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选择

王旭阳从后面又拍我一巴掌：“他说的话你不要当回事。那就是一个神经病，知道吗？还说我们破解不出来，这就是要羞辱我们。我刚刚也是糊涂了，让你进去听他的疯话，哪里有这样玩的？”

我还是有点担心：“可是他说还有一个受害者没死......”

“这个搞不好也是他编的，我们近期就没接到失踪者的报案。”王旭阳说道：“还三个小时毙命，他难道能远程遥控吗？”

我问道：“会不会有同伙？”

“不大可能，经过分析，我们发现这家伙的作案风格就是个独狼，至今没查到有团伙作案的痕迹。”

我想了想，说道：“把那张地图给我看看吧。”

“你当真了？”王旭阳不同意：“他可能就是随便画了几个点，看我们出丑的。”

“他不是给了一份受害者的资料吗？你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个人，以及是不是真的下落不明，不就都清楚了？”

王旭阳考虑了一下：“好吧，我去看看。”

杨春达在纸条上写的是一个叫王富民的商人，包括他的身高体重，甚至还有饭量等等。此外这人还有严重的低血糖。然后是一句提示所在地的话：“被关在他家周围两公里的地方”。

经过查询，果然是有个叫王富民的人在半个月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王旭阳说道：“杨春达那个王八蛋是一个星期前自首的。看来也有作案的时间，可他为什么要留这条命这么久呢？”

我有些惊讶：“杨春达是自首的？”

“不错。但是具体细节就不说了，我怕你睡不着。”王旭阳说道：“看来这个王富民是有他想要的东西啊。”

他问了一下查资料的警员：“受害人家属有没有收到勒索电话？”

“没有，犯人没有跟受害人家属有过交流。”

那就不是为财了，那是为了什么呢？

我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杨春达的形象，一个可怕的想法也出来了：他就是为了玩这场游戏，特意选了一个筹码而已。

王旭阳皱眉道：“失踪了一个星期，杨春达又在监狱里，这个犯人可能早就凉了吧？那个王八蛋到底在想什么？”

我又仔细看了一下那张纸条上的信息：身高，体重，食量和低血糖......

“我明白了！”我说道：“这半个月来，犯人的进食肯定都是由杨春达负责的。所以他才会知道受害人的食量和低血糖的事。想必他是在自首前，把一个星期的食物和药物都准备好了，但是一个星期过去，犯人今天就没饭吃，发病了也没有药。”

我又看看钟表：“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如果再耽搁下去，受害人肯定要没命的。”

王旭阳忿忿不平道：“畜生！难怪说我们搜三个小时就晚了。”

但这些推测还是不能解决问题，我如果解开了能够解开谜语救出受害人，那么犯人得救，我就不能继续玩下一局的“游戏”。

等等，为什么他会知道我有没有帮警察解谜呢？他明明是看不到的啊。

我回顾了一下周围的那些警察，心说这其中有杨春达的眼线不成？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王旭阳很着急，他把那张图放到了桌面上，问我：“那个王八蛋既然说你能解出这个谜语，那就快来看看，告诉我吧。”

我有点犹豫：“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就赢了。不能进入下一关，也不能再知道他其它命案的线索，也得不到王恬恬失踪的线索了。”

“那些都是虚的，我们可以慢慢查，但是面前的这个是条人命啊！”

王旭阳说道：“能救一个就是一个吧。”

我看着那地图，内心无限的矛盾。

“王警官，你知道电车难题吗？”

“什么？”

我看着那张地图，说道：“这是我以前上课听来的一个案例，说的是在一条铁轨上，一辆电车刹车坏了，而前方有7个人在施工，他们没有发现电车驶来。”

王旭阳觉得莫名其妙：“你说这个干嘛？”

“而此时在另一条铁轨上有一个人，而你此时有一个开关，能够调整方向的会怎么做？是撞死一个人，还是撞死七个人？”

我抬起头看着他：“我们现在就面临这样的选择。除了这个王富民，杨春达到底还秘密囚禁了多少人，还不得而知。”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只能坐以待毙，等那个人质死亡？”

我摇摇头：“这样的事我可以，但是你们不行。我和那个人质没有关系，也没有救他的义务。法律上说，我见死不救是无罪的。但是你们是警察，当人民生命财产受到危害时必须挺身而出，所以你们要尽力去搜寻。”

王旭阳开始生气了：“合着你觉得自己这样还有理了？”

“见死不救当然没有理，但是不违法。”我说道：“既然是我在和他玩游戏，就让我有点自主权吧。”

“你！”王旭阳急了：“他这么冷血，你也要这么残酷吗？”

“这不是残酷，这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力懂不懂？如果对陌生人见死不救是犯罪，那这个地球就没有无辜的人了！”

我说这句话时，赶紧用手指沾了点水，点在了地图上的一个地方。

王旭阳也注意到了我的这个小动作，赶紧收好那个地图，同时大声吼道：“行！我不用你来解谜，我出马的话何须三个小时，三十分钟就够了！我们走！”

我松了一口气。

如果警局里真的有和杨春达串通的，我直接说出答案肯定会被发现，不如用这样的方式折中一下。刚刚和王旭阳吵了一架后，相信不管是杨春达还是内奸都会知道我没可能帮王旭阳。

这样一来，王旭阳救出了人质，就和我没有关系了，也不影响这一局游戏的结果。

我有些庆幸，好在杨春达和其他的反派一样都很多话。本来他若是把胜负条件定在发现人质时是否死亡，那我真的没办法了。可他又说了我解谜需要一小时，警察搜索需要三小时，所以人质是否死亡就取决于我有没有出手了。缩小了指定范围，那我才有机会。

半小时后，王旭阳带队回来了。

他的脸色相当难看，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