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中的平衡国度——死亡婚礼

　　“你是童蓁，富有童真的童蓁，来，给我……”在那好几分钟之前，一切都似乎是那么的平静，天道将手伸了出去，望着锁心，使了使眼色，示意让她把天玄箭给她。

　　“你知不知道，所谓的永生其实没有任何意义。”锁心没有望她，只是紧紧抓着那弓，箭在她食指和中指之中，“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老死，病死，没有意义，你知道吗？我们可以永生，但是我们却没有权利控制自己的生死……”她回过头望了望，似乎在等着什么，但是她终究是回过头来望着那片天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锁心，有些东西我不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只能说你不可以死，真的！”天道像是头一次这么着急，她不能辜负她。

　　“天道，好好照顾锁心链。”

　　“别让她知道多年前的恩怨。”

　　“她是因为那一次，才解开封印，但是又因为我，才再次陷入沉睡……”

　　“锁心链真正的力量恐怕连我也无法驾驭……”

　　“切记要小心命运，命运在那次陷入千世轮回，千世轮回之后便是他重生之时……”

　　“对不起，只可惜，我不只是童蓁，我不想再当另一个天道，我不可以再任性下去了，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要我看着一个个至亲离我而去，而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办不到，我做不到苟且偷生！对不起……”锁心这句话是对着楼下的姚晟说的，声音很轻，或许他也没有听见。

　　“锁心……”天道斜了斜脑袋，在她迷茫的时候，这个小动作就会出现，“你不必要这样子的！”

　　“好好生活下去，其实我真的很自私……”

　　“明知道结果是悲剧，又何必开始？”

　　“隔离咒……”

　　“不要啊！锁心！”天道妄想接近她，但是却只能望而止步。

　　锁心的身边渐渐升起了透明而又像是光华般的帷帐，那像是梦幻般的泡沫，徐徐从她的脚边升上了头顶，把她与世界相隔离，她整个人都藏在了那透明而又有彩色的泡沫里——就像是小时候很爱玩的吹泡泡的游戏。

　　锁心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在喃喃着什么，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却总是说不出口：“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本来也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我现在却不记得要说什么了，呵呵，都说我不是天才了……”锁心皱着眉，苦笑起来，想起曾经苦不堪言的学习生活，可这却也是她用生命去珍惜的回忆，“天道啊，想死，这可不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把这个理由让给我，我知道，每一个所谓的不死天神都不想活，除了……”她忽然地感觉头有点痛，这种感觉好似曾经触碰过，她举起了手揉了揉眉心，决心不再多想。

　　她像是语重心长地想要望着姚晟，却发觉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小晟哥哥，你要有勇气，有勇气地活下去，知道吗？殉情的人其实是很懦弱的……”她不禁加大了音量，以免他听不到。

　　姚晟已经满头都是汗水，豌豆大的汗水从他身上流淌着，他从一楼上了三楼，几乎是没有喘气，一路直奔，“童蓁，你要等我！”

　　莫再拖，重新过。

　　锁心好像在等着什么，不停地在原地踱步，一只手拿着弓箭，另一只手紧握着那只手的手臂，而指甲早已陷入了细嫩的肉里边。

　　“锁心！”旁边的天道望着那个视死如归的锁心，不禁心疼。

　　锁心的心里似乎有天使与恶魔在打架，她在深深地谴责自己：既然想姚晟忘了自己，又为什么要以西尔维娅的身份去见他？勾起那些青涩的回忆？自己实在是自私，任性，但是又是理智把自己拉了回来……

　　锁心举起了那沉重无比的弓箭，天玄箭，那到底是怎样的箭，有如此大的能力，好像曾经见过，或许是她被封印的时候见过吧。

　　“再见！再也不见……”最后她是含笑着，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嘴角微微抬了起来，而眼角的鱼尾纹也呈现了出来，她从未想过到了现在，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开始拉动那弓弦，左手把弓立了起来，而右手放好了箭，拉动起那弦……

　　“锁心！不要啊……”天道妄图接近她，却被那透明的包围着她的泡沫挡着，心里纵有无限的悔恨，也无法倾诉，若不是她任性，什么灭世，千雪和雨辰就不会死，锁心现在也……

　　天玄箭似乎是在发亮，无比的透亮也是从未见过，很唯美，很梦幻，一切都像是不真实似的，她把弦往后拉，她再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平生的力气，最后“霍”地松了手，而她因为那力量的后坐力，而一下子坐倒在地。

　　那匆匆的脚步声却阻止不了她的行为，“童蓁！”

　　那支箭横飞在那空中，呈360°自转，只见那银白的箭散发出无比的光芒，刺疼了他们的眼，箭尖周围似乎有无比强大的气场，有着光华环绕……直至刺入空中，不见。

　　泡沫逐渐退散，而天空呈现出那唯美、梦幻的颜色，血红渐渐褪去，而烟雾也冉冉消散，那黑与白的浑浊逐渐变得明了清晰，停止了运转，黑色慢慢消失而那白色化为朵朵白云……

　　世界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天空依旧是那样的湛蓝，似乎听到谁人的欢呼，谁人的狂欢，却忘了那所谓的救世主。

　　“小晟哥哥，说实话，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我很累……”锁心躺在了姚晟的怀里，眼皮已经无法睁开，双手也无力再提起。

　　姚晟失声痛哭，似乎从未试过如此的心痛，即使是她离开自己，但是这一次她是永永远远地离开了自己！“什么海枯石烂，什么下辈子，什么永远，我都不要，我只要每个下一秒你都在我身边！”他跪倒在地，紧紧拥护着怀里的她，她似乎是在熟睡着，从未试过的宁静。

　　“我好累，你让我睡一会儿吧，最多等会你叫醒我好了！”锁心闭着双眼，有点有气无力，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但是始终还是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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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错——以为世界上有永恒。

　　缘不了，完不了。

　　情或爱是否可终老，未会相告。

　　约定了，改不了。

　　男生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显出他的勃勃英姿，他微笑，抱着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女生静静地躺在男生的怀里，她的嘴上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像是夏天中不化不雪花。

　　女生散落的长发，机会坠地，她穿着抹胸式的婚纱，而男生紧紧拥护着她。

　　天空很湛蓝，很美丽，一抹光照亮了那昏暗的教堂。

　　教堂不算特别华丽，但是给人以一种端庄肃穆之感，让人倍感神圣。

　　没有教父，没有宾客，有的只是新娘和新郎。

　　“司徒童蓁，快醒啦！我们到啦！”姚晟沙哑的声音，那浑厚的低音，轻声唤着怀里的美人儿。

　　童蓁纹丝不动，像是一个熟睡了的孩子。

　　姚晟坐在教堂第一排椅子上，“好啦，那么我先宣誓好了！”

　　“我姚晟，娶你司徒童蓁，做我的妻子。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实。”姚晟强而有力的声音，那是对童蓁的承诺。

　　姚晟还是呆呆地望着怀里的女孩，用那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她那心形的脸蛋，另一只手紧紧抓着童蓁那冰冷而又纤细的小手。

　　“喂！你起来啦！哪有人睡这么久的？你这傻猪！我们都结婚啦，你还顾着睡觉！”姚晟掐了掐童蓁高挺的鼻子，她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有着大小不一的水珠，姚晟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冰冷的泪珠却烫疼了自己的心。

　　清冷的泪水流过那沧桑的脸颊，曾经的回忆，终究只能是回忆，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没有永恒？“既然你不肯醒来，那好，我代你宣誓把！”

　　他举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望着那个十字架，“你司徒童蓁，嫁我姚晟，做你的丈夫，你愿对我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想永远爱我、珍惜我直到地老天长。你承诺你将对我永远忠实。”

　　姚晟像是卑微地在苦苦乞求，“这么长我都说了，你就答应啊！”

　　姚晟竭斯底里地对天长啸，犹如狼对那明亮的月亮在吼，“为什么！凭什么！”

　　“你给我醒来啊！”姚晟不停地摇晃着她那娇弱的身躯，“你说过你只是睡睡而已啊！我说我会叫醒你的！你倒是醒来啊！”

　　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地方叫做平衡国度？没有纷争，没有恩怨，没有分离；只有相爱，只有爱恋，只有永恒。

　　或许真的有那个地方，那个鲜为人知的仙境，但是，没有谁知道怎么去。

　　真正的平衡国度，其实在自己的心里，只要相信，那那里就是永恒。

　　平凡的人追求不平凡，不平凡的人追求平凡。

　　世界上确实有平衡国度，只是锁心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姚晟——平衡国度里只有永恒，没有任何情感，所有人变得无情，无笑……近在咫尺，永生陪伴，却换不来“在一起”三个字，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姚晟静静坐在长椅上，憧憬着曾经梦里的画面成真：她穿着婚纱，又司徒成牵着手，将她托付于他，宣誓，这说那“我愿意”三个字，“童蓁，你醒醒啊！我们要交换戒指啦！”姚晟从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红盒子，盒子上面有着一个用蝴蝶花制成的蝴蝶结，“我还知道，你很喜欢《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呢，所以，我想你也会很喜欢蝴蝶……”

　　他一边和童蓁说着话，一边从盒子里拿出那戒指，那是蝴蝶花图案的戒指，钻石杯蝴蝶花很巧妙地承托着。

　　“我说童蓁啊！你怎么就这么懒啊？”姚晟一边在咒骂着，另一边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你看，漂不漂亮？幸好你没有胖呢，不然，这是我8年前在你走后找人订做的戒指你就不合适呢！”

　　姚晟细细的欣赏着戴在童蓁手指上的那闪闪发亮的戒指，“到你了哦！节目的主持人不是总是说由于世界关系，所以就怎么怎么样了吗？我现在也用这招把！由于时间关系，我已经把戒指给准备好了，现在就差你了！”

　　姚晟把那个童蓁手上的戒指一模一样的，只是尺寸不同的戒指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连戒指也可以一双一对，共同厮守，而他们……

　　他把戒指放到童蓁的手里，“给我戴上！喂！怎么就不听话啊！”他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司徒童蓁，“就是给我醒醒啊！我这么有诚意，你就醒醒啊！”

　　“你不是说世界上有一个地方叫做平衡国度吗？你醒来啊！你带我去啊！”姚晟紧握着拿着戒指的童蓁的那只手，“你给我戴上！可以吗？”

　　他像有着什么期望一样，像电影慢放一样，慢慢放开了他的手……

　　“尽管我们不可以到那个平衡国度，但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那么这一刻就是永恒……”

　　“哐当……”那个戒指从童蓁那早已冰冷无力的手里脱落，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随着戒指的落地，他的心也同样跌入了低谷，“你骗我，你说你只是睡一觉而已，你怎么睡这么久啊……”

　　他轻轻把她抱起，一转身，把她横放在长椅上。

　　他走上前去，走到十字架的下方，那里有一个木盒，是他放在那里的。

　　“今天，我在沙滩上醒来，看不见你，所以就回家拿了这个盒子，赶到来这里，我一直等一直等，你都不在……”

　　他拿着这个木盒，打开后是一把精美的藏刀。

　　“你怎么送我这种东西啊？”

　　“今天你生日嘛！我答应你哦，我一辈子都不会对你不忠实的！所以我就把这把刀送给你嘛，如果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你就用这把刀杀了我吧！”

　　“傻瓜！就算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不会伤害你啊！”

　　“不依不依我不依！你一定要这么做！我找这把刀找了好久的！”

　　“好啦！哪有人这么可爱的啊？最多你死了之后，我用这把刀自杀吧！”

　　“这是你送给我的15岁生日礼物，你说过，叫我好好活，但是这把刀就是我对你的承诺，我不能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