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污蔑

江琉伸手摸了摸高贵妃的脸安慰她：“母妃莫要担心，儿臣会好生保护自己。日后，也要保护母妃。”

高贵妃感动得落泪，难得与江琉这样抱在一起说几句贴心话。

凤仪宫中，风眠听闻了德妃宫中之事，知道自己的计策有了成效。

她这一盘棋，锦云却没看太懂，还以为是她争宠的手段：“看样子，皇上的恩宠，是要去德妃娘娘那里了。”

“高贵妃傲了这么多年，也让她尝尝坐冷板凳的滋味儿。”

话音才落，风眠便淡淡笑了：“高贵妃得宠，本宫才不怕，毕竟她是个莽撞之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本宫还能压着她一些。”

“若是德妃真得了恩宠，只怕是要收一大波人心。她又是心思缜密之人，还得十分小心她才是。”

青环去了叶府一趟才回凤仪宫，见风眠正与锦云在说话，走上前去回禀了叶府之事。

“娘娘，夫人让人厚葬了锦云。三少爷正与三少夫人闹着要和离。”

风眠点了点头，叶府里的事情，她在意的，是全家的性命。

她算算时日，若是再见不着父兄，父兄便四处去征战。他们立下的战功越大，越是会对皇帝造成威胁，下场越是惨淡。

因为叶家之事，风眠每每入夜不得安枕，一个人躺在榻上，前里总会出现幻觉。

她害怕，叶家会与风家一样，因为皇帝的忌惮与薄情，全家无一活口。

高贵妃为了给江琉出口气，吩咐了她的人在凤仪宫里烧纸，呛人的浓烟四处飘散后，高贵妃则带着人去了凤仪宫。

“娘娘，高贵妃来了。”

风眠此时还未察觉，披上外衣便去见了高贵妃。

“这个时辰了，你不在寝宫歇息，来本宫这里做什么？”

高贵妃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会意去办事儿。

“皇后娘娘，宫规可明令禁止嫔妃在宫中烧纸。臣妾见凤仪宫飘散烟气，便来看看皇后娘娘可是知法犯法。”

她的这些把戏，风眠怎么会看不出。

“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说着，风眠也感觉到了有烟味，吩咐宫女去看看究竟是不是有人违反宫规。

风眠坐了下来，警告高贵妃：“连本宫都不知道，高贵妃如何就知道凤仪宫的烟气是有人烧纸造成？”

“看来，高贵妃还真是神通广大。”

高贵妃才不顾那么多，只管自己出了这口气才好。

“娘娘若是坦然，也不臣妾来找麻烦。”

风眠喝了口茶暖暖身子，回怼了高贵妃一句：“本宫倒是坦然，只怕高贵妃才是制造麻烦的那个人，无法坦然。”

不多时，两个侍从便回来禀报：“娘娘，两个宫人在后头烧纸，夜里风大，吹散后烧了树木。眼下，正让人在灭火呢？”

“可抓着人了？”

风眠看了高贵妃一眼，问了侍从一句。

侍从让人带来了捉来的宫人，风眠厉色质问：“你二人明知违反宫规，为何还在宫中烧纸？”

两个宫人异口同声的说：“是皇后娘娘说原来在大将军府里伺候娘娘的丫鬟死了，让奴婢们为娘娘烧纸祭奠。”

“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做的事，奴婢不得不听差遣。”

风眠顿时一头雾水，她可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吩咐人去做这事了。

再看高贵妃得意的小表情，风眠明白了几分。

也怪不得高贵妃能这么快就来凤仪宫找麻烦，看来这事都是出自她高贵妃的手笔。

“放肆，本宫何时吩咐过你们做这等事情了，当着本宫还敢信口雌黄。”

两个宫人皆是一口咬定了就是风眠指使，风眠不知如何辩驳，引来高贵妃的冷嘲热讽。

“皇后娘娘就别再装了，明明是你自己吩咐人做的事，如今让人发现了，就不敢承认了。莫不是，还想着让两个宫人吃了这哑巴亏吧！”

风眠愤愤的看了她一眼，警告那两个宫人：“这可是死罪！”

“皇后要判谁死罪？”

正是此时，皇帝走了进来，见高贵妃也在，还跪着两个宫人，便大概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参见皇上。”

皇帝走到风眠身边，告诉她：“上回给皇后下毒之人查出来了。”

高贵妃微微一怔，顿时就慌了神。

联想到皇帝这些日子以来不见她，原来是因为皇帝知道她做了什么。

“是什么人做的？”

风眠想不到，更深露重的，凤仪宫里居然这样热闹，皇帝还及时给她送来了好消息。

不过，风眠还是不能小看了皇帝的洞察力，主动跪下认错：“皇上，臣妾中毒一事都是假的。锦云无意中知道了臣妾的膳食里有毒，提醒臣妾。臣妾为了不打草惊蛇，更好找出下毒之人，假装中毒，骗过了所有人。”

若非风眠自己认错，皇帝还真未看出来，风眠中毒居然是假的。

他扶起风眠，淡然笑之：“朕一早便知道皇后是装的，不成想，皇后居然能自己认错。”

“这等事情，换了谁都会这么做，怪不得你。”

二人一同坐了下来，看向高贵妃问道：“高贵妃，你身边的人都招了，是你令人给皇后下毒，可有此事？”

高贵妃立即跪了下来，并不承认下毒之事是她所为。

“皇上，冤枉啊！臣妾从未做过此事，岂敢毒害中宫。”

她跪着上前，拉着皇上的衣袍：“皇上，臣妾伺候皇上多年，皇上当真相信臣妾是那样心肠歹毒之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朕只相信证据。皇后中毒是真的，你身边侍女的口供也是真的。”

高贵妃慌了神，看到下头跪着的两个宫人，似是看到了生机：“皇上，方才她们指认皇后娘娘吩咐她们在宫中烧纸，若是宫人指认就有错，那皇后娘娘亦是犯了宫规。”

皇帝看了风眠一眼，碍于叶家的关系，不好随意处置风眠。

“皇后，可有此事？”

风眠点了点头：“她们污蔑臣妾，可是从始至终，臣妾……臣妾真的从未吩咐过她们烧纸祭奠，皇上相信臣妾，可以吗？”