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花楼受辱

千霞阁顶楼的厢房里，李隆基一杯一杯地给自己灌酒，面色冷峻，眸光微红，看得让人有些害怕。

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里面就一张雕花大床，一方桌子上面摆着几碗菜肴，桌子是临窗的，近处可以看到街上的景象，远处可以看到山上的风景。

宋王看着李隆基一杯一杯地喝酒，用三分戏谑地口吻问道：“这么喝酒跟谁学的？”

李隆基闻言只是发出一阵淡漠的笑，让人看起来他根本就没有感情，喝酒只是他想喝酒。

宋王将面前的酒拿起，一饮而下，低声问道：“你怎么和她弄到一起了？”因为云瑛的死，对她对尚宫局一直有记恨，“刚刚封的公主，又差点嫁给安乐的驸马，这种情况你也敢向圣上求婚？”顿了顿继续道，“反倒会有人认为你要借着驸马的身份拉进与陛下的关系。”

李隆基将酒杯重重地放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用微红的眸光，怒声道：“她算哪门子公主，本王还要借她的身份？”

突然的大声让宋王吓了一跳，赶紧劝慰道：“你这么激动干嘛？”看着李隆基的情绪慢慢地平复下来，但他还是不停地给自己灌酒，仿佛不会醉一般，这酒有多烈，刚刚自己可是尝试过的，叹了口气道：“慢点喝，没人和你抢，一个女人而已，至于气成这样吗？”

李隆基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色冷峻目光微红地看着宋王，温怒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气她情愿嫁往突厥也不辩解一句。”

宋王漠然地回身坐正，故作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沉声问道：“如果她今日不来你会如何？你让她站在大门外你心里就会得到满足了吗？”

李隆基闻言好似从梦中惊醒，模糊朦胧间，趴在窗前往下望去，是她，她真的来了，然后颓废地回身跌坐在地上。

宋王用低沉地声音劝慰道：“封为公主，不管是与朝臣联姻，还是远嫁和亲，都不是她可以左右的。”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道，“下去见见她，听听她要和你说些什么，这千霞阁是什么地方，别一会儿闹出什么事来。”

李隆基闻言，缓缓地做回位置，吩咐道：“逐月…”

守在门外的侍卫逐月推门走进，双手作揖，恭敬地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李隆基沉声道：“让踏雪告诉她，本王就在这里，有本事就自己进来。”

“是。”逐月收回手，退后了两步，转身准备离开。

李隆基突然叫道：“吩咐丽娘再送些酒菜进来。”

宋王看着逐月退了出去，目光落在了李隆基阴沉的脸上，难怪可以在这安心地喝酒，原来他早就知道她会来，并且派人暗中保护，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叫丽娘进来干嘛？只好不动声色地问道：“换侍卫了，踏雪寻梅……还嘴硬的说不生气，其实你早已暴露了心思。”

李隆基闻言低低一笑，冷冷地回道：“如果她敢进来，我就让王兄看看她还没资格让本王动气。”

宋王闻言不禁摇了摇头，自古唯有情关难过，如果此生可以不遇见，那么一世便可不相负。

婉贞在千霞阁的大门站了许久许久，大门两旁各挂着一串红色灯笼，轻轻摇晃着，而里面传出的是一阵阵莺歌燕舞的声音，即使再怎么没见过世面，也会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在踏雪的指引下，婉贞还是进去了，但意外的是不但没有人拦她，更没有人过来招呼，从千霞阁的楼梯走上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而自己站在这里，显然是个异类。走到逐月面前停下，低声问道：“你家王爷是不是在里面？”

里面传出李隆基低沉的声音：“进来。”

听到李隆基的声音，让门外的婉贞深吸了一口气，她担心里面会是衣裳不整的画面，但咬了咬唇轻轻推门走了进去。里面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画面，但也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情景。

李隆基搂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依偎在怀中的人，素手斟了一杯酒送到自己唇边，将其饮下。

宋王见婉贞进来，屋中气氛尴尬只好放下酒杯起身作揖：“见过公主……”

婉贞轻轻向宋王回了一礼。

李隆基喝下丽娘送来的酒，便拿着酒壶和酒杯起身，步伐踉跄着上前，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安宁公主大驾光临，来既然来了，就陪我们兄弟喝两杯。”说着便开始斟酒。

婉贞回身对上李隆基眼中戏谑的笑，暗暗叹了口气，扶过他看向宋王说道：“麻烦您出去一下，我与楚王有事相商。”

李隆基用清冷的声音说道：“王兄是我请来的客人，你有什么权利赶他走？”说着话，将婉贞推开，走回先前的位置，坐下搂着丽娘道，“这酒公主不喝，那我们喝。”

宋王见状赶紧起身走过来，拍了拍李隆基的肩膀，安抚着他的情绪，沉声道：“没事，我走，你们好好说，别说气话。”说着话转身看向婉贞解释道，“他喝醉了，你别往心里去。”

只听李隆基大吼道：“不许走，留下。”起身目光通红地看向婉贞。

那一刻婉贞没有被李隆基的愤怒吓到，对上他血红的目光，冷声道：“下去。”

李隆基上前一步喝道：“留下。”

宋王看李隆基这般怒发冲冠的模样，真不知道一会儿会做出什么事来。

婉贞掏出之前武则天给的金牌令箭，举在他们面前，冷声道：“请宋王回避一下。”语毕，屋中一片沉静，冷厉的目光扫向桌前的女子，冷声道，“你也下去。”

丽娘看了李隆基一眼，识趣地跟着宋王走了出去。

李隆基见宋王起身走了出去，将门关好，这才回眸看向婉贞，脸上依旧是刚刚的戏谑之色，沉声道：“原来不是来陪本王喝酒，是来千霞阁耍威风的。”说罢，拎这酒杯酒壶往座位上走去，面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婉贞深吸了一口气，缓步上前，伸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低声道：“王爷，直到现在我还依然感激可以再次遇见你，可我真的没有福气和你走在一起，因为……”

李隆基冷冷一笑，侧头看向婉贞，慢慢地：“你说的多动听啊，本王差一点点就信了。”顿了顿继续道，“如果在你心中有我李隆基一分一毫的位置，也不会一句话不说，让我求娶不成反倒沦为笑话。”深吐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是，是我行事冲动有欠考虑，你没有必要和我解释什么，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