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台表演

之后的几天，我在班里依然过着不太太平的日子，但恶作剧也渐渐减少，或许是因为方纪已经视我如无物了吧。

前几天的事情，就像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滑稽的开了头，沉默的结了尾，慢慢地沉淀了。

但这件事唯一的好处是，我和吴然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我们时常做一些交流和讨论，我感觉到无比的快乐，这样的快乐，对以前的我来说太奢侈了。以至于，我有时候还是不能相信我和吴然能有今天这样的关系。

方纪一如既往地没有理会我，我倒也乐得清闲，也不用害怕该怎么向他解释在夜色当舞娘的事情了，毕竟我的照片还在他手里。

在教室的日子就这么过着，但是每天放学以后，我仍然还是坚持去夜色练习跳舞。

我不怕苦，比起爸爸的病，这些苦不算什么。尽管我一直对舞蹈上有些动作充满排斥，但每当我畏惧每当我颤抖时，我都会想起卧病的爸爸，和那沉重的医药费。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也没有软弱的资格，我得站起来。

抱着这种信念，我每天都很刻苦的练舞，基于我不错的舞蹈天分，我的教学还算顺利，红姐也时常夸奖我，这让我的信心增加了一些。

不知不觉，已经一星期过去了。方纪仍然没有理我，我想，他已经放弃了，玩腻了。而我，在经过一个星期辛苦的训练以后，要上场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不知道是该快乐还是难过。

我从没想过，这一天到来的这么快。我似乎准备好了，又似乎没有准备好。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呢？我的思绪打了结。

“丫头，等你上了台，跳了这支舞，你就真正地成为舞娘了。这场舞，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红姐抽着烟，眼神迷离地看着我，在昏暗的环境下，我的大脑却似乎异常的清晰。

我清楚地知道，上了这台，跳了这支舞，我将会是什么样的身份，我要抛弃的是什么，我要失去的是什么。但我更知道，我能得到钱，救我爸爸的命的钱，所以，又怎么样呢？

我呆在舞台的后台，换上了性感的衣服，肢体有些僵硬地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这一刻，我看到红姐和在场很多人惊艳的目光，我想，这是我唯一的路了。

我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在我的身上留恋，我的内心充满了抗拒，但我的躯体却被屈服了，它变得无比自然。

我坐了下来，任由他们在我脸上涂涂抹抹，我亲眼看着自己，变成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镜子里的那个人，无比陌生，也无比熟悉，因为，那就是我，乔凉。

随着音乐响起，我上台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看着台下那些各色各样的男人，我本能地感到害怕。因为我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经过一个星期刻苦的训练，我其实已经跳的很不错了，毕竟父亲的病也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练习了。

红姐说过，男人想看的东西也就那些东西，关键是我愿不愿意给他们看，给他们看了，他们爽了就会给钱。

我尽力扭动着我的腰，我的臀，一边感受着羞耻一边却又无法停止，这样的感受让我觉得失去了自我。我仿佛是活着的，又好像死了。

就在这时，我胸衣的带子散了，在感觉到胸衣脱落的第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本能地用双手捂住了胸口，然后，急匆匆的转过了身子。

于是，他们看到了一个裸着后背的女孩子，慢慢地蹲了下去。

全场似乎陷入了一个高潮点，那些男人有些吹着口哨，有些在喝彩。有些向着舞台上面扔钱，而我却紧张的一直冒汗，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脱啊！脱！”下面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我不敢回头，我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我的余光瞟到了舞台后面的角落，是红姐。

她很镇定的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下台。

就这么下台吗？我心里慌乱地想着，我回了头，台下的他们更加疯狂了，然后，我双手抱着胸口，慢慢挪回了后台。

第一次上台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我想我一定会成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