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道

　　天道静静走在路上，望着人来人往的热闹的街道，其实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不堪，只是……

　　“哈哈！你追我啊！”旁边的一个女孩一边以轻快的步伐跑着，一边回头望着优哉游哉地无奈看着她的男朋友。

　　“别闹了啦……”他听到她的话之后，也开始慢跑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追上了，顺势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别跑了，我追你追得够久了……”

　　“姚成天……姚成天，姚成天！”她靠在路上的行道树旁，倚望着天空，天还是一样的蓝，但是，过几天，天空就会变成血红色，那时候，无论是谁，都不可以、不可能幸免于难……

　　微风轻轻吹拂着，她的头发被吹得微微有点凌乱，“你可曾记得，在我们玩得很疯的时候，我的头发也是被风吹乱了，但是，是你很轻地帮我把头发整理好，后来的那里，也是有我的存在，而你，是为她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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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心，这次我自己亲自去……”

　　“我想，还是不要记忆的好，切记，在我20岁的时候要唤醒我……”

　　“毕竟不可以去太久……”

　　某个女孩坐在学校的榕树边，手里拿着一本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书，“天晟大学”是V市最高等的学院。

　　18岁，是何等的花样年华。

　　“一个人看书很闷的！”一个男生拿着一个篮球，满头都是汗水，但是他应该有九块腹肌吧……

　　“很帅？”他还故意拨弄了一下头发，很是潇洒。

　　“我还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人。”她颇有兴致地开始凝视起他来：黑色的秀发，但是有些自然卷，瓜子脸，脸很瘦，基本上没有多少肉，鼻子还是挺高的，最有趣的是那眼睛，眼睛很大，很黑，但是是单眼皮。

　　“望够了没有啊？美女？”他出言调戏着，放下了篮球，把它一下子踢给了远处在向他招手的男生。

　　她不屑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低着头看书。

　　“喂！叫什么名字？”他坐到她的身边，用手擦了擦脸上还在流着的汗珠。

　　“我不叫‘喂’。”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把书翻了翻，翻到了下一页。

　　“好吧，我先说，我叫姚成天，姚是姚成天的姚；成是姚成天的成，天是姚成天的天……到你了。”他双手抱膝，一脸天真地望了望她，她在聚精会神地看书，“有那么好看吗？”他索性把书从她手里抢过来，随便翻了翻，把它放在了一旁。

　　“好了好了！我叫天道，可以了吧？”她有点生气，皱着眉头，鼓着的脸红彤彤的。

　　“天道，嘿！我有个同学叫王道呢！改天介绍你们认识……诶，不行，那家伙是个大色狼，一定会打你主意的，不行不行……”他像是在自娱自乐，自言自语，“别生气啦！除非你是我的老婆，那家伙比较重情义，我想他不会欺负大嫂吧……”

　　在他望向前方双手犹如如大雁般张开，设计着未来的蓝图的时候，她已经愤愤离开了。

　　“喂！你的书……”他慌忙拾起了书，站起身来，却只见到了她的修长的背影。

　　刚才的那位男生走了过来，“哦！有异性没人性！不过万年光棍要从良了，怎么？不等了？不过这也是件不错的事……”

　　“傻啊你！人家都不理我呢！”他用手大力地拍了拍那位男生头顶着的鸭嘴帽。

　　“喂！姚成天！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不过那女的还是蛮漂亮的，最重要的是身材很好啊！”他比他矮一点，他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右手架着刚才那个篮球。

　　“司徒成，说实话，你很色……”他在他耳边大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撒腿就跑，只剩下他一个傻愣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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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出来一下，有人找你……”粗犷的男生打扰了她的迷乱的思绪，她盖上了另一本书，白色的封面，很恬静，和她的人一样，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丹凤眼，瓜子脸，明明是标准的娃娃脸，却给人以一种高傲、生人勿近的感觉。

　　她拿起了书本在晚自习的课室里走了出去，“谁啊？”

　　“是我！我来把书还给你……”说着，他把那洁白无暇的书从身后递了过去。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接过了书本，望了望，然后又抬头望着眼前这个“可爱”的男人。

　　“我人缘好嘛！还有你的书，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他举起了手指指了指上面的字，“记得，看一看，这本书真不错！”

　　他跑了，像是落荒而逃。

　　她紧紧拿着这本书，“好好看？”

　　在宿舍，她拿着那本带有茉莉花香的白色课本，她翻开了目录页，果然，有一个书签。

　　“与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分外珍惜，不知道为什么，唯独对你一见钟情，我喜欢你，原谅我用喜欢二字，因为我怕我说爱，你会不信，爱现在说得太不真实。和我在一起，让我爱你……”

　　那是不太熟练的艺术字，她学过也模仿过。

　　自从早上见到他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平静的心情居然会被打破，她终于体会到怦然心动的感觉。

　　或许是别人不敢接近她，让她变得冷漠，但是他好像不怕她，不怕她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和她的高傲难以接近。

　　“姚——成——天。”她在嘴里喃喃着，用手在书本上比划着他的名字，姚成天，很容易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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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小妞！你就从了我吧！”他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童真地傻傻地望着她，“给爷笑一个吧！”

　　“让开。”她不咸不淡的语气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她继续走着她的路，她还要赶去晚自习，7点半开始。

　　“别这么冷嘛！”他第一次拉起她的手，“和我在一起把……”

　　“为什么是我？别跟我说是一见钟情。”她停下了自己的步伐，回头望着那个一脸着急和无奈的他。

　　“迷恋成吗？从你刚入学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喜欢看你的一举一动……信吗？”他搭在她的肩上，他的眼神有点闪烁，但还是那样的亮，他的眼里总是有种银色的光芒。

　　“信不信与我无关。”她挑开他的手，但是心里已经有点动摇，这就是喜欢吗？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看你对我也有好感吧？”他走快了两步，跑到了她的面前，他的表情变得很严肃，清冷的月光下更显得他的认真，“和我在一起把。”

　　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但是，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被拒绝，他只知道他深爱着那个她，那个时而笑时而哭的爱耍宝的她，但是她不是……

　　她铁青着脸，月光下更显得她的阴沉，她紧握着拳头，手上已经呈现出了青筋，她的嘴巴微微有些蠕动，但是始终说不出口，良久，似乎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声音，“分手吧……”

　　他摇了摇头，重新望着眼前的天道。

　　她面无表情，月光下更显得她的冷情，她在玩弄着手指，脸上已经泛起了一片红晕，她的嘴巴紧闭着，却时而望着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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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一起了，他们有过一段快乐的日子，但是快乐并不真实。

　　天道站了起来，与行道树擦肩而过，她继续走她的路。

　　姚成天和天苘，18年前，已经死了，抢劫案死了。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此情此景，她那早已凋零的心……

　　她那被情折磨得支离破碎的心竟然还会被他煽动。

　　很多东西，仍然历历在目。

　　“你可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你说过的一生一世，你说过的一辈子，原来，只是那么短暂。

　　或许是真的一辈子，但是你的她并不是我。

　　你可记得？或许，不记得，但是我深深地记住。

　　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坐在榕树下吗？因为，榕树很大，它的枝叶可以遮挡两个人，同时带给两个人阴凉。

　　知道你很傻吗？

　　你总是喜欢呆呆地望着我，我问你为什么，你也只是笑笑，摊开双手，又露出那个儿戏的样子。

　　我一直不明白是为什么，直到那天，我终于懂了。

　　原来，一切都不属于我，不该属于我，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希望给予我，又要狠心去剥夺？与其如此，倒不如我们从未开始过。

　　你说，你希望你能够发明一个机器，能够带人回到从前，然后从未和我开始过。”

　　天道在自嘲着，眼中有着莫名奇怪的液体在不停地打转，嘴角微微上扬，天道天道，你原来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

　　…………………………………………………………………………………………………………………………………………　那天，她牵着他的手，她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在走着，幸福却在心里溢了出来。

　　她看见了她……

　　那个长相很像她的一个女生。

　　他也看见了她……

　　她和他点了点头，然后眼里好像藏着什么秘密，他们终于还是擦肩而过了。

　　她问他，她是谁，他说，她是他的前任女友，但是已经再无瓜葛。

　　她信了。

　　尽管她的样子很像她，但是她还是告诉自己，他只是喜欢类似于她这个样子的女生而已，没有关系的，况且，他不是说他们已经再无瓜葛了吗？

　　又是一个阴天，才7点钟，天已经黑了。

　　她望见他为她拨弄头发，他们笑了，她看到了这一切。

　　“你爱的不是我，是吗？”她呆呆地走了过去，含泪深情地望着他，等待着那个令她无悔的答案。

　　“是。”那个女生抢先一步回答了，她像是很骄傲，很神奇，她像是一个胜利者。

　　她真的很漂亮，很像她。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他冷峻的身姿，冷冷的脸，淡淡的语气，你还是他吗？你的温柔只是对她的对吗？

　　她没有说任何话，她朝着他们笑了，真心地笑了，她转身，一步，两步……

　　转身之后，他再也看不到她的笑，走远以后，他却也看不见她的泪。

　　“天道大人……”

　　…………………………………………………………………………………………………………………………………………有些东西，不是说希望就可以实现的，爱了就是爱了，没有理由。

　　“为什么？明明我无情无爱，是你给了我情，是你，你是唯一一个亲近我，疼我的人，但是，你却告诉我，你真正想疼惜的并不是我，是她……而我不过是一个长得很像她的女人，一个代替品而已……”

　　天道望着天空的那火烧云的景象，现在已经5点了。

　　路过旁边的公园，几位年轻的妈妈在呼唤着自己的小孩。

　　微风扰乱人的思绪，吹乱的头发依旧凌乱。

　　再过几天，就不会再这么祥和，一切都会改变，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是不是都是那么的自私？

　　如果两个人之间，又或许是一个家庭之间只能活一个，你们会选择哪一个存活？

　　…………………………………………………………………………………………………………………………………………那寂静的咖啡厅里，顿时人声鼎沸……

　　锁心靠在姚晟的肩上，忽然皱眉，挣脱了他的怀抱，望向了咖啡厅中央的那个大电视。

　　“下下面，有，有请天道，说话……”那是新闻联播的主持人，在结结巴巴地说着话，刚刚才播到洪水泛滥，忽然……

　　“你们好，我就是天道，请大家望向天……”那是熟悉而又令人颤栗的声音，天边呈现出血红色，那是真的犹如鲜血的颜色，天空最上方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口，这是——天魔咒。

　　“四天之后，这个世界就会毁灭，现在，我宣布，情侣之间只能有一个人存活，而一家人也只能有一个人存活，决定好的，来电台这里找我，我会有办法让他躲过这场灾难……”她怕别人不信，觉得是哗众取宠，所以，她一手掐着旁边的一位摄影师的脖子，细细的臂膀却有着异于常人的巨大力量，她手上已现青筋，他双脚已经离地，但是脚尖还是不停地努力够着地面，但是却不可以，他双手在不停地挣扎，还划到天道的脸，天道眼色一变，目露凶光，手里加强了力道。

　　只看见摄影师那痛苦而又被折磨得狰狞的脸，“咯……”那是清脆而又清晰的声音，她随手把他一甩，甩到了摄影棚……

　　“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决定好了这几天来找我，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