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皇帝亲审

“我知道！”宋世堂收起笑，走到案桌前，换上一脸严肃的神情。“付清啊，经过这次的事，我可是知道你对本相的衷心了！本相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要谢谢丞相的信任与栽培！如果没有丞相的栽培，付清又怎么会有今天。”装作臣服的样子，复晴茹向宋世堂作了一个揖。

“好好！”宋世堂很是满意复晴茹的表现，连连点点头。

看来这老狐狸对自己已经没有了怀疑，复晴茹正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时，只见宋世堂对自己招了招手。复晴茹过去，只见宋世堂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从安卓底下抽出一个小屉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账簿，复晴茹知道，这是宋世堂垄断天启国私盐买卖的账簿。

“付清，这是我相府的账簿，从今天开始就交给你保管了。”

“谢谢丞相信任！”复晴茹伸手接过宋世堂递过来的账簿后瞥了眼正笑得毫无顾忌的宋世堂，后退几步。正色道“谢谢相爷的栽培，只是如今，怕是无法顾及相爷的恩情了！”

趁宋世堂还没反应过来，复晴茹从腰间掏出之前轩辕凛给自己的玉牌，这玉牌的权利能号令天启国所有士兵，看来这轩辕凛倒是比自己有远见。

“来人呐！把宋世堂给我拿下！”复晴茹开了门，一声令下。把门外的守卫吓了一跳，却在片刻后反应过来，认出这是皇家玉牌，纷纷围上了宋世堂的书房。而宋世堂开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在看到复晴茹嘴角那抹浅笑的时候彻底傻了眼。

“付清！你，你干什么！”

“付清？呵！宋世堂，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作恶多端，这是你罪有应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是到牢里去好好想想吧！又或许，等审判官来告诉你！来人，把宋世堂带走，送到宫里刑部大牢去！”不容他多想，复晴茹便把他押走了，对于宋世堂来说，这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快了……

宋世堂位高权重，能审理他的当然也不简单。几番争持之下，朝堂之上竟无人敢出面审理，虽证据确凿，但宋世堂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没定他的罪，他就绝对还有翻身的机会，细思之下，便更没有人敢来审理了，若等到宋世堂翻身，那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这一拖就拖了好几日，轩辕晋磊还想一点一点恢复自己的真面目，但奈何大臣太不成气候，于是早朝之时，他皱眉一挥手，吓得群臣只得伏地跪拜。

轩辕晋磊微微前倾，探出了半个身子，“既然众卿都不愿意，那朕便亲自来吧！”众人倍感意外，平日无所建树的皇上竟然要主动来审宰相。

当然，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宋世堂就算翻身后想再找事，那也只能找皇上去，至于他有多看皇上不顺眼，他们就不清楚了。只是到时候皇上找不到人开刀恐怕又得压抑一阵了。

众人对轩辕晋磊所抱希望不大，毕竟他昏君的形象已然根深蒂固，朝中大臣也没有太大的希望能借此掰倒宋世堂。

朝廷两级分化严重，有求情说其中必定有冤情的，请求还宋世堂一个公道的，那自然是宋世堂的党羽。轩辕晋磊没有太多的反驳，这些人他默默记在心里，势必要防范着到时从中做鬼的。宋世堂在朝中为官这么多年，党羽有多少，他到现在也不见得全部摸透了。自然得格外留心这群人。

而另一方便一边倒要求严查，虽说得不慎明朗，但明哲保身意味浓烈的，也并不见得就是他的友军。未曾看见这个国家有良将明臣实在是遗憾。

轩辕晋磊默默叹了口气。

此话一落，重臣跪拜行大礼，“皇上英明！”

落井下石的觉得自己不用涉这个险，再好不过。宋世堂党羽也自然是喜，昏君亲审，那么他们可能还省了不少麻烦呢。

但事实呢，轩辕晋磊轻率几位大臣前往天牢，宋世堂等了几日，这些天狱头也没少收受贿赂，好吃好喝的供着，就差把他宰相府邸里的高枕软卧搬来了。

这天，轩辕晋磊领着人来的时候，宋世堂也悄悄的松了口气，昏君亲审，倒是很出乎他的意料，按照他平日的策略，只要转开话题，轩辕晋磊肯定会被他绕过去，有账本又怎样，他咬死不会承认的。

录事摆上案几坐在后面，研磨推纸，一副已经准备待续的模样。轩辕晋磊点点头，待前方的人将桌椅擦干净，而后再做了过去，十足的做作的派头，才让宋世堂越发松懈。

轩辕晋磊嘴角上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宋世堂果然是信了，要瓦解的他的警惕之心，让他仍旧觉得自己还是那个碌碌无为的昏君，才能让他将弱点暴露出来。

狱卒将人押解上前，宋世堂扑通一声跪下，开口便是高呼：“皇上，臣冤枉啊！望皇上明察！”

轩辕晋磊也故意摆出一副同情的模样：“宋爱卿莫慌，朕必还你一个公道！”

随后被带来的复晴茹瞪大的了眼睛看着这一幕，难道轩辕晋磊真的相信宋世堂吗？难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力气了吗？！她忍辱负重这么久，终于拿到了宋世堂的罪证，倘若让轩辕晋磊三言两语打发过去，那究竟算什么？她越想越冷，腿也越发没有力气，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轩辕晋磊只是轻轻的看了她两眼，哪怕他心中万般无奈，也只能生生按捺住想去扶她的冲动。

复晴茹一扭头不愿去看他的眼，轩辕晋磊只得将目光重新转到宋世堂身上，“宋爱卿，你可认得你旁边这个女子。”

宋世堂到现在还觉得轩辕晋磊是同他一条阵营上的，面对轩辕晋磊的提问也是开口便是诉苦模式：“回禀皇上，此女乃是我宰相府中一名侍卫，因打碎了一盏茶壶，赔不起却要反是诬陷微臣！”

复晴茹扭头怒目而视，呵呵，茶壶，他倒是好能扯？她倒很想问问，她几时有碰过他家中的茶壶了。

“复晴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轩辕晋磊终于将话转到了她身上。

复晴茹低头，“善恶自由公道在，倘若宰相大人问心无愧，又怎么会是晴茹这等贱民能诬陷得了的。”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宋世堂咬牙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待他离开这里总有让她哭的时候，轩辕晋磊表面没说什么，却也是心底暗自佩服复晴茹，这话大有豁出去的意思了，此番他不定宋世堂的罪，岂不是太辜负她了？

“皇上，请不要再听此妖女胡言乱语了，皇上一定要相信微臣啊！”

轩辕晋磊忍住了脸上的笑意，现在要他相信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逼他退位来着。他嘴角上扬最终还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宋世堂没忍住抖了抖，他这是什么意思？“宋爱卿摸急，朕自有分寸，来人呈上来。”

言罢，身后便有一名宦官手捧四方托盘而来，宋世堂深长了脖子，也只能看见那托盘上盖着的一张红布，看不清红布下面是什么东西，他转了转眼珠，也突然搞不清楚轩辕晋磊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了。

托盘放置在案几上，轩辕晋磊单手掀开红布，取出一封书信来，然后又缓缓拆开。“朕素问宋爱卿喜好风月，写诗作对也很有才华，且特意留下一副墨宝，还望宋爱卿本人瞧瞧是不是真迹。”

呵，还是个只知道玩的昏君罢了。轩辕晋磊摆摆手让人将书稿呈下。宋世堂双手接过，双手抚摸过纸面，是他惯用的宣旨，他低头仔细闻了闻，他喜好往墨中加一点桂花香精，这样写出来的字很久都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闻着就令人心旷神怡，显然这副字画，还是他才些不久的。是出自他自己的手笔没错。

将字画放在托盘上，宦官弯腰将字画重新放置了轩辕晋磊的案几上，后者挑眉看了过来，“宰相大人觉得如何？”

宋世堂双手握拳，手上的铁链咔嚓作响，弄得他十分的不舒服，“回皇上话，此乃微臣真迹不假。”

轩辕晋磊脸色突变：“是么？朕特意找了二十位鉴赏师，将账本和这副字比较了一番，二十位鉴赏师异口同声的确定，二者皆出自同一人之手，宋大人……明白朕的意思了吗？”

宋世堂被他这转变的神色吓了大跳，好半天都没能缓过神来，感情这昏君是在诓他的？让他自己确信这是自己的笔迹？他微怒，但也深知眼下并不是他起哄的时候，只得深深克制住了自己的满腔的怒意，他何时被这昏君这般对待过，简直让他颜面无关。

繁殖轩辕晋磊倒是风生水起，他养精蓄锐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次，激动简直想站起身拉住复晴茹同她分享此刻的喜悦，但是他终究还忍住了。

“这个……皇上……明察……”磕磕绊绊半天也找不到一句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