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爱的恒温

　　一个女孩拿着白色的咖啡杯，没有放糖，或许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苦楚，她对面有一个男生，他只是深情地望着她，默不作声，但是眼里心里都是爱，这旁人都看得出——他嘴上挂着一抹微笑。

　　“知道吗？今天是你的生日……”姚晟不知怎的笑了笑，这句话不该是由他来说。

　　“好像是……”她搅拌了下咖啡，望着咖啡中自己模糊的影子，不知怎的，有种想掉眼泪的感觉，她努力地抬起头，不让眼泪往下流。

　　“记得吗？以前我们也吵过架，今年是2013年，在2005年的3月20号，你走了。在2003年的时候，我们超过一次架，那时候我对你说我会一辈子照顾你……

　　今天是8月20日，我们分开了8年5个月。每一天，我都在想你，你知道吗？

　　在2000年的时候，我们13岁，也是那时候，我们开始了我们的初恋。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很讨厌我，但是，我一直觉得我很有魅力到最后你终于被我的魅力所感染所征服了……呵呵。

　　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是我牵着你的手，跑去了图书馆，那天我们晚了回家，被你爸爸问道，而我只是说快要考试我们要去图书馆找资料，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说谎……”他似乎还有很多东西要说，只是微微地望着一直仰起头的她。

　　“我也记得……”锁心也同样望着对面的姚晟，眼里心里装载的只有他，她心胸狭小，心里只容得了他。

　　“我也记得，你喜欢清淡的东西，但是我喜欢吃辣，有一次，在我们初三的时候，我们终于找了个借口一起出去，那一次，中午我们去吃东西，但是你为了迁就我，陪我一起吃辣，那时候，我真的很感动，结果当晚你就喉咙痛还发烧了，那一次，我又卑微地哭了，而你却抱着我，说一切都是你的错，以后会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还叫我不要哭，我只知道，那时候我是非你不嫁。

　　知道吗？我是几千岁的老妖怪，我有千年的记忆，但是我最记得的只有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们很喜欢《童话》这一首歌，你说你会变成天使，一辈子守护着我，而我那时候，只是说，我不要你当天使，因为我怕会飞走，还是当一个人好了，但是我竟不知道到最后离开的会是我。

　　你说2003年那一次，我们高一，就是有个校草社团的团长，是个黑道的，她喜欢你，我说她不要脸，也是那一次我被她绑架，还差点被人强奸，那一次，你知道吗？我只想你在我身边，那样就足够了，什么都可以不要了，但也是那一次，我第一次的头痛。

　　我还记得，我很讨厌吃药，所以我很爱惜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生病，但是我有一次，被人传染了，很倒霉。那天，我看完病打完针之后，我就躲进房间，而你却自动请缨，说要哄我吃药。我向你撒娇，说把药扔了吧，谁知你却冷着脸，硬要我吃，我哭了，你却说，‘傻瓜，这些药剂，我对医生说了，要不哭的，还是甜的……’。

　　我还记得，我问过你一个很傻很傻的问题，我问你，我们要能够相爱到多久，你说永远，我不依，硬要你说，你说，你会爱我爱到我不爱你的那天，我不满，说‘我不爱你，你就不爱我吗？’，那时候你只是淡笑，说我不喜欢别人死缠烂打，所以他一定不会惹我讨厌。

　　还有一段时间，我要减肥，你却说我已经很瘦了，我说我瘦不下来，就一个星期不见你，你着急了，但是后来你还说了一句很窝心的话，但是这句话有点霸道，你说我要是敢减肥，你就会在半夜趁我睡着的时候，塞我吃东西，撑死我……”

　　不知不觉中，锁心已经落泪，但是那是怀念和幸福的泪水，姚晟心痛地举起了那曾经让她无比怀念的手，为她轻轻拭泪，最后手落到她的脸颊，久久没有放下，而她也仅仅握着他的手，不放，还是一样的温暖，那温暖的大手，还是一样的温柔，她不变的小晟哥哥。

　　她炽热的泪水，烧到了他的手，他的手不禁动了动，但是还是被她紧紧握着，靠在她的脸上，而他的心，也早已被那泪水弄垮了心中的堤坝。

　　“还记得吗？我问过你，你会不会一辈子爱护我，守护我，宠溺我，任由我对你发脾气，你想了一下，我有些失望，但是，你始终说会，那天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考虑，你说冲口而出的答案并不真实。

　　你总是喜欢望着我，到我被你望得脸红的时候，你总是会说些很温馨的话，但是我最记得的那一次，是你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地说：‘你的脸红通通的，将来你穿上婚纱，做我最美的新娘的时候都不用化妆了……’那时候，我只想一辈子当你的新娘，我爱你，非常。

　　你说过，我一定要当你的新娘，我说如果不呢，你说不会，如果我敢不和你结婚，你就会把我即将到来的生日变成丧礼。

　　你说过，以后，要我给你生一堆的孩子，组成一个很美丽、很温馨的家庭，我说一堆是多少，你考虑了一下郑重地说，一个足球队把，现在的国足不给力，我用手捶着你的胸膛，大骂，你当我是猪啊，你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我永远是你的小傻猪。

　　有一次，我也记得，那是我14岁的时候，郝晴红着脸约我出去，那天我拒绝了，我还傻傻地向你汇报，谁知你以为我在炫耀，生气了我一天，我怎么逗你你都不理我，那一次，我着急了，正巧那天下了大雨，我没有撑伞，那一次我冒着大雨跑回了家，我发烧了，你很紧张，比爸爸还要紧张，那一次你骂了我一顿，说我怎么不爱惜身子，说我怎么这么不听话，还说我明明这么怕吃药还要把自己弄病，我只是摇了摇头，对你说，你终于肯理我了……那一晚，我房间没有开灯，但是，我看到了你眼中打转的泪水，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点亮了我的心。

　　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们好不容易逃离了爸爸的视线，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要去图书馆找书，那一次，其实我们是去看电影。但是我不知道那天，你不舒服。那天，看的电影很催泪，我哭了，但是我看到你睡着了，我吵醒你，但是你不醒，我急了，我叫人帮忙带你去医院，那一次，我们是17岁。那天，你醒了，你看到我哭了，你也是这样子为我拭泪，你说，这电影不禁催泪还催眠……

　　你说，你永远都是我的，而我也永远是你的，我说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感情，你说只要你在我身边，那么我们就是永恒。

　　我说，你在我的心里，住了下来，不肯走，你说，你会一辈子住在我的心房，永远不会离开，不论今天，不论明天，不论未来……

　　你说，我永远都是你手上的至宝，我说，那你会不会把我卖了，你装作思考，像一个小商人一样地贼贼地对我说，‘我考虑过了，基于利益的关系，就算是把我卖了，也不能把你卖了啊……’。

　　我一直活在我们一起制造的美丽的世界里，我不舍得离开，但是直到洛千雪和易雨辰的出现。

　　知道吗？你说过你不会让我受委屈的！那次呢？你说过你不会让我淋雨，不会让我生病的！但是那一次，我跑了出来，而你也追了出来，却只是在骂我，在你走后，天下雨了，我在那一边哭一边淋雨，你又知不知道！

　　我最讨厌别人冤枉我，但是我想不到这一辈子唯一冤枉我的是你，竟然是你……

　　我恨过你，想过把你忘记，但是我做不到。

　　我想起了以前的日子，我不是人。

　　我是神，这不是说笑。

　　从史上第一个人类，伏羲的出现开始，我就已经活着。我一直帮刚才的那个女人做事，她叫做天道，直到26年前，她无故让我下凡，让我当一次人，那次，我爱上了你，但是她却不让我好过。

　　你知道吗？洛千雪和易雨辰是她的手下，是她派他们来捣乱的，是她害得我们分开的……

　　直到前几天，她说她要灭世，要我帮她，我犹豫了，我放不下你，真的！

　　我原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你这个负心汉，这个混蛋，但是我忘不了，我犯贱，真的。

　　洛千雪和易雨辰为了让我下凡，他们拼命为的就是我！

　　知道吗？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有多高兴？但是，我那时候放不下自己的自尊，忘不了你当日的无情，尽管我知道错不在你。

　　直到我去了酒店，发觉一切的布置和童蓁的房间的摆设一模一样的时候，我的心痛了，我忘不了你，真的。

　　但是我不敢承认，因为我怕天道会伤害你，直到刚才……我真的知道我放不下，我忘不了，一切的承诺，一切的回忆不断的涌上我的心头，知道吗？我爱你，真的，尽管我们还有很少的日子……”锁心越说越激动，而她的心也在不停地跳，跳得很快，泪水也不停地流。

　　“对不起！真的……我不是故意的……不管你是谁，不关你是人很是神，我只知道我爱的只有你，我想照顾的就是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姚晟干脆站起身来拥着她，记得13岁的时候，他和她和好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子拥着她。

　　而她双手没处放只好搭在他的肩上。

　　“在你离开的那天，同样他们两个也离开了，那时候我是晴天霹雳，原谅我，在你伤心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知道吗？那天，同样是我的末日，我去喝酒，喝得酩酊大醉。

　　因为我记得，你说过你不给我喝酒，因为喝酒伤身，如果伤了身，那么你怎么办，我想如果我不停地喝酒，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我每一次睁开眼睛，我都好像看到你的身影，我看到你在落泪，你蹲下身子，手放在我的脸颊上，一脸心痛地和我说，你以后不会走了，但是，我一觉醒来，那里始终只有我一个，你已经走了……

　　我疯狂地找你，但是没有用。

　　司徒成来找过我，给了我一拳，原来我们一直以来的地下情，都被他看在眼里，他原来想将你托付给我，谁知，我却让你受尽委屈而愤然离去，他说是我害得你走了，我也知道，是我害得你走了……我很恨我自己，真的，但是这一切都没有用。

　　在我见到你那天，我真的很激动，真的！

　　我心里一直有很多话要说，我一直都在背着一份长长的稿子，对你说的一份长长的稿子，深情的话语，但是我还没有说出口，你就已经说了一句让我的梦破碎的话，你不是童蓁……”姚晟像是自嘲地笑了笑，眼里却绽放着耀眼的光芒，他知道，今天她不会再离开自己。

　　“但是，你知道吗？”她的语气很温和，十足像当年傻傻的呆呆的司徒童蓁。

　　“恩？”他拉开了她，好好地注视起她来，她的脸上泛起了一片潮红。

　　“还有几天，还有3天半，这个世界就可能会毁了……”她像是事不关己一样，无谓地摊开了手，而他却一手揽住她的腰，轻轻吻上她的唇，用粉色的长舌撬开她整齐的牙齿，逐渐加深这个吻。

　　十多秒之后，她几乎没法呼吸了，他才轻轻松开了口，怔怔望着她绯红的脸蛋，真的，她越来越可爱了。

　　“尽管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但是，是要这一秒没有到，这就不是事实，而我只知道，在这一刻，我们在一起……”姚晟轻轻地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很轻。

　　她默不作声，只是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胸脯上，倾听着那熟悉的心跳的韵律，许久，直到他以为她站着睡着了，她才微微动了一下，“我还在这里吗？”她指了指他心脏的位置。

　　他还是惯例地考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他也明显看到衣服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