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忆——习羽，习羽

　　连琪婼静静坐在床上，白色的床单被她放在了一旁，“羽羽……羽羽……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啊！我的羽羽不会这样对我的！”她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相框，银色的框边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她的眼里布满血丝，她已经一天没睡了，可是却特别有神，眼里满是怀念与柔情，像是在望着什么最宝贝的东西。

　　相框的玻璃被她揉得亮晶晶的，抹去了上面的尘埃：一个男生深情地望着他对面的女生，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而女生抿着嘴唇，含情脉脉地望着男生……

　　“我的羽羽！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啊……”连琪婼嗲嗲地对着照片说着话，“知道吗？现在的羽羽好讨厌啊！可坏了！我的羽羽比羽羽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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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企图冲破封印……”

　　“守卫炼狱之泉的习羽不幸被恶魔妄图挣脱锁心链的封印时发出的强大力量所伤……”

　　“什么？羽羽……”

　　“他……他活不久了……对不起。”

　　“让我把最后的力量交给您刚刚带来昏迷着的那个男生吧……”

　　“你是说姚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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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婼，我早跟你说过，爱，伤心，伤身，你怎么不听？我不正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我宣布，从今天开始，这里不可以再有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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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婼，这就是锁心链，你可以叫她锁心，而另一个男生就是姚晟……”

　　“不……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像！他就是习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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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地笑着，但是笑容一点也不真实，像是有纵多的感慨于心中，却无法倾诉，“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爱很爱你，羽羽，为什么你现在对我这么冷淡？”连琪婼望着照片入了神，想起曾经与习羽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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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是谁啊？”她插着腰，不满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生。

　　男生没有理会她，只是继续手头上的工作，“我叫习羽。”，似乎还不太明确，他还补充了一下，“守护团的新任团长。我们掌管天幻箭的连琪婼，不知找我有何贵干？”

　　“哟？你们以前的团长呢？好像上次和我打架打输了之后就去辞职了吧？现在不见了难不成是羞愧到去自杀吧？”连琪婼颇有兴致地和他开玩笑，笑逐颜开的样子让他很是不爽。

　　习羽冷着脸，紧皱的眉头似乎从未舒缓，“容忍是有限度的！团长大人是被恶魔害死的！”

　　“啊？不会吧……他不是被封印了吗？是真的话，那对不起呗……”她无谓地在他身边团团转，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说话啊！木头？”

　　习羽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连琪婼，希望你可以自重，恶魔总是妄图挣脱当年锁心链大人的封印，那一次，团长不慎被伤，而他是受命去看管被封锁的他。”他开始拿起了一支银色的长矛，那锋利的矛头足以刺穿何人的心脏。

　　“啊？你去那个鬼地方？如果你被恶魔弄死了那我怎么办啊？”连琪婼把手放在后背，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她亮晶晶的眼睛，像是有无限的光芒。

　　习羽停下了自己的步伐，深黑色的双眸凝视着她，“你怎么这么好奇？”他当然知道她来找自己的目的——那里都在传新任守护团的团长很帅。

　　“别自恋！我告诉你！我可是有很多你们团的人追捧的！”她像是在炫耀着什么似的骄傲地望着他，“木头！你叫习羽把？”

　　“嗯。”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回到守护团交代事务。

　　她愤愤地望着眼前视自己如无物的他，不禁有点生气，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闷闷的，很奇怪，“喂！你这该死的木头！说多两句话难不成会死啊？好歹我也是天幻箭的守护者啊！”

　　“那又怎样？”习羽继续拿着银色长矛，那是团长大人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你很烦。”

　　她挡在了他的面前，“喂！我叫你羽羽好不好？你这种性格蛮奇怪的！”她侧了侧脑袋，不解地望着习羽，感觉他和别人不一样。

　　“随便。”他心里洋溢着什么东西，她好像和别的“参观”他的女生很不一样，她很直接很大大咧咧……

　　“喂喂喂！羽羽，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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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羽！”连琪婼从他后面追了上来，他微笑着回过头来，还是一样华丽的出场，美丽的落幕，她在那里摆着手，生怕他看不见。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羽羽，总算赶上你了！”

　　“怎么了？小丫头？”他用食指和中指掐了掐她高挺的鼻子，“总是像炸毛的小猫咪……”

　　连琪婼嘟着嘴巴，一脸委屈地望了望他，然后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棕色的盒子上面有一个紫红色的蝴蝶结。

　　“羽羽！打开看看……”连琪婼兴奋地跳了起来，“看看嘛！看看嘛！”

　　习羽没有办法，只好打开了盒子——里面有一条荧光绿色的手绳，很普通。

　　她可怜巴巴地望了望他，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自己做的……你看……”她举起了右手的手指，上面有几条深浅不一的红印，是在编织手绳时不小心勒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心疼地拿起了她的手，举起了她的手指，顺势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开始吮吸起来，她咬着上唇，有些羞涩有些感动。

　　“这个手绳可以保平安的哦！”她拿起了荧光绿色的手绳，“绳子不简单哦！是我问那吝啬到一条头发都要计较的那个家伙要的！我可是用我最喜欢的可以参透前尘过去的水晶球换的！”

　　“哦？”他望着这条荧光绿色的手绳，那绳子的质地果真不一样，柔滑起来又带着一点粗糙，平凡起来又不落俗套，手绳上面的结子，还是锁心结，“怎么？保我平安？怕我出事啊？”

　　连琪婼皱着眉，“怎么乱说话啊！”

　　“好了好了！我不说话了！”他忽然紧闭着双唇，用手在嘴巴外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之后还做了一个OK。

　　她踮起脚尖，揉乱了他的短发，“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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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护手绳想不到还是保不了你的平安。”她靠在床上，无力地张开了双手，相框滑落到柔软的床上，“你是习羽，我的羽羽，就算是不惜一切，我也要你回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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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墨陌静静坐在床上，床上除了凌乱的衣衫还有那不雅的液体，还有她之外，就没有别人了，简单来说，就是习羽已经离开了。

　　无情地离开正如无情的他。

　　身上还有一些痛楚，想起那个视自己如玩物的哥哥，还有匿藏在心中的爱慕，鼻子酸酸的，她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一个粉色边的相架，那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吧，但是没有谁说得出这照片的来历，照片中有一对情侣——女孩牵着男孩的手，女孩有些腼腆，男孩还在耍酷，但是男孩眼里都是柔情，他把手插在裤袋里，而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微微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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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自己懂事起，哥哥就似乎是很讨厌自己，而自己也多少清楚一点。

　　每当阿姨在的时候，她总是躲在爸爸的身后，不知怎的，她总是对小墨陌充满敌意。

　　知道那天，阿姨不经意对她说了一句“孽种”，这像是小小的烂芽在她幼小的天真单纯的心灵里萌生。

　　墨陌哭着跑去爸爸的书房，“爸爸？我是不是孽种？”

　　“谁告诉你的？”习若琛紧紧皱着眉，握紧了拳头，“是不是那个阿姨？”

　　“恩！”墨陌点了点头，扁着嘴巴，十足像当年的那个洛月琤。

　　习若琛粗糙的大手抚摸了下她的头，“孩子，回去睡吧！”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屁颠屁颠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夜里，她静静望着桌面上的许愿瓶，这个小瓶子好像是自己一直都没有见过的母亲留给自己的，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反正这许愿瓶还有一张照片在她懂事之后就一直在她身边。

　　小瓶子里面有一张小纸条，“莫再拖，重新过”，似乎很深奥，却又是很熟悉，不要再拖，重新过上自己新的生活。

　　“麻烦的事情明天再说吧！”她擦干了眼泪，只是脸上还有这泪痕，“晚安！”她对着门外的谁，说了一句话。

　　那一年，她6岁。

　　在他们8岁的那一年，阿姨死了，对她来说，这应该是一个解脱，但是他却心痛了，在他眼里除了阿姨之外，他就再无任何亲人，就算是习若琛也是。

　　10岁那一年，习若琛也死了，而他们相依为命，由管家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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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哥哥！走慢一点啊！”似乎习羽的步伐永远都是那么的快速，他像是不愿意和她走在一起一样，可以走得很远很远。

　　习羽没有回过头，淡淡的语调足以敲碎她的心，一次又一次的自作多情，换来的只有他的冷情，“爱走不走。”

　　“哥哥！”她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哥哥……”

　　他停下了自己的步伐，放着一脸潮红的墨陌，“我喜……”

　　未待她说完，他顺势把旁边的一个女生揽在自己的怀里，“墨陌，跟你说件事，她是我的女朋友。”

　　那一年，他们16岁，上高一，而那个女生总喜欢跟在他的身后，这一切被他看在眼里。

　　“什么？”墨陌不敢相信地望着习羽还有他怀里的那个很漂亮的女生，“姐姐好……”她结结巴巴地对她打了一声招呼。

　　习羽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犹如蜻蜓点水般，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如此大的恩惠，“羽羽……”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炽热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我等今天等了很久了，多少年了，我只求你的一个回头……”

　　墨陌稍稍有些心痛，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不知怎的，周围的氧气似乎特别少，少到已经无法容纳多一个人在那里呼吸，“哥哥，我先走了！我有点不舒服！”

　　她扯出了一个比火山岩上的纹理还要狰狞的笑容，朝着他们点了点头，手脚不太协调地倒退了几步，然后快步转身——落荒而逃。

　　微风飒飒，吹起了她的发丝，她的泪水像是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任由他践踏。

　　“喂！你这家伙演戏演得真好啊！”习羽微微有些讽刺地望着那个女生，而她正是连琪婼。

　　“我没有演戏！”她努力为自己辩护，换来的只是他的冷眼相待，“真的！我很爱你！”

　　习羽勾起了嘴角，用拇指和食指大力地捏住了她弯弯的下巴，“你这种人贪慕虚荣会让人很讨厌的，懂不懂？”

　　他转过身去，拿出了一条白色的毛巾擦了擦嘴，像是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明天，我给你一张机票，没有一年半载就不要回来了……”他像是事不关己一样，像是迷恋他的人为他做什么事都是应分的一样，淡淡的冷冷的语调与羽羽毫不相同！

　　若不是因为爱他，她又岂会如此低三下四，任由他践踏自己的自尊，视自己如无物，视自己如棋子？一个一次性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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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的好妹妹，我的女朋友要去外国读书了，这段时间我很无聊怎么办？”他无赖地躺在了她的床上，不愿起来，而墨陌怔怔地坐在床沿，凝视着那个对她忽冷忽热的习羽。

　　“陪我。”他把她搂在了怀里，吻上了她的樱唇。

　　“不可以这样！这样做会对不起那个姐姐的！”

　　“你不说我不说她不就不知道了吗？”

　　夜里，她骤然醒来，是被痛醒的，不仅是因为身体，还是因为自己的心，像是有千万虫涌进自己的心中无法释怀，不曾属于她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浮现。

　　“锁心啊，你原来是我的部下，因一次以为受伤而失忆被封印，现在我托她来照顾你把……”

　　“你原来就是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他的情况和你大致相同……”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爱的只有连琪婼，你只是一个棋子！”

　　“再见了！再也不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