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体肉球

立了皇太子，武则天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也许自己真的是老了。看着孙儿侄孙儿们，一个个英气勃发的少年郎，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一个恐怖的念头由然而生，李氏宗亲和武姓诸王，身上流淌的是不一样的血脉。

于是在武则天的主持下，李氏子孙和武姓诸王歃血为盟，立誓共存在这片领土上，一起匡护大好河山。

另外就是联姻，让人们后代的血液紧密的联和在一起。

对于武则天来说，她挺喜欢目前这种轻松逍遥的生活状态。外朝的政务有狄仁杰、魏元忠这些能臣在帮她打理，宫里有张易之、张昌宗这对玲珑剔透、善解人意的宝贝随侍在侧，膝下还有一大群孝子贤孙日夜环绕。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701年李显的嫡长子李重润，身为皇太孙的他十九了，被封邵王后虽然他不会忘记被囚禁的日子，但是现在，他头顶的天空将来都是自己父亲的，这一切以后都会属于他，现在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突厥使臣前来求亲，明着是来和亲，其实是来探一下大唐的虚实，女皇年老不知可有退位的打算，或是底下的人想当皇帝引起内乱。

武则天决定在三日后举行一场盛大的击鞠大赛，想在突厥人面前一展大唐国威。

李显成年的儿子自然是都要上场的，他们在场外挥着击杆做最后的练习，今日他们谁都想一展拳脚拔得头筹。

李显一直对他最小的女儿有亏欠，当回太子后就用安乐给她做封号，希望她平安快乐。

皇三子李重俊看着缓步走来的安乐和婉贞，手上打出一球看着它正中球门后，大声叫道：“婉妹，等我拔得头筹，就向陛下请旨迎娶你。”空旷的场地，回荡着李重俊爽朗的声音。

安乐拉着婉贞跑上前提醒道：“你看那边。”说着话，指着不远处的李重润。

李重俊看着安乐手指的方向，垂眸不再说话，刚刚的慷慨激昂顿时荡然无存。

安乐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进的球，若是比大哥多，母妃定会把你蜷成球踢出长安城去。”

场内一声铜锣声响，二十余人, 足登黑靴手持偃月形球杖，同时翻身上马，随着指令集体脱缰而出。

安乐拉着婉贞往李显和韦氏那边跑，回身说道：“你看，都是你跑得慢，都开始了。”

婉贞赶紧给李显和韦氏行了一礼，得到李显的示意才恭敬地退到的位置后面。

“上啊，这都抢不到，你信不信本郡主把你当球踢。”安乐冲场下喊着。

武则天也是喜欢这个孙女的，刚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还是战战兢兢地，这些年她倒是越长越漂亮，孩子的身上充满着潮气。

韦氏看着安乐宠溺地摇了摇头提醒道：“你别喊那么大声，一会儿嗓子难受。”侧身冲画眉吩咐道，“给郡主倒杯水。”

“对，快把球传给邵王……”安乐喊道。

所有的人都期望着李重润拿到这至关重要的一球，随着那球完美的错过球门，周遭响起了一阵阵的惋惜声。

“哎呀～”安乐泄气地接过画眉手中的水杯，喝水时看到婉贞站在椅子后面，将其拉上前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说道，“你坐这，别老站着。”

婉贞想要挣扎起身，这里怎么会有自己的位置。

李显笑了笑说道：“你就坐着吧，反正她也不坐。”

李显的这个举动落在了韦氏眼中，她也没有点破，这个时候她更关心的是李重润。

吐蕃使臣看着婉贞清秀的模样，看向李显问道：“这位是？”

李显低低一笑回道：“太子妃的外甥女，从小和安乐……”

这边话音未落，赛场上李重俊竟然被一个突厥侍卫拉下了马，婉贞见状吓得不禁站了起来。

李显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吩咐道：“赶紧带卫王离开赛场。”

婉贞慌乱地看向李显说道：“我过去看看。”

李显点了点头回道：“快去吧，好好看看他可有伤到哪？”

婉贞跑下去时，正好与骑着高头大马的李隆基擦身而过。

李隆基一上场就扭转了局面，大为李唐争光。

武则天看着李隆基在赛场上矫健的身影，完全盖过了李重润的风头。

而韦氏的脸色尴尬地红一阵白一阵，尤其是李显侧身与她夸赞李隆基的时候，更是不知道该如何管理面部表情了。

婉贞给李重俊上好药走出来，沿着脚下一条笔直的宫道，往太极殿走去。她惊恐地看着从九龙台阶上滚落下来的一个大圆球。

“婉妹，小心～～”李重俊抱着婉贞躲闪过快速滚下来的“大球”。

婉贞看着那颗“大球”撞在了护栏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好久好久不见人动弹。

安乐看到婉贞欢喜地叫道：“来，快上来，让大哥也给你蜷一个球踢，可好玩了。”

婉贞从旁边石阶走上去，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还真把他们蜷成球了？”

“他们让大哥输了比赛，不诛他们九族都是本郡主法外开恩了。”安乐不以为然地回道。

一会儿的功夫李重润又蜷好了一个球放在台阶前，冲安乐说道：“这个也好了。”

安乐提着裙摆上前，摆好姿势将其踢了下去，看着他弹跳着快速滚落，激动地叫道：“这次好远。”

李重润又弄好一个，看向婉贞问道：“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安乐回身看着婉贞说道：“是啊，很好玩的。”见婉贞犹豫侧身说道，“来，大哥咱们来，你来踢一个远的。”

李重润望着远处宫殿顶上的青砖琉璃瓦回道：“那不得将他踢到宫门外去。”

安乐好奇地说道：“我不信。”

婉贞正要上前阻拦，只听李重润一声：“走你～”整颗“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度，抛到了对面的宫殿阁楼上。

赶上来的李重俊也没有阻止这一幕。

“哎呦……”李重润惨叫了一声坐到了地上，低声道“嘶……好像伤到脚了。”

安乐赶紧上前查看，确实是伤到了，起身道：“带邵王下去疗伤，来人把那颗“球”给本郡主找回来，看本郡主不扒了他的皮，然后做颗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