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深陷牢狱

公元702年二月，迎来了武则天七十八岁寿辰，去年张昌宗一纸诉状顺利的将宰相魏元忠打入狱中。

一直找不到不到时机的上官婉儿，这下找到机会了。

万寿节当日，所有的皇族宗亲都来了，宫中上下一片歌舞升平。

上官婉儿坐在凉亭里，看着面前的几盒胭脂苦恼不以，看到寿春郡王和他的王妃一起往兴庆宫走去，赶紧起身叫道：“郡王妃，来，过来，帮我选选。”

李成器自然也没留什么心眼，就对妻子云瑛说道：“我先到前面等你。”

上官婉儿挽过云瑛说道：“你帮我看看，每个颜色都好看，你眼光好帮我选一个。”说着话，将用手沾了胭脂涂在手背上，认真地对比，“这是深红，这是浅红，这是嫣红，这个是绯红。”

云瑛看了看上官婉儿身上衣裙的颜色，又看到她额上的梅花妆，指着浅红色的回道：“这个适合你。”

“是吗？”上官婉儿拿起粉色的胭脂盒回道，“那今日就涂这个了，我涂上你看看。”说着拿过宫女手中一面精致的小铜镜，照着涂了起来，多次检查涂好了这给云瑛看。

云瑛看完点了点头回道：“嗯，好看。”

上官婉儿低低一笑，看着云瑛说道：“这个颜色也适合你，来，我帮你涂上看看。”说着用指尖轻点胭脂，在云瑛唇上轻轻涂抹，涂好后将铜镜替给她问道，“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涂好胭脂的二人相视一笑，一起往兴庆宫走去。

云瑛来到兴庆宫，李成器一眼就看到她换了唇妆，还夸她好看来着。

入席后云瑛吃着李成器夹到碗里的菜，心中不甚欣喜，想着回去也要买一盒一样颜色的胭脂。

就在大家看着歌舞，吃着菜时，云瑛竟然吐出了一口黑血，李成器抱着她，惊恐地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人在自己怀中咽气了。

一番测查之后，发现云瑛的筷子和汤勺都有毒。

汤勺碗碟由司设房负责，宴席上的食物是司膳房负责的，

很快，尚宫局所有人都被软禁了起来。

郡王妃在宫中中毒，大家一想就觉得与韦氏有关联，尚宫局的人连番审问下来，无人招供，只好将一干人送进大理寺。

进了那种地方不死也要脱层皮，自古冤案错案，多少屈打成招。

因为这件事弄得人心惶惶，大家互相猜疑，好好的一次大寿，武则天想拉进一下大家的感情，这下气得大病一场。

大理寺的监牢里，听着外面一阵阵的惨叫声，配合审讯官的拷问声，加上身上铁链发出的声音，仿佛身处地狱一般。

婉贞分析了一下局势，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但如果是张昌宗除了想借此事杀自己灭口，更有就是尚宫局由韦氏管理，无非是想借此离间李显和李旦的关系。

坐到绣颜身旁慎重地说道：“姐，你听我说，这个罪名，我认是死，不认也是死，一个人死总比一群人一起死来的好。”

绣颜不敢相信地拉着婉贞，追问道：“什么叫认不认都是死？我们没有做过……”

婉贞打断绣颜的话道：“难道还相信这地牢里会有公道？或者案件会真相大白的一天？一顿刑罚下来，最终也是他们要的结果。”缓了口气，继续道，“你出去以后看形势而论，务必不能让太子兄弟离心，想办法见陛下一面，和她说我想见她。若做不到就不要挣扎，找机会离开皇宫再也不要回来。”不顾绣颜摇头阻止，垂眸低声道，“倘若不幸…替我带句话给卫王，若是闲云野鹤，我愿他儿孙伴膝，若能富贵加身，我乐见他妻妾成群。”

绣颜抓着婉贞的手，慌乱地说道：“真的要到这一步吗？”

婉贞挣脱绣颜的手，不顾她的拉扯，走到牢门边喊道：“来人呐……我有事要禀报。”

狱卒拿着皮鞭走过来，在牢门上敲了敲，不耐烦地说道：“吵什么吵，一会儿就轮到你了。”

婉贞回道：“我要认罪，告诉大理寺卿，我要认罪。”

狱卒不可思议地问道：“认罪？”上下打量了婉贞一会儿，沉声道，“我去通秉一声。”

婉贞喊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我愿意认罪，请放了尚宫局所有人。”

狱卒一边走嘴里一边嘀咕，心里一定在想，这个女的一定是疯了。

随着婉贞认罪，绣颜和尚宫局一群人都从大理寺放了出来。

婉贞想着，如果认下郡王妃就是自己所杀，与任何人无关，想来是秋后问斩，离服用解药还有十几日，若这十几日有幸见到武皇也许还有活着的希望。

可是事情却是往她最不想的方向发展，伏罪状的内容是太平公主威逼利诱让自己毒害郡王妃，然后嫁祸给韦氏。

原来他们是要，他们兄妹三人内斗。婉贞说什么也不认，她想与时间赌一场，没有亲笔画押，她们就不能将这个罪名落实，若自己死在狱中，他们就算拿着一纸认罪书也不过屈打成招，又有多少可信度。

李重俊看到尚宫局的人都被无罪释放，唯独婉贞还没有出来，不免担心，去了一趟大理寺打点关系都不能进去，探监必须要武则天手谕才能进。

再说死的是郡王妃，又是在宫里，他们身为王爷更应该避嫌。

李重俊没办法只好夜探大理寺，得知婉贞在里面被折磨地只剩半条命，当场就想要劫狱，好在有另一个黑衣人相助，才没有暴露身份。

李隆基扯下面纱亮了身份，对李重俊说道：“刚刚若被发现，关在牢里的就不止一个人了。”

李重俊看到帮自己的竟然是李隆基，不禁有些意外，死的人是他大嫂，被怀疑的人是韦氏。想必他也觉得事有蹊跷，不想看自己身陷险境。

李隆基从袖中刚刚从牢中拿出来的认罪书替给李重俊，沉声道：“这是我刚刚趁乱拿出来的，我终于知道了他们的目的。”

有了这份沾了血迹的认罪书，当面呈交武则天，再向她认夜闯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