。随后他扭动旁边墙上的羚羊头骨角,下一刻,墙内响起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只见摆满书的书架突然向里凹了进去,而后打开到了两侧,墙上便赫然出现了一道暗门。

暗门大开,一股强烈的腐烂血腥味夹杂着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扑面而来。门内有个向下的石阶,里面黑洞洞的。

我不禁皱着眉头后退了两步,却见武江一副兴奋的表情。

他搓了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进去吧!”

因为手脚的镣铐,我被武江不容拒绝地推进了暗门。

……

此刻,走廊里一片漆黑,我的心不免提到了嗓子眼。

“啪!”后方响起了开关声。顿时,走廊亮起昏暗的白光,惨淡无比。我眨了眨眼睛,恢复了下视力,在白炽灯的光线下,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左右两侧并不是普通的墙,而是铁架子,上面摆满了大小高低不一的玻璃罐子。里面用福尔马林浸泡着各种器官、内脏,有人的、动物的,应有尽有。

每个罐子都有自己的标签进行着分类,一眼望去,周遭十几个架子上都琳琅满目,福尔马林泡罐把整个地下空间占得满满当当,几乎涵盖了恶岛所有品种的动物,真不愧是“万兽武江”!

不过此时可不是敬佩的时候,不远处还有着几个人高等身的泡罐,里面可是实实在在的装着人,而这些人,有的器官已经被拿了下去,就是不知道这些人生前是犯人还是什么……

“别看了,快走!”武江推搡了我一下。

穿过这一排排的架子,尽头是一扇铁门,铁门打开,里面的光线明显比外面要亮一些。当我走了进去,才发现这个房间并不大,屋子中间孤零零的躺着一座电椅,旁边架子上则摆着各种刑具,其中有见过的、没见过的,样式五花八门。

电椅后的不远处,有着各种的刑架,有吊刑用来抽鞭子的、也有刺凳扎满钢钉、还有叫不上名字的。

电椅侧边是一堵挂着镜子的墙壁,旁边有个门,应该是个能看到行刑室的房间,但我从镜子看不到里面,估计是个单面透镜。跟地面上的隔壁审讯室的装饰,大概如出一辙。

这个房间应该不时就会有人清洗,地上的瓷砖很亮很干净,但可能因为经常被血水浸泡,白瓷砖已微微泛红。

我被武江摁在电椅上,但是他并没有启动电椅,而是摁动扣住我手腕和脚腕的开关,顿时,手和脚被锁住,动弹不得。

此刻,我紧张极了,不知道武江会如何对待我。这时,却看到他正在脱衣服……

没错,从风衣开始,慢慢的、仔细的一件件脱着自己的衣服,风衣、贴身体恤、裤子……直到光着膀子,剩下一个男式五分的大裤衩。

他上身裸着,下身大裤衩,腿上绑着绷带,绷带多到可以代替袜子的程度。看到这,我不由得说了出来,“暴露狂?”

……

听到这三个字,武江面色顿时铁青,僵在原地。

“你说什么!!?”

“对……对不起。”我已知自己说错了话。

“哈哈,我本想听林狗的,随便让我过过瘾,然后就原路返还。看来你是真想好好体验一下我这里的‘宝贝’,啊!”

“本来今天不打算见血,这是你逼我的。”嘀咕着,拿着锤子和钢钉向我走了过来。

“武……武哥,武爷爷!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有半箩筐,刚才差点绊倒我。真的,您别过来啊,哇……”我明白我无意之间触碰了武江的禁忌,这个时候惹恼他是很不明智的,只能靠不远处,过道旁盖布的箩筐急中生智了。此刻,我全然不顾自己的样子,“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出来,眼泪鼻涕一大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此时,我把我此生的演技都用在了这里。

行内师傅跟我说过,要是想在盗窃这“行”久混。那第一要领是技巧、手法。每个人出师总要会一手自己独有的技巧,一个合格的神偷、贼王,火中取栗、油中捞币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另外,在外面,我们也会以自己的独家本领来起道上绰号,一为炫耀,二为震慑,三还便于隐藏身份。好比我,在道上人称“散手”,有双手散开、探囊取物的意思。可能是祖师爷赏饭,我的左右手天生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修长,再加上自己肯吃苦练手法,使得溜门撬锁不擅长,顺物递物我最强。

第二要领,便是步法。因为出门做事是图财,但命要没了,财就算再多也无济于事,所以保命就成为了关键,远离一切危险便成了重中之重。而往往这个时候,需要的就是一身的遁地之术——走为上计。不过,逃跑也是门学问,除了需要极强的反侦查能力做为经验外,更重要的便是要拥有一身超强的腿力。所以,十个小偷里要有九个是短跑冠军,没有极强的短跑能力和用来长跑的肺活量,那一般人也别想做小偷。

而第三要领,便是演技。无论是团伙布局还是个人踩点,总少不了要演戏做给人看。不骗过对方,怎么继续接下来的圈套?就连逃跑时候,便装演戏、替换身份都是需要手到擒来的,有的时候,当小偷、骗子的往往要比专业演员还要会演戏。

此外,行内也有着制约的规定。毕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像我师傅的门下,就定了:一不偷妇女孩童,二不偷穷人。

俗话说贼不走空,所以要么不偷,要偷一定要偷到;而偷到的东西,无论怎样都不能还回去。而这也便是道上奉行的行窃准则。

言归正传,此刻我使出浑身解数来发挥我的第三要领——演技。可惜他依然不为所动,拿着钉子慢慢摸向我的琵琶骨……

“哇……哇哇,真的是半箩筐啊!半箩筐刚才绊到我,我被半箩筐给绊到才说的!”

“你他妈还说!啪!”抽了我一嘴巴。

“还他妈说成了绕口令!啪!”又用同一只手的手背反抽另一边的脸。

“说一遍还不够!?啪!”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啪!”

此刻,两边脸颊被抽成了猪头,鼻涕眼泪放在一起,很是好看。虽然我被抽得有些懵,但是内心还是窃喜的,毕竟只要武江发泄了,我就可以少吃苦。

这时他扭头看了看那个箩筐,拿了过来。“既然你心心念这个东西,那我就成全你!”说着掀开了箩筐盖布。

……

此刻,一张桑皮纸盖在了我的脸上,这种纸的吸水性极强,把我的鼻涕眼泪都吸在了纸上。这时,面部反而感觉着有些舒服,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随后的噩梦将慢慢袭来。

一口酒水,喷到我的脸上,紧接着,又一张桑皮纸贴了过来。纸张湿漉漉的,我无法呼吸,拼命想通过张嘴的方式来撕裂纸张。谁知就在这时,第三张桑皮纸爬上了我的脸。我明显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但手脚被控,无可奈何。

一股无助、绝望的感觉从内心底油然而生,仿佛黑暗里有人扼住了我的脖子。除了拼命挣扎,我别无他法……

在我的挣扎中,又一张纸带着酒水覆盖了过来,我渐渐的挣扎着没有了力气,一口气憋着,逐渐的,我对生失去了希望……

不多时,第五张纸盖了过来,我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五官已经扭曲,脑海模糊的看到了坐在藤椅上的师傅、躺在家中床上的母亲。老人常说,人在死之前,大多都会走马灯。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